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与逃生直播(77)
白钱宇说:“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放弃追究吗?因为你是李朱然的朋友。”
娄依好不容易重新点燃起希望的眼神瞬间死了,他大脑空白的看着白钱宇,听着白钱宇的声音不停的钻入他的脑海。
“我知道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想法,是李朱然告诉我的。他说你精神方面有点问题,虽然穿着女装给我送东西的事情,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有点难堪,但我并没有怪你,我也不会觉得你恶心,毕竟这喜欢还是不喜欢,不是人的主观意愿可以做主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太烦你了你知道吗?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卑鄙的人,我甚至痛恨自己怎么会吸引到你这种人,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李朱然对你还不够好?他这么多年是不是看你没朋友,一直明里暗里的到处帮着你?借你东西用?你就这么污蔑他,说他成绩是偷来的,说他私下里折磨你,还说是他报的警?刚才他明明一直护着你!所以我才会制止那些警察!
“娄依,你还有没有良心?”
娄依整个脸都苍白着,摇摇欲坠的快要站立不稳,虚扶着墙站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缓缓的蹲下身,双手抱着头,眼泪无声的掉落到地面,沾上了灰尘,变得浑浊、再也无法干净了,渺小的谁都不会在意。
就好像他本人一样。
“我讨厌你这种人,满嘴谎言,谄媚所有有权有势的人,没有任何的自尊,更不懂的自爱!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见面了,我觉得你恶心!”
说完这句话,白钱宇厌恶的瞪了娄依一眼,气愤的走开了。
不久后,正义心爆表的班长冲了过来,愤怒的朝着娄依骂了一顿,斥责他道德败坏,羞于和娄依是一个班的同学,这动静引来了更多的学生,大家都朝着蹲在角落里不停颤抖的娄依指指点点,肆意的嘲笑辱骂,享受这种变身为正义斗士的道德崇高感,并以此为荣。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学生更是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手里拿着正在录制的摄影机,强行拽着娄依的头发,露出那张濒临崩溃的脸,让娄依对着摄像头说话,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和白钱宇、和李朱然,和因为他而染上污点的学校跪下来道歉。
娄依神情痴傻的没有任何反应,眼泪与鼻涕不断的往下流,像是个快要被逼上绝路的,再也活不下去的可怜虫。
他没多久就被群情激愤的学生们按在了地上,脑袋磕着地面,被人抓着对李朱然和白钱宇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他什么也不知道了,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随便别人怎么样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样的侮辱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他行尸走肉般,在周围人的嘲讽声中被父母架上了车,带回到了家里。
父母的具体反应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到家后好像也被父母殴打辱骂到了十一二点,爸妈回房睡了,他一个人被扔到了房间里,痴傻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回忆着这痛苦的十几年的人生。
不久后,他打开抽屉,用疼痛到不断颤抖的手取出了小刀,没有任何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血管,用血液在墙上写满了字体扭曲绝望的“为什么不相信我,谁都不相信我”,然后解脱般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他终于不用再忍受折磨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他只觉得远离身体的灵魂变得解脱,脑海中的执念让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他停留在了这个世界上,越来越愤怒,越来越不能原谅。
他太恨了,恨得就算燃烧灵魂,毁灭世界,也无法忘记的地步。
而坐在屏幕前的观众们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死后发生的事情,新闻里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的父母觉得很晦气,对着尸体与满屋子的血液破口大骂了许久,解决了他的后事,用他的死敲诈了校长一大笔钱,理由是校园霸凌、人格侮辱……随便什么都可以。
校长更是觉得晦气,交钱后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娄依没脸继续留在学校,办理了转学手续。
差点也要被敲诈了的知情者李家三口内心毫无波动,李朱然甚至愉悦到差点当面笑出了声——那家伙也太没用了吧,连自杀的死法也那么符合他懦弱的本性,真是到死都不忘记抓紧最后的机会来娱乐他。
学生们自然相信了娄依转学的说法,毕竟任谁经历那么狼狈的事情也不会再有脸回来了。
若是真的回来了,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那小偷赶走,看都不想再看到一眼。
娄依就是在这种世界中生活了那么多年,
直到他在这个乐园世界里,遇到了秦不归。
所有的事情自此有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改变。
看着站在面前的警察,秦不归语气淡漠的道:“我偷东西?什么东西?谁报的警。”
警察被秦不归那反客为主的质问语气听得一愣,心说这孩子的气势可真足,差点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领导。板着脸道:“谁报的警这个无可奉告!”
秦不归嗤笑一声:“反正就是李朱然那些人,不然还能有谁。”
众人微微一愣,纷纷用“果然如此”的目光,鄙夷的看向那低着头,双拳紧握的少年。
他是早上报的警,当时局面根本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日记可以拿出来用作威胁,娄依父母还没有和娄依决裂,白羊爸妈也没有开口包庇娄依……
可现在想要挽回也来不及了……
娄依直接当众说出了他的名字,摘掉了他的最后一块负隅顽抗的遮羞布。
警察捕捉到眼下古怪的气氛,同事之间互看了几眼,皱着眉道:“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我接到你偷窃文物的报警,也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秦不归慢条斯理道:“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一眼。”
警察冷着脸把那一页日记拿了出来,秦不归瞥了一眼,“哧”的一声不屑的笑了:“就这?”
警察刚要喝上几句,秦不归拿起一旁刚刚写出来的题目纸,说:“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的笔迹。”
围观群众站得近一些的,眼睛在两张纸上来回扫了扫。
一个笔迹温文尔雅规矩清秀,规矩的像极了高中生的文字。
另一个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看上去桀骜不驯,傲慢至极,一看就知道是眼前这冷漠少年会写的字。
警察们一脸愕然,讷讷了几个音节,强撑着场面让秦不归现场对着日记上的文字重新写一遍。
秦不归毫不留情的嘲笑道:“现在抓人都这么儿戏了么?”
说完当众写了一行字,与日记本上截然不同的两种字体,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的杰作。
秦不归道:“而且,你确定,那东西是我‘偷’的?”
察觉出体内娄依瑟瑟发抖的不安情绪,秦不归道:“这纸上的那些字,就算真的是我写的,能成为我偷东西的证据吗?”
真正的证据,应该是警察跟着娄依去到他的帐篷里,把东西搜出来了才算。这个日记顶多只能算是仅供参考的作证,根本无法定罪。
知道现在李朱然因为白羊的威胁,不敢拿日记说事,秦不归还想继续寸步不让的说些什么,谁知白羊忽然开口,把最后一点隐患都给扫清了。
他说:“那东西是我给娄依的。”
白羊父母、李朱然顿时愕然,秦不归:“你——”
白羊看向秦不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看过娄依写的日记,每个字,他都仔仔细细的看了、记在心里,所以他知道东西在娄依那里,而且也清楚以娄依的性格,不可能做偷东西的事情,这里面百分之百有误会。不管是捡的也好、什么机缘巧合的原因也好,总之不会是像警察他们说的那样,是偷的。
他读完了那些日记,他知道娄依是个多么好的人。
白羊说:“我知道东西在娄依那里,我愿意放在他那。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怎么就因为东西价值太大,还要被有心人拿来说事了?
“李朱然以前和娄依走得很近,他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与价值,又看到东西出现在娄依那里,以己度人,就觉得娄依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