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幼崽废土苟活攻略(164)
大土豆没有反应,但看上去隐隐有些紧张。
颜布布瞧它的神情,又补充道:“心脏爆炸只是形容词,不是真的要爆炸。形容词懂吗?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好像是个文盲。”
比努努脸上显出怒意,刚想跳下沙发掉头就走,片头曲就响起,便坐着没有动了。
颜布布扭头看了眼房门,立即调低音量,屏幕上跟着出现片名,隐秘的爱恋。
“就是这个,隐秘的爱恋。”颜布布搁下遥控器。
影片开始,一对年轻男女在草坪上嬉笑打闹,互相深情对望,接着便开始亲吻。
这个镜头缓而长,绕着他们慢慢旋转,从不同角度放大拍摄,伴随着粘稠的唾液声。
屋内很安静,比努努看了片刻后,没有见到有什么剧情发展,便显得有些不耐烦,眉头蹙成了倒八字。颜布布却看得分外投入,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瞪得溜圆。
咔。
门口响起轻微的声音,门把手转动,门扇被启开一条缝。
颜布布被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一半,才发现探进半个头的是黑狮。
“别进来,别进来,等会儿。”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黑狮关在了门外。
电影继续,年轻男女回了屋,急不可耐地关门,互相热烈地亲吻。
颜布布觉得脸开始发烧,心跳不知怎么的也开始加快。他眼睛看着屏幕,手却下意识在旁边摸索,想抱个垫子在怀中。
他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往怀里拖,直到挨了比努努的一击,才摸了摸被敲痛的手背,继续在沙发上摸垫子。
影片里男女的动静越来越大,一边亲吻一边发出些暧昧不清的声音。
比努努明显对这部电影不太感兴趣,但它从来不会拒绝看电影,哪怕是最深奥晦涩的纪录片也能坚持,所以便皱着眉继续看。
颜布布却看得屏息凝神。
他知道这两个人在亲吻,但对他们接下来将要做的事,隐隐明白又不太明白,似懂非懂中带着紧张和期待。
门却在这时毫无征兆地被推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啊!”颜布布吓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按遥控器。不料按到了音量键,那暧昧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房间。
颜布布一顿乱按,手指碰到了暂停,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总算是没了。
他惊慌地看向封琛:“我没有,我随便看看,我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哎呀,是自己跳出来的吧……”
封琛就那么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抄在裤兜里,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电影?”封琛问。
颜布布吭吭哧哧道:“就,就随便——”
“如果你想撒谎就死定了。”
颜布布垂头丧气地道:“我看到很多年前的一个推荐,说有部电影很好看,我就找出来看……”
封琛收回扶在门框上的手,姿态闲散地走进来,垂眸看着颜布布:“怎么个好看法?”
颜布布嗫嚅着:“说让人看了欲罢不能,心脏爆炸……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最后一句是什么?大声一点。”封琛俯身凑近了些。
“……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封琛用很慢的语速重复念了遍:“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念完后,他侧着头思索,又轻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颜布布本来只有忐忑和惊慌,但听到他用这样的语速念出来时,突然觉得很羞耻。
再听到那声低笑,他简直只想钻到地里去。
封琛在他耳边轻声说:“好,那你现在去做点刺激得不要不要的事情。”
他呢喃一般的声音钻入颜布布耳膜,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耳廓上,颜布布脑子突然就乱了,心脏没来由地开始狂跳,声音都有些发紧:“什,什么?我做……做点什么事情?”
“做点什么事情……”封琛突然站直身体,那张俊美的脸上笑意顿失,语气森冷地命令:“马上去把楼上那块玉米地翻了,如果没把土翻透,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啊……”颜布布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有些懵懵地回不过神。
“啊什么啊?”
“哦哦哦,好。”颜布布结结巴巴道:“我去翻地,我现在就去翻地。”
颜布布仓皇地逃出屋,噔噔噔一路上了六楼,封琛这才将视线投向暂停中的屏幕。
屏幕上的男女停止在一个亲吻的画面,封琛啧啧了两声,走到沙发旁拿起遥控器。
他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比努努:“还在等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才九岁?”
比努努跳下沙发,板着脸往外走,封琛又道:“我让萨萨卡在楼下给你放那什么危机重重,你们两个去看吧。”
颜布布对翻地这个事情很在行,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完了。他下到六楼,看见封琛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心头不免还有些心虚。但见他神情平和,想来不会再揪着说刚才电影的事,便走过去想挨着他坐。
“那么脏别往我身上蹭,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封琛动作不停,那看着有些粗糙的毛线,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下服帖地织在了一起。
“哦。”
颜布布身上沾了土,便回到自己的那间卧室,打开了衣柜。
他的衣服全是封琛叠放的,内衣袜子分门别类地搁在抽屉里,还挂着几件手工编织的毛衣毛裤。
颜布布取出干净衣物,去两人共用的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得脸蛋儿发红地走了出来。
他腻在封琛身旁,湿漉漉的脑袋就搁在他肩膀上:“哥哥你又在织什么啊?我毛衣毛裤都很多了。”
“你长个子了,毛裤短了,添一截。”封琛抽出一根多的棒针,熟练地插在脑后小揪揪上。
“哥哥你真厉害,什么都会做。”颜布布腻乎乎地说着,伸手在封琛胸膛上摸。
封琛胸膛上有两块肌肉,不厚,但紧实,摸起来手感很好,颜布布只要挨着他坐着就爱动手摸两下。
封琛不客气地用棒针在他手背上敲了下:“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冻疮膏擦了吗?”封琛又问。
颜布布:“擦了,你闻闻,我身上好臭。”
“异香。”
“屁臭。”
“要么臭,要么痒,你自己选。”
颜布布想了下:“那还是臭吧。”
颜布布的头发有些长了,不时在封琛颈子上擦过。封琛转头瞥了他一眼:“绵羊,你该剪毛了。”
“不!不!”颜布布一个哆嗦,不动声色地往旁移了两步离封琛远些,“我不剪,不要你给我剪。”
这么多年来,每次封琛给他剪头发都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个噩梦要持续到头发长长后才能告一段落。
“你不剪怎么办?自己去照照镜子,整个头就剩张嘴还露在外面了。”封琛说。
颜布布坐得离他远了些:“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剪头发?每次都是太长了后自己用剪刀剪半截,剩下的就扎起来。”
“那是我能扎啊,你能吗?”封琛伸手捻起颜布布的一缕卷发,“你忘记你扎起来什么样子了?就跟头上顶了一团花菜似的。”
“不……你剪得太丑了。”颜布布发出一声哀嚎,接着又问:“花菜是什么?”
那些小时候吃过的东西,颜布布只记得蛋糕和巧克力。至于蔬菜,也只记得安置点经常吃的豆芽,还有封琛用物资点的几样种子种出来的菜,对其他蔬菜的印象都很模糊了。
封琛遇到他提这样的问题从来不会糊弄过去,立即打开投影,在沙发旁的电脑上操作,一棵花菜便出现在屏幕上。
“看吧,这就是花菜。”
颜布布盯着那棵花菜瞧:“它看上去好奇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