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鱼大佬联姻后(32)
“……”
“说正题,阿悦,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客观看待我哥,我哥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天才,比人类天才还要天才。”白简在白鹭眼里,什么都是最好的,无敌的。
斯悦很配合,“我要是能活三百岁,我也是天才。”
白鹭正色道:“不能这么说,你明天见到白家其他人你就会知道,脑子好不好和年龄无关,他们有的人还两百多呢,依旧是个傻逼。”白鹭说傻逼的时候,尾巴傲娇地在水里摆来摆去。
“明天很多人会来吗?”斯悦问。
“二三十吧,除了在族谱上的,没在族谱上的也会来,你还能看见我们老爷子,不过也不一定,因为老爷子已经老得不行了,尾巴都分叉了,去年的家宴就是我哥主持的,今年估计也还是我哥。”
“哎呀呀,所以你明天要穿正式一点。”
斯悦把自己带来的衣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我没带正式的衣服。”
白鹭:“放心啦,我哥肯定给你准备好了,他眼光肯定比你好多了。”
“……”
“小智障,睡吧。”斯悦顺便还把手里的橘子皮丢到了白鹭的大鱼缸里,水花飞起来,白鹭在水里扑腾着抓橘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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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的第二天,庄园被浓雾笼罩,台风比天气预报预料的要晚,本来是昨天下午就应该到的,又推迟到了后天。
斯悦看着外头被雨水洗得透亮的香樟树的宽阔叶面,也就能看见三两片,雾太浓了,像是柔软细密的白纱铺天盖地地罩下来,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影影绰绰的。
之前网上就一直说,没人能习惯青北的天气,怪异莫测,常年飘着雾,一言不合就下雨洒雾,冬季就是寒冷潮湿,夏季就是炎热潮湿,能把人给活生生捂死。
但斯悦已经习惯这个天气了,什么样的地界养什么样的人。
主屋正对面的是面积宽阔的院落,花圃里的玫瑰和百合已经发了芽,修剪整齐的杜鹃行行排列,从斯悦房间的落地窗,能看见第三栋副楼的全部景象。
那栋楼的窗户是彩绘玻璃,出入口的门上雕刻着人鱼画像,精雕细琢,隔着雾,人鱼像活了一般。
门前是一个小亭子,六根粗壮的石柱撑起一个双圆拱形顶,亭内摆着几个石墩子,中间的圆桌也是一块巨石,只粗粗打磨,反而更显得自然舒适。
斯悦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没见到,还没起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进耳朵里,“我不敢去敲他房间的门,白简先生会打死我的。”
这嗓门太大了。
不仅嗓门大,话里的主角还是斯悦。
斯悦坐起来,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不到九点。
几点起床和几点睡显然没有直接关联,斯悦就是不睡,也要在床上躺到中午。
亭子和斯悦房间隔得不算远,他们几个声音稍微大点儿,斯悦认真听,就能听清大部分。
“白简先生可宝贝他了呢,你刚刚没听见,连二楼都不让人上去的,就是怕别人吵到了他睡觉。”
“有什么了不起的。”
“怕什么?人类寿命那么短,等他死了,到时候你再去向白简先生表白也可以的嘛。”
“你懂什么呀?白简先生又不是那些人鱼,找了一个又一个,他结婚了,就一定不会再找的,我没有机会了!”
斯悦用被子盖住头,不远处桌子上的香橙味道的香薰悄然散开。
他头一回听人说“等他死了就……”,什么东西啊,这种话对他一个年仅十八的男生说,合适吗?
而后边的白简不会再找,这一点有待斟酌,因为他和白简只有五年的协议期,五年之后白简会怎样,谁也没法说。
他想到昨晚白简温和地和自己聊天的眼神,再想到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人盼他死,斯悦气得在床上滚了几圈。
“叩叩。”
敲门声透过门板,沉沉响起。
斯悦掀开被子,声音嘶哑,“进来。”
门被人从外推开,斯悦也随即坐起来。
陈叔手里抱了一个很大的深棕色的盒子,他将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对斯悦说道:“阿悦少爷,您该起床洗漱了。
“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斯悦问道。
“是白简先生让人给您订做的衣服,”陈叔姿态恭敬,“今天家宴,也是将您介绍给白家其他人的日子,所以需要您穿戴正式。”
这没问题,斯悦经常被温荷赶鸭子上架参加一些酒会,既然衣服已经送来了,那他没问题的。
“我换好了就会下楼的。”斯悦重新躺下来。
陈叔:“……”
虽然知道斯悦是在赖床,但陈叔也没说什么。斯悦是白家仅有的一点儿朝气。
陈叔看了眼时间,“十二点钟就是午餐时间了,希望您能准时到场。”
“嗯……”斯悦没什么睡意了,他只是想躺着,仅此而已。
青北的天气多的好处没有,就是适合躺着。
放眼全国,还有哪个城市如青北一般适合躺着,斯悦觉得是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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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着点起床,估摸着时间,用龙卷风一样的速度洗完了脸,刷完了牙,留下了最后十五分钟穿衣服的时间。
衣服是黑色的西装,柔软的毛料三件套,白色的府绸衬衫柔软光滑,领口三条竖纹压花,领结是黑色的,款式简单。
斯悦一边扣扣子,一边低头看着西装的款式,还好,白简没像温荷那么恶趣味,准备一些花边衬衫,燕尾西服,小皮靴什么的。
衬衫扣子扣到最上的时候,门响了两声。
斯悦抬着下巴,“进。”
他本来以为是陈叔来催他了,眼光一瞥,望见了白简,斯悦眼神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略微一怔,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白简穿西装了,但不知怎么的,斯悦觉得今天的白简,比平时要正式许多。
白简是行走的衣架子,宽肩窄腰,腿又长,剪裁合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完美贴合,他气质儒雅,戴着眼镜的时候却又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之感。
“我以为你已经换好了。”白简走过来,将盒子里的马甲拿起来递给斯悦。
太过于正式的装束还是不太适合斯悦的年龄,所以在细节的地方,白简都放宽了要求,对设计师也特别嘱咐过,按适宜年轻人气质的设计。
斯悦接过马甲穿好,他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衣服尺码的?”
白简低垂着眼,“我说我是看出来的,你信吗?”
“信啊,”斯悦说着,提起裤子在自己前边比了比,长度合适,和周阳阳他们一起厮混惯了,加上他觉得白简人不错,他大喇喇地就把睡裤踹掉了,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他弯腰一边套裤子,一边说,“你上次不是捏了捏我手指,就知道我戴多大戒指吗?”
斯悦已经有些习惯白简某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了。
纯黑色的柔软西装面料贴着腿线往上套,斯悦低着头,对白简落在他身上炙热的视线浑然不觉,他拉上拉链,嘴里还在说:“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你们家有几个人在外面说话。”
“嗯?”白简声线很低。
“其中有一个好像喜欢你,”斯悦磨了磨牙,“他们说等我死了,就来向你表白。”
男孩子嫩生生的面孔上全是气愤。
斯悦的五官比较立体,所以桀骜的少年感很重,生气的时候连周阳阳都不敢吭声,但他生气的模样也就只能唬住和他一样的小孩子了。
对白简而言,不管是斯悦的年龄,还是心智,处理情绪的能力,都只能被评价为——幼崽。
“不必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白简笑了笑,忽然伸手帮斯悦理了理衣领,他手指冰凉,凉得斯悦整个人一惊。
“我就是好奇,白简,为什么这么多人,好像都很害怕又很喜欢你的样子,”斯悦穿上外套,眼神认真,“因为你够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