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262)
男人身上微凉的体温,被热烘烘的被子焐热了,隔着一层睡袍传递过来,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陆汀忘了要挣扎,脑海一片空白,“你干什么。”
林归的胳膊 将人勒得死死的,故意用脸去蹭陆汀脸,用沉冷的声音说:“看看你的愚蠢能不能传染给我。”
陆汀心里那点仓惶一下子就没了,张牙舞爪地挣扎,从男人怀里钻出去。
他用手梳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喘着气说:“那快勒死我了。”
林归的手指搭上陆汀的胳膊,“帮你揉揉?”
陆汀拨开他的手,狐疑地打量着男人,“林归,你最近有点奇怪。”
林归整理着睡袍领子,挑眉道:“哪里怪?”
“具体说不上来。”陆汀无法精准的描述,因为细节太多了。譬如,小叔叔跟他寸步不离,他几乎没有单独行动的时候;譬如,他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那人经常横叉在中间;又譬如,林归和他亲密接触的时候,比从前多了许多……
林归重新躺下,“说不上来就快睡觉。”
这是拒绝再继续交谈的意思。
陆汀“哦”了一声,乖乖躺下,心里想着,小叔叔的这种转变其实很好,他打心眼里希望,两人能像许许多多好朋友那样亲密地笑闹,不要有隔阂。
可是好朋友之间,也会有矛盾。
他希望他和林归不要那样,最好是能永远和谐相处,不要因为无谓的争执而分开。
陆汀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亮晶晶的,他冲林归笑了下,“晚安。”
半梦半醒间,陆汀感觉身体被缠绕,根系沿着他的指尖进入,缠绕着他的血管和骨骼。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安心的沉沦于香甜的梦境。潜意识告诉他,林归不会伤害他。
天蒙蒙亮的时候,走廊里忽然有了脚步声。
秦岳探头出去看了,走廊里安静无人,但地毯上留有一串脚印。他诧异地蹲下,将自己的脚放在脚印旁边,确定那是一双女士鞋印,看后跟较粗,和古堡里那两位女性工作人员的粗跟工作鞋相似。
跟到一半的时候,被踩塌的地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恢复原样,鞋印消失了。秦岳站在走廊中央,直觉告诉他对方应该往前走了,但是他害怕,不敢再继续。
于是便站在窗边眺望远处。
灰蒙蒙的天际,白亮的光还很微弱,现在倒回房间的话,还能睡个回笼觉。秦岳正要转身,忽然看见对面靠近塔楼的窗前,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手里拿着簸箕,正在筛什么。
秦岳奇怪的看了会儿,渐渐听到沙沙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从远处来到了他耳边,将其余人全部惊动了。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汪彭泽光着膀子,穿着睡裤跑出去,望见秦岳朝自己这边跑来,他一把将人抓住,“你怎么了?”
秦岳指着自己之前站过的窗口,“那边有个女人,站在窗前筛簸箕。”
话音刚落,就见陆汀也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林归。男人眉眼清明,和其他人那副刚睡醒的模样既然不同,秦岳怀疑,他根本没睡过。
此刻没时间想其他的,秦岳带着大家回到窗前,指着那面正要说什么,眉头轻轻皱起来,他一脸茫然地望着众人:“不见了,之前明明有人站在那边。”
章诺没带换洗衣服,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他撩了下碍事的长发,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别着急,我们都听见了。”
秦岳绷着的那根神经松弛下来,“真怕你们说我看花眼了。”
“在这种地方,宁愿错信,不可不信。”章诺将肩后的头发垂到胸前,用手指疏理着,“现在才四点过,大家要不都回去睡会儿?”
他扭身找了一圈,轻轻“咦”了一声。
陆汀知道他在找徐音音,“她没出来。”
“徐小姐觉真好,这种情况下也能睡着。”章诺不痛不痒地吐槽一句,转身就走,到房门口时,他忽然听到有人“喂”了一声。
徐乐乐蹲在房间门口,脸挤在门缝中,他不敢忤逆姐姐出来看,但又心里好奇,“你们发现什么了?”
第121章
徐乐乐的脸几乎挤在门缝中, 吓了汪彭泽一跳。
他捂着胸口,后背抵住墙壁,“你他妈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徐乐乐:“对不起, 我怕吵到我姐。”
汪彭泽透过门缝往里看,屋子里没有亮灯,徐音音大概还在睡吧,“刚刚那么大动静, 你姐姐没醒?”
“我不清楚。”徐乐乐摇头说完,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与其面对醒来的徐音音, 他宁愿她是睡着的, 至少这样那双眼睛不会盯着自己。
汪彭泽觉得他怪可怜的,没有多问, 只是把刚刚听秦岳说的话转告给他, 让他务必注意安全。
大清早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摄像师们没有准备,没来得及将过程拍出来。贺总气得暴跳如雷,早餐开饭前,把几名摄像师叫到跟前,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作为摄像师,你们的职责就是捕捉镜头,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摄像机!”贺总揉着被气得抽痛的额角, “遇到一点事情就慌慌张张, 万一后面碰到更加凶险的事怎么办, 难道节目不拍了吗?到时候节目开天窗, 平台要求赔偿, 难道你们掏钱吗?!”
他眸光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二号,你怎么回事!”
二号摄像师猛地抬头,茫然而错愕地张嘴呆愣道:“啊?”
“啊什么啊?!”贺总原地走两步,伸手把人拎出来,抓着他的衣服推搡两下,“昨晚偷鸡去了吗,这副鬼样子!”
二号摄像师的身体没有支撑似的,随着贺总的推搡前后晃动,看得其余两名摄像师心头直颤,真怕二号就那样被贺总给推到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心思各异,尤其是一号摄像师,他忽然想起之前对汪彭泽说的那些话。
汪彭泽总算是亲眼见到了二号摄像师丢了魂的样子,眼里没有光,身体虚软无力,最重要的是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跟拍过不少人,也在一些混乱的场所见过几个瘾君子。此时二号摄像师就和那些瘾君子差不多,身体被掏空了似的。
散会后,二号没有去吃早餐,而是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阳光爬出了地平线,温暖却不炙|热,金色的光线越过树梢洒在草坪上,也落在人的身上。汪彭泽看见,二号深深吸了口气,十分享受阳光的照耀。
这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都不带动的。
汪彭泽悄摸回去,把事情告诉了陆汀:“他不会死吧?”
陆汀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碰了碰林归的手背,“他会死吗?”
“阴盛阳衰久了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最终结果大概率是猝死。”林归说完轻笑一声,“沉迷活人的温柔乡身体会有所亏损,更何况是死人的。”
说着他嘴唇一抿,转头对陆汀说:“我是特殊情况,跟其他邪祟不同,你放心。”
陆汀心说我放什么心,嘴上习惯性的应承:“哦。”
林归见他没有对自己露出恐惧的神色,便不再说什么,继续用早餐。整张桌上,男人的用餐速度是最慢的,咀嚼缓慢,动作优雅,相比之下其余人的用餐速度简直像干仗。
陆汀撑着下巴等他吃完,递上纸巾,“可以出发了吗?”
林归擦了嘴,抬眸看了徐音音一眼,点头:“走吧。”
徐音音不会和他们同路,待其余人离开,两个工作人员将餐桌清理干净后,她站到了凳子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
摇卦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即便没有这个步骤,徐筠柔也会给她答案。
二号摄像师弯着腰,将摄像机朝上方倾斜,在他的眼睛里,徐音音那张脸跟梦里模糊的容颜重叠在一起。这让他藏在机器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变得痴迷,嘴巴咧开,笑得有几分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