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地府kpi后我考上清华了(173)
祁飞星道:“跟我一起做啊,这样左边一刀,绕过来,再……”
纸扎们就笨拙地用剪刀,剪出磕磕巴巴的窗花。
不过一会儿,祁飞星张嘴打了个哈欠,抱怨:“那房子也太大了,窗户那么多,这得剪到什么时候。”
说完,一见边上解颐速度很快,堆积如山的请帖几乎都快写完了,祁飞星看着解颐笔直的后背,咂咂嘴。
真帅,写字也很帅。
说完又看了一眼解颐的腰,然后很快挪开视线。
好腰!
看完,祁飞星又摸了把自己的腰,然后竖起大拇指。
好腰!
他在心里不要脸地夸赞。
这会儿解颐正好写完了请帖,祁飞星拍拍手把纸屑都拍掉,解颐在边上提醒:“小心手,别剪到手了。”
“不会不会。”祁飞星满不在乎。
不过后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要是一不小心弄伤了,解颐是不是就得亲自给他上上药,贴创可贴?
祁飞星默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星星。”解颐忽然喊他。
祁飞星瞬间有点小矜持地抬头:“什么?”
解颐用下巴示意那边的纸扎,说:“小红把手剪了。”
竟然抢戏!
祁飞星眼中带着怒火,转头看向剪纸的小红,然后瞬间气消。
“你是呆子吗?”
祁飞星看着小红,这家伙竟然把整个左手都给剪掉了。
小红漆黑的大小眼珠子,藏着几分深切的不安。
祁飞星走过去把纸扎的手捡起来,用胶带缠好安装上去,又提笔在小红手腕上画了歪歪扭扭的,类似缝合的痕迹。
随后收笔,小红动动手,咧嘴笑起来。
“小心一点。”祁飞星道。
小纸扎脆弱得很。
但祁飞星没料到,后边接二连三的,从小黑到小红绿,这些纸扎竟然个个都把手剪了。
他缝合的时候很诧异:“怎么这么笨?”
祁飞星去看了看纸扎的眼睛,小红绿眼神闪躲,但祁飞星没看出异常来。
剪了半天的窗花,祁飞星算是累惨了,此刻面对给他加重工作量的纸扎们,低声威胁:“再把手剪了,我就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威胁奏效,之后纸扎们果然安安份份,直到剪完所有的窗花。
“行。”祁飞星站起来,指示颜色纸扎们把窗花都收好,一边伸懒腰一边说:“去贴上。”
“贴歪了,往左边一点。”
祁飞星站在下边,对纸扎们指点江山。
随后皱眉:“那是右边,我让往左边贴一点。”
“那是下边!”
祁飞星震惊地发现一个事实:“你们是不是分不清方向?”
正在努力的小绿浑身一僵,手上拿着窗花,回头幽怨地看向祁飞星。
祁飞星:“……”
他张张嘴,叹气:“算了,你们下来。”
说完,这个由纸扎脚踩肩搭成的梯子,就轰然散开。
祁飞星撸了把袖子,说:“还得我上场。”
没有梯子,他就让小红站过来,自己踩在小红肩上,没几秒就把窗花贴好了。
祁飞星正要拍拍手,谁料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有水流到脚下,小红左脚湿润,顿时往下塌了一截。
祁飞星就顿时失去平衡,往下倒过去。
这种高度,他随便翻翻身就能平稳落地,但祁飞星正想动作的时候,转头看到了解颐。
于是身体永远比脑子快,电光火石之间,祁飞星硬生生又扭了回去,整个背朝下向地面落下去。
解颐见了,伸手及时把他接住。
一下砸到解颐怀里,祁飞星忍住自己荡漾到想晃两下脚的冲动,他装作惊讶:“差点摔了。”
解颐看他一眼,扬眉后把祁飞星往地上放,等他站稳后,解颐道:“你好好坐着,我去贴。”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一应事情搞完。
祁飞星又用火把请帖都烧掉,挨个发给四周的孤魂野鬼。
