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53)
“这案子,不能就这么给军方。”良久,路鹤里周身笼罩在在落日的斜晖里,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他们两个都再清楚不过。
跟军方对着干,跟这样一个庞大的走私集团对着干,背后没有任何力量,身边得不到任何支持,如同悬崖边上走钢丝,一步之差就是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路鹤里摇头笑了笑,果真应了阿璧那句话,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阿璧早就知道其中关窍,才会故意透露线索诱他入局,看他引火烧身。可他,偏偏如了阿璧的意,明知是死路也要往里跳。
如果让警队其他人知道,恐怕会吓得腿都站不直,如果让汪总队知道,八成会跳起来揪着他的耳朵怒吼——“你是不要前程了?还是不要命了?”
但是江焕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嗯,我觉得也是。”
路鹤里并不意外。他侧过头,对江焕无声地笑了笑。
——
这案子要查,但不能放在明面上、大张旗鼓地查。
路鹤里和江焕在表面上,都做出配合基地决策的姿态,把全部案卷都移交给了军方。在老汪那里,也是按流程汇报过了便衣侦查的情况,就听命「停止追查」。
等所有人都下班之后,深夜无人的时刻,路鹤里和江焕单独留在办公室里,相对而坐。
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头,两个人颇有点同病相怜,或者说惺惺相惜的意味。
“现在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路鹤里靠着椅背,翘起脚,“我们不要再内耗了,开诚布公一下吧,江队。”
江焕笔直地坐在办公桌后,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
“我理解你有秘密,我也有。”路鹤里摊摊手,“但我们可以选择性地交换几个秘密。咱俩来互相交个底。”
“行。”江焕终于开口。
“我拿了实验室的M-IV型抑制剂。”路鹤里坦然地看着江焕的眼睛,“但顾梦生给我的是他们实验室的样品,跟走私的那种不一样。”
江焕倏地抬眼看着他。
“你可以理解为,我拿了,卖了,给人了,自己用了。”路鹤里耸肩,“反正我没走私。”
“嗯。”江焕似乎轻轻舒了一口气,停了片刻,沉声,“我不知道阿璧和走私集团的关联,他和我一起长大,知道一些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但我不会让这个秘密成为他要挟我的把柄。”
“行。”路鹤里点点头,“我信了。”
江焕久久地凝视着他,也点点头:“我也信你。”
“好,”路鹤里合掌一拍,“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和我,形成了短暂的临时性同盟关系?”
江焕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向上弯,却用力克制住了:“嗯。”
“但我有个前提条件。”路鹤里歪在椅背上,似有若无地笑了笑,“你答应了,我就跟你结盟。”
“你说。”江焕抬抬下巴。
“江焕。”路鹤里抬起眼皮看着他,神情还是懒散,叫他名字的语气,却是少有的郑重。
江焕心头一荡,不自觉地盯紧了他的眼睛。
路鹤里浑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语气轻松,“我的条件是,查这个案子的过程中,如果有当烈士的好机会,你得留给我。”
话音刚落,江焕倏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椅背「咣当」一声撞在地上,在空寂的办公室里重重地回响。
“坐下,坐下。Relax。”路鹤里向下压了压手掌。然而江焕一动不动,似乎还绷紧了背,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掐住路鹤里的脖子跟他拼命。
“我的意思是,”路鹤里也不再勉强他,笑了笑,缓缓道,“这案子背后,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凶险。我怎么也比你大几岁,又是你学长,又是你前辈。万一有需要出头的,这个风头你得让我来。”
江焕的喉结狠狠滚动,双拳攥紧,几乎有些凶狠地甩出一句:“不行。”
“嘶。”路鹤里摸摸下巴,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他,刻意放缓了语气,“你看,你比我年轻,有爹有娘有家的,还有好几个童养媳,我……”
“我没有童养媳。”江焕硬邦邦地打断。
“这不是重点。”路鹤里哭笑不得,敲了敲桌面,“我的意思是,老子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死了就死了,你比我更值得活下去。”
路鹤里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江焕的眼圈竟然倏地红了,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肩膀发抖,一副马上要哭给他看的样子。
“哎呦我的妈,”路鹤里吓坏了,连忙站起来,拍着江焕的后背给他顺气,“我说,你这熊孩子怎么回事,老子还没死呢,先哭起丧来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江焕这个样子,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老子死不死,对他这么重要吗?路鹤里有些慌乱地想。
抬起头,就见江焕红着一双眼睛,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伤心,脸部的线条像刀锋一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凶狠戾气,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盯着他。
“卧槽。”这眼神莫名有点熟悉,路鹤里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脱口而出,“你不会又想亲老子吧?”
江焕呼吸一窒,猛地也退了半步,两个人拉开了距离。
路鹤里说完,自己也有点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试图开个玩笑缓解气氛,“这样,咱俩打个商量。你要是对这条件不满意,老子就豁出去再让你亲一口,够有诚意吧?”
江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冷转身:“不要开玩笑。”
“嘿。”路鹤里见他恢复正常,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点害怕江焕张口就是一句「成交」。那可就真下不来台了,艹。
行,小兔崽子答应了,那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也算给老汪留了个后。路鹤里颇有些轻松地想。
“路队,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江焕背对着他,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如水。
“说呗。”路鹤里看不到他的表情,浑不在意地嘿嘿一笑。只要不是亲我,有啥不能答应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江焕的声音冰冷,平淡,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下班后一起去买杯咖啡,
“你得带着我一起。”
路鹤里愣住。
什么叫「你得带着我一起」?带着我一起立功,还是……带着我一起去死?
没等他问,江焕就摔门而出,“咣”地一声响,彰显着冲天的怒气,震得整个大楼都在颤悠。
路鹤里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这小兔崽子吃火药了,冲我发什么火?老子拿烈士证,又不是让他去送死,他气成这样干什么?
……卧槽,他不会是不想让我死吧?
不会是想跟我一起死吧?
路鹤里怔了半天,挠了挠头:嘶,又是因为信息素的控制吗?Alpha被信息素控制之后,也太特么吓人了。老子就算被这小兔崽子标记,也没想要跟他一起去死啊?
明明要不去医院问问,怎么才能让Alpha标记之后冷静下来……也不知道打抑制剂有用吗?
第37章 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第二天上午, 路鹤里还是没忍住,跑去第一总医院找顾梦生。
顾梦生刚刚上班第一天,气色好了一些, 见到他颇为惊讶:“今天你们中央警队来医院团体体检吗?”
“没有啊。”路鹤里在诊椅里坐下来, “我专门来找你的。”
“这就怪了,江焕刚走。”顾梦生指了指路鹤里坐的椅子,“还热乎着呢。”
路鹤里唰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仿佛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注意到顾梦生诧异的目光, 路鹤里讪讪地挠挠头, 用脚尖勾了另一个椅子坐下来,掩饰地喝了一口水:“他找你干什么, 又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