上将被伪菟丝花骗婚了(72)
霍折旋道:“等忙完这两天,我就回来了。”
夏绚又提起,“对了我们之前不是一起酿了坛酒吗?好像可以喝了。”
“嗯。”霍折旋回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等你回来,我们就开封尝尝,不知道有没有翻车。”夏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霍折旋道:“困了就睡吧,我看着你。”
“嗯……”夏绚阖上眼,一侧脸颊陷入枕头中。
霍折旋见Omega面容恬然安逸,嘴角扬起浅笑。
第三日晚,许是太忙了,霍折旋的电话没有打来。
第四日,也就是婚礼的前一天了。
夏绚定制了送给霍折旋的礼物终于到了,是一枚蓝色钴尖晶胸针。
胸针底托是用黑欧泊制成的蝴蝶,灵感来自于那日与霍折旋在教堂看到的蝴蝶漏窗和琉璃彩绘,蝴蝶身体的水滴形蓝色钴尖晶中和了黑欧泊火彩的绚丽感,显得低调神秘许多。
夏绚拿到实物之后很满意,想象霍折旋戴上的样子。
他端详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装入锦盒,与那枚红钻戒指并排放在床头。
大概晚上八点左右,霍折旋回来了。
夏绚听到动静,眼睛一亮,道:“你回来了。”
霍折旋一连工作了几天,眉宇间含有倦色,他应了一声。
夏绚提前把他们合酿的酒搬到卧室来了,他上前拉过霍折旋,引他到沙发前的桌子上。
“说好了要一起来开封。”
夏绚将酒罐打开,烈酒味冲了出来,是酿成了。他为他们二人各倒了一杯。
夏绚浅啜,立马垮下脸道:“好苦。”
霍折旋握着杯子尝了一口,他垂眸不语。
夏绚见状安慰他,“没关系,好歹这一次酿出来的是酒。”不是什么奇怪恐怖的生化武器。
霍折旋却突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酒入口,凉液割喉。
夏绚一惊,“就算是自己酿的,也不用这么捧场吧。”
霍折旋抬眼看他,这一眼,夏绚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了不对。
“绚绚。”霍折旋唤他。
“怎么了?”
这时,霍折旋缓缓取出了一份报告单,他道:“这是一份我昨晚收到的药品成分检测报告。”
夏绚脸色一白,几乎是瞬间就想到那是什么药的检测报告。
“你总是生病。”霍折旋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大概也只有我这么多疑的人,才会去查你吃的药。”
夏绚唇瓣嗫嚅。
霍折旋平静地陈述道:“之前我问你,会想我母亲一样自杀吗?你说不会。”
“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来伤害自己的身体。”
“待在我身边,就这么痛苦?”
霍折旋的语气平稳,夏绚却仿佛能读取到他平静语气下深藏的苦涩,夏绚急于否认,“不是的,我……”
他想说,吃药是他很久以前做的决定,他现在已经是不一样的心态了。但事实是,这药他一直在吃,并且被霍折旋发现了。
霍折旋直视夏绚,见Omega脸色划过焦急、难堪、愧疚的神情,他终于似攒足失望一般,阖上了眼。
霍折旋闭着眼,将身体靠在沙发上,不语。
夏绚缓缓伸出手,他想去握住霍折旋的手,想安抚他跟他解释,想像以往一样跟他撒娇,叫他心软、叫他不要难过……
还未待夏绚碰到霍折旋的手,霍折旋却缓缓睁开眼。
他道:“夏绚,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夏绚怔住,听他继续往下说,“要离婚吗?”
轻飘飘四个字,让夏绚如丢了魂般瞪大眼。
霍折旋不看他,目光落在桌上玻璃罐里装的苦酒,“你说要离婚,我就放过你了,这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
夏绚脑子嗡嗡的,他记得霍折旋说过他此生无法从他身边全身而退,他的上将夫人身份任期是无期,他记得霍折旋说过……
夏绚听见自己若即将干涸的泉水般的声音,他道:“明天就是婚礼了,如果取消婚礼会影响你……”
“这些你都不许要考虑。”霍折旋终是抬眼看向夏绚。
他道:“你只需想,离、还是不离。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也许我明天就后悔了。”
无人知晓,昨晚霍折旋拿到这份报告时是什么心情。
他的新娘,至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
同床异梦、自欺自残,与他父母多么相似的婚姻。
当初霍夫人留下那段录音时,是否也已看出了这一点?知晓夏绚并非真心呆在他身边。
只有霍折旋当局者迷,以为他抓得够紧,夏绚就是他的。殊不知,夏绚不仅是只自由的鸟,还是只心狠的鸟,宁愿自折翅翼,也要离开他。
霍折旋在办公室听了一夜霍夫人留下的语音。
霍夫人生前没有一天是爱着霍折旋的。但她用死亡,教会儿子放手。
痛彻心扉,宛若剔骨,霍折旋选择给夏绚一个机会。
夏绚立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他觉得一定是丑陋不堪的。所有谎言的外衣都被揭露,他伤害了霍折旋,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不需要继续谋划,霍折旋亲手把这个机会捧到他面前了。
三百二十一个监控的碧宜庄将不再是困住他的牢笼,霍折旋也将不是。
他在犹豫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今天疯狂星期四,v点海星看看实力吧
第70章
一场耗资巨大、兴师动众的婚礼,最后语焉不详地取消了。
夏绚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跟霍折旋说出“我要离婚”的,他只记得霍折旋捧起他的脸颊,虔诚一吻,然后道:“我放你走了。”
昨晚霍折旋留下那句话后就离开了碧宜庄,夏绚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一坐到天明。
今日清晨,杜喻来了,带来了拟好的离婚协议。
夏绚默默想到,看来霍折旋不会再出面了,他大概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杜喻的脸上流露出难掩的遗憾,他将离婚协议缓缓递给夏绚。
夏绚浏览协议的内容,二人的婚姻财产处理是按分别财产制,处理起来并没有什么纠葛,还标明,婚后霍折旋给夏绚所有的赠与物,夏绚都可以带走。
唯一会有争议的,就是果果的归属。
杜喻道:“上将唯一希望的,是那只马尔济斯犬能够留给他,他会聘请专人来照顾它,您不必担心,您日后想见它了,也随时可以来探望。”
夏绚垂眸,果果本就是他送给霍折旋的生日礼物,他道:“没有问题。”
杜喻向来是个恪尽职守的下属,他能待在霍折旋身边这么久,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不该他管的、他绝不多嘴。
但此刻,他却忍不住问:“夫人,是有什么误会吗?”
夏绚打开笔帽,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姓名,他道:“以后不必叫我‘夫人’了,杜上校。”
夏绚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合上,交还给了杜喻。
杜喻接过,“由于上将工作繁忙,接下来的申受流程也会是我代为处理。……等待三十天离婚冷静期结束后,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夏绚默默点头,“好,麻烦了。”
杜喻将协议书收好,他向夏绚敬了个军礼,“再见,夫人。虽然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么称您,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夏绚诚挚道:“谢谢你,杜上校。”
夏绚的东西收拾起来不算麻烦,很多是霍折旋婚后为他添置的,这些夏绚并不打算带走。他麻烦管家找人替他将东西运送回伯爵府。
夏绚亲自带走的,只有一只放在床头边的锦盒。
他留下了那枚红钻戒指,带走了钴尖晶胸针。
临走前,夏绚去了果果的房间陪它玩了半个小时。早上的果果精力充沛,它鲜少见到主人能这么早来陪它玩,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