请帖里特别标注了时间,还有数不尽的香火,保证当天高朋满座。
“行了。”祁飞星道:“现在还剩最后一步。”
他从桌上把喜服剪纸拿下来,大火一烧,原地顿时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喜服。
一件烧给严淮景,根据八字追踪,不过一会儿喜服就原地消失。
一件烧给虚昙,这时候虚昙也正好进门。
祁飞星见他进来,就轻轻一吹气,眼前喜服顿时化作烟雾,朝虚昙飞过去,穿在他了的魂魄上。
“等晚上吉时到,你就等着上轿子。”
虚昙看了一眼屋内奇形怪状的纸扎们,他沉默了一下,闭上眼睛。
最后鼓足勇气再次睁眼,虚昙朝祁飞星抬手鞠了一躬,说:“谢谢。”
“不客气。”祁飞星挥挥手。
安顿好严淮景这个鬼王,也能给祁飞星算不少业绩。
十二点一到,阴气弥漫。
虚昙睡在房中,神色安详,随后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笃笃笃。”
下一刻,纸扎缓慢而尖细的声音传来:“吉时已到,新郎该出发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小红小绿等在门口,他俩身上都被祁飞星套了大红色的罩衫,这会儿显得十分喜庆。
虚昙从床上坐起来,身体横躺,他魂魄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绑着红绸做的花,神色平静地一步步朝外走。
“跨火盆!”小红小绿齐声尖利地呼喊。
虚昙看了一眼脚下的火盆,一步迈过去。
“媒婆……呃媒、媒爹呢?”小红一边卡壳,一边看向小绿。
小绿用苍白消瘦的纸手指向大门外:“在那。”
门口祁飞星也是盛装出席,他特意在自己脸蛋子上画了两团腮红,又贴了一颗痣在嘴边,穿的花里胡哨,看起来十分一言难尽。
不过他自己倒是很满意,见解颐看到他后,莫名其妙停住脚步,祁飞星还亲自走过去。
他转一圈把脸凑过去,问:“怎么样?”
解颐眼神幽幽的,道:“很别致。”
祁飞星眼珠子一转:“就当你在夸我了。”
他转身十分尽职尽责:“走走走,媒爹扶你上花轿。”
虚昙和祁飞星对视上之后,眼神剧烈震动,然后回头看解颐,见解颐脸色平静,虚昙心中十分佩服。
他忽视祁飞星伸出来的手,自己一个人上了轿子,一上去就紧紧关闭布帘子,生怕再看到祁飞星那张脸。
然而祁飞星紧追不舍,走到侧面去掀开帘子,他没发现虚昙的躲避,伸手递过去一个苹果。
“拿着别吃,平平安安。”
拿到苹果之后,虚昙几乎是瞬间就关上窗帘。
祁飞星诧异:“这么迫不及待要嫁过去?”
“行吧行吧。”祁飞星嫌弃:“起轿起轿,音乐快响起来!”
随后纸扎们抬起花轿,随着往前迈步的动作,两旁负责奏乐的纸扎们,也吹起唢呐打起鼓。
一时间锣鼓喧天,祁飞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挂在竹竿上,让解颐点燃。
“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彻云霄。
纸扎人很多,这时候两旁也有孤魂野鬼闻声而来。
唢呐声在鬼怪们耳朵中十分激昂,鞭炮也一路从没停过。
祁飞星手中端着盘子,身边跟着解颐,两人一起把盘子里的香和蜡烛点燃,朝孤魂野鬼们扔过去。
孤魂野鬼们在这四周,游荡了不知道多少年,有吃的就奉为爹娘。
他们个个猛吸一口香火,转头高高兴兴拱手恭贺: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一辈子不愁香吃!”
队伍很长,阵仗也很大。
有阳火弱的生人,半夜从这边路过,远远就能听到震天的乐声,还能瞧见那边红光熠熠,又盘旋了不少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