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转学生强到炸裂(62)
这是他们小时候模仿摩尔斯创造的暗语。
满空在说他没事。
然后他立马收起步足,挡在自己面前,其中一只轻轻摆了摆。
你别看。
两个动作,顾牵星安心下来,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满空保留了人类思维。
满空没有因为798号而受伤。
他很温驯,这说明将他们关在留置室的人没有伤害他们,并且有能力决定如何处理他们。
所以,顾牵星知道了,他需要配合。
只有表现出他的作用,他和满空才能都被保下来,哪怕永远被关在此处,也好过被798号追杀,最终丧命。
顾牵星面向摄像头,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传讯仪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安雪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满空是怎么感染的?”
顾牵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说:“不要让满空听到。”
安雪:“他听不到。”
隔壁的满空看到顾牵星似乎在与什么人沟通,他垂下眼,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满空主动缩到角落,尽可能将自己团成一个团,默默的凝视顾牵星。
良久,顾牵星才缓缓开口。
“我不确定。”他说。
“那天,满空的父母爆发了争吵,满空被气急的父亲直接丢出家门。”
顾牵星讲起那天发生的事。
那是一场激烈的争吵,满空被赶出家门。而顾牵星因为要处理猝死的父亲的事,并不在家。
等顾牵星回来时,满空已经不知所踪。
“我到处找他,终于,在一条小巷中看到满空。”
“他被一个男人背着,已经晕了过去。”
顾牵星原以为是人贩子,满脸戒备的冲向男人,扬言说要报警,男人只是温和的笑笑,便将满空还给了他,还说:“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满空也应该不认识,但他那句话太奇怪了,‘照顾’?所以,我带满空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没有受伤,没有被灌下奇奇怪怪的药,他没事,除了手臂上多了一枚红点。”
那红点很小,像是针孔,如果不是顾牵星心细,或许根本无法发现。
但那一小个红点在当时的确没有对满空造成伤害。
后来,满空被送回家后,满空的母亲愤怒了,直接将父亲赶出家门,父亲在门外苦苦哀求了好几天才重新得到回家的机会。
原本应该继续这样,不管是争吵,或是怎样,起码过得还算是平静的生活,直到四年前的某天。
“那天我去找满空,怎么敲门也没人开,所以,我绕到了厨房窗户旁,我看到了……”
顾牵星的声音有些颤。
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满空的头颅裂成好几片肉条,肉条张张合合,似乎是在咀嚼,他的周围血液四溅,身旁倒了两具无头尸体。
他咽下口中的东西,喉咙明显动了一下,又俯下身,咬上无头尸体的手臂。
他就这样,吃了手、脚、躯干,连一根头发、一片骨头也没留下。
他还舔干净了地上的血。
厨房之中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吃完的满空恢复正常形态,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之后没有任何记忆。
那天之后,满空的父母,离奇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所以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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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0章
“所以, 肯定和那个针孔有关系。”
顾牵星缓缓垂下头,回忆过往让他感到十分痛苦,他蜷下身, 抱住后脑勺,嗓音带了点颤:“满空一定是被人注射了什么……”
监控室内,众人沉默。
难怪顾牵星不愿意让满空听到。
那真的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不知缘由、毫无预兆的成为怪物, 在病变时无知觉,无意识, 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伤害过什么。
每日在人与非人之间摇摆, 恐惧感和愧疚感无孔不入。
那种感受, 光是想想就会令人不寒而栗。
安雪将目光转向满空。
人形蜘蛛缩在墙角, 正试图将步足收起。
但他做不到,足尖碰到天花板,在厚重的钢板上划出一道白痕,然后又蔫蔫的搭在一边。
顾牵星将满空保护得很好。
哪怕已经无法维持人形, 满空身上依然有一种独属于人的天真。
如果没有被感染,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
安雪问道:“后来呢?”
“后来?没了。”顾牵星说, “就是你们看到的,满空变成怪物,我找不到那个男人。”
安雪:“我们也许有办法知道那人是谁。”
顾牵星猛地抬起头, 面向摄像头:“什么?”
随后,他又无力的笑了:“知道又怎样?已经变成这样了?你难道还会帮我们”
“我们的利益诉求点与你一致。”安雪回答, “感染事件会危及普通群众, 我们需要找到感染源, 才能制止事件影响, 如果你能够配合,也许我们能一起找出帮助满空恢复人形的方式,我们将节省很多时间。”
顾牵星沉思片刻:“好,你们要怎么做?”
问完,传讯仪中传来另一位天师的声音,夕楼说:“告诉我时间地点,我的能力能够探查你的记忆,只要有外貌特征,就能通过筛选排查寻找。”
顾牵星:“好。”
夕楼推开留置室的门,将权杖点上顾牵星的额心。
能力发动——指挥家。
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顺着脑神经涌入大脑,顾牵星眉心紧皱,太阳穴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夕楼顺着顾牵星给出的时间地点找到记忆碎片。
眼前是一条昏暗的小巷,没有亮光,只有巷子尽头打开一盏欲灭不灭的路灯,几只飞蛾在灯光下扑棱棱打转。
他在路灯下看到一个男人,身穿运动衫的男生趴在男人后背上。
——那是四年前的满空。
随后,画面开始抖动,应该是顾牵星正在奔跑,他快速追到男人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在正面视线下,夕楼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人很高,腿很长。头戴黑边礼帽,身着深色条纹西装外套,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收进剪裁得体的西装裤中。
他的胸前,别了一朵玫瑰花。
而他的左半张脸,有一道极其明显的烧伤,自额角蔓延至唇边,狰狞又可怕。
条纹西装、玫瑰、烧伤——
夕楼猛然从顾牵星的记忆中抽离,双目微瞪,面露震惊之色。
“你看到了什么?”安雪问。
夕楼回忆那人的模样,回答道:“诡医生。”
闻言,在场的十一队成员纷纷私语。
“不是吧?诡医生?”
“真的假的?”
“他不是早就被处决了?”
安雪没有听过“诡医生”的传说,便问道:“是什么?”
“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代称。”空向笛解释道,“在十年前,双城及临近城市发生过一起连续杀.人事件,尸体在医院门口被发现,死者皆是被注射全身麻醉剂,身穿手术服,胸口插了一把手术刀。他们死状各异,器官有不同程度的缺失,手臂上,大腿上布满针眼。”
“有人推测在他们死前,被用来做过人体实验,但究竟是什么实验,实验目的是什么,没人知道,由于长时间没有找到凶手,案件一度成为悬案。”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终于抓获凶手,大概就在五年前吧。被逮捕时,凶手,就是诡医生,头戴礼帽,身着深色条纹衬衫,胸前别一朵玫瑰,左脸有严重烧伤痕迹。”
程乐山补充道:“后来诡医生就成了都市异闻,家长用来吓小孩,咱们听过一首歌怎么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