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 下(68)
即将被完全吞噬的年天喜哈哈大笑:“你们是情侣吧?可惜了,你和萨曼,今天总是要死一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邻域’的存在不是神来一笔,是基础设定——一种情绪对应一种能力。
大家都没有好奇过‘骄傲’的能力是什么吗?为什么他关键时候不用只能解锁其他人的?
文里面也暗示过:骄傲最为骄傲的就是他的演技。
一大早看到大家说突兀,我差点以为基础设定就出了问题(捂脸)。
第195章 小游戏(26)
纵使年天喜百般不愿,他还是只能走向死亡这一条路,小游戏救不了他,也救不了在场其他npc。
“任逸飞!”他红着眼睛,“我死后,荒芜之角,是不是已经没有了我的名字?”
任逸飞没说话,而年天喜笑得凄凉。
荒芜之角没有墓碑,人死万事休。
“如果我当时直接死了,没有出现在荒芜之角就好了。”年天喜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大半,手臂和脖子也在消失,但他却突然平静下来。
“我出生在戏剧世家,生来就要唱戏的。可是我的嗓子条件不好,永远走不到最顶级的那一拨,也无法在历史上留下姓名。”
年天喜笑了一声:“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一开始走的就是影视圈的路,结果肯定完全不一样。我会成为一流的演员,会成为闪耀影坛的星,会长长久久活在影迷心里!”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打破了你的美梦。哪个圈子都不那么好混。”任逸飞冷漠地回应。
无法当顶级的戏剧演员,就一定能成为顶级的电影演员?
想啥呢,这东西得要天时地利人和。圈子里那么多演技高得不行的,就是缺了一点运,只能老成‘老戏骨’。他们也得这么每天自怨自艾?那还活不活了?
“你根本不懂!你已经功成名就,且是英年早逝,让人无法忘记!任逸飞,你知道死后轻易被人遗忘是什么滋味吗?”年天喜的眼睛那么红,几乎要淌下血来。
“我还真没想过要被谁记住。”年天喜说再多,任逸飞也是无动于衷。
“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副本,就是我来的世界,我在荒芜之角三年,那世界也过了三年。可是三年后,就是我曾经的学生都想不起我的名字了。我的存在对那个世界毫无意义。”
此刻的年天喜只剩下半张脸了,可就是只剩下一张嘴,他也要把话说完:“那时候我便发誓,不折手段也要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着!”
带着不甘,年天喜消失了,他离开的地方落下一张半透明的丝绢。任逸飞接住,它就化成一张荒芜之角出品的道具卡。
按着年天喜对任逸飞的恨,他不太可能留下什么遗产给他,所以是……荒芜之角暗度陈仓?
“这是?”
使用道具卡后他发现这是一个类似思维风暴的散点地图,中心位置是一个微笑的大圆形。它朝着四面射出线,线上连接着一个小圆形,这些小圆形里分别画着针头、蛇、玻璃试管、面具等物。
这些小圆形也要射出一条或者两条线,连接着更小一些的圆形,圆形里同样有图案。
任逸飞的手指戳到最外面一个小圆圈,上面是一把杀猪刀,从这个圆圈的线往下,出现了狮子的图案,再接着,是一个黑色的死亡现场剪影,再之后是蛇,蛇之后就是笑脸图案。
这些分明就是他一路走过的关卡,只是没有年天喜什么事。
也就是说,那个演技比试,是脱离在这个‘密室逃脱副本’之外的‘小意外’,仅仅针对荒芜之角来的玩家?
“啧啧啧。”果然黑。
这个副本和以往任何副本都不一样,中心点不是‘鬼’,所有人都是棋子,两个无限流的游戏才是下棋的人,他们还暗搓搓用了很多不公开的手段。
比如这种一对一的追杀,比如从头到尾都能看到玩家的真实灵魂于是信息不对等……这种种原因导致任逸飞等人玩这个游戏玩得特别辛苦,因为意外真的很多。
在这个地图上,还分布着很多的小圆点,大部分都停在通向笑脸图案的那条线上,还有少部分在笑脸里面。代表着任逸飞的点就在蛇和笑脸之间。
按着任逸飞的理解,这些小圆点应该是荒芜之角的玩家。
“但是怎么会这么多?”
他记得列车上就三十多人,可是现在还有三十多人。总不能全员过关无减员吧?
“嗯?”就这几秒的时间,丝绢上的几个点消失了,任逸飞心脏突突跳动,直接想到年天喜说的那些话。
“不可能的,他底牌那么多……”他想要很自信地说出这句话,但是年天喜的诅咒在耳边徘徊不去。
终于,整个白色的屋子都被吞噬干净了,任逸飞出现在一个拱形大门前。
他的身边是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年轻男人,边上有他从屠宰场带出来的长铁钩,而任逸飞自己也成了‘钟岚’的模样。
手中的丝绢再次化作卡牌回到口袋里,任逸飞弯腰拿起长铁钩,便伸手直接推开拱形门。
他的脸上封着厚厚的冰,任谁都别想透过这层冰看到他真实的情绪。
任逸飞想象过这扇门背后的样子,或许是刑讯室,或许是人体实验室,或许是废弃医院……在他的想象中,这作为最后一个关卡,应该是很恐怖的,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以至方寸大乱的地方。
但是门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儿童室内游乐场。
灯光很亮,却不刺眼,空气很干净,没有屠宰场的腥臭味,没有狮子身上的骚味,也没有死尸的腐败味。
眼前是闪烁彩色灯泡的旋转木马,天花板上还垂下了胖乎乎的棉花云。
这里一切都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样子,看着也很正常,只除了空无一人。
任逸飞:“……”好像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站在一个休息角,深蓝色的地板上堆着好几个沙黄色的懒人沙发,还放着几个假的椰树盆栽。这个角落通常是带娃的家长们休息的地方——旁边就写着呢,家长休息区(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真是有想法。
而在他旁边,是儿童阅读区。这是一间做成球形的阅读室,墙壁全部做成书架,中间也立着几排书架,上面放满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喜欢的绘本故事。
阅读室边上也有个代号(瑞士)。
嗯,大概是精神富足才是真正的富足的意思?
附近所有的功能区都有自己的代号,全都是国家的名字,这是这个游乐场的特色吗?
在他的正前方,又是一堵墙。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有卡通的海盗船长和一艘海盗船,最上面四个大字:寻宝活动。
任逸飞多看了几眼。他如今也有了玩家的自觉,会留意一切可疑的事物和特别的信息。
“春夏秋冬四个娃娃,爱捉迷藏来玩耍。”
突然的歌声吓了他一跳,但是上面找不到喇叭。
目前来说这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声音,配合着自己旋转的木马,和四周围卡通木偶那呆滞的眼睛,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任逸飞回头看,来时的门已经消失了,他看见的只有一个彩绘的墙壁,也是海洋主题的,画着各色的贝壳和海洋生物。
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听这歌重复地唱了一遍,他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看看。
拿着他的‘祖传’长铁钩,任逸飞出了这个角落。
外面就是很典型的室内儿童游乐场,针对小学以下三岁以上的儿童,他走过了蓝白两色的泡泡球区域(英国),又走过大大小小的跳床区域(印度),依旧找不到一个人。
“春夏秋冬四个娃娃,爱捉迷藏来玩耍。”
任逸飞来到扮演区的时候,游乐场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是个尖锐的男人声音,混在广播的童音里,声调十分奇怪。
任逸飞下意识寻找这个声音所在的方向。
“这个地方还有别人?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