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每天都在崩人设(114)
天道眷顾高阶修士,他们承此身份,合藉大典更不是儿戏,婚契既成,断无反悔之理。
耿青阳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典上宾客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等着看停云君的热闹。
好奇仙尊和扶烟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他们都识相许多,不敢当面问出口。也只有耿青阳才敢当面说停云君的不是了。
耿青阳闻言,环顾四周,像是放弃了追问合藉之事,轻飘飘地换了话题:“停云君,你和仙尊的大喜之日,怎么不见你的好徒弟呀?”
叶听江面色淡淡,心想……他分明就在你面前。
但话是万万不能这么说,叶听江咳了声:“他身体抱恙,不能出席。”
“早不抱恙,晚不抱恙,偏偏今天抱恙。”耿青阳摇摇头,意有所指:“可真是没福气啊……”
“仙尊,你觉得呢?”他转头,将问题抛给了沐吹寒。
“青阳君是在说扶烟么?”沐吹寒清冷冷道:“他体弱多病,我与停云君合藉后,自当多加照料,以尽师者之责。”
沐吹寒的态度端正严肃。说完话之后还悄悄瞥了叶听江一眼——虽然罩在盖头下谁也看不见。但沐吹寒自觉这回他正经的很,至少没有再抹黑叶听江,叶听江回去后合该表扬他。
耿青阳也被他云淡风轻的说辞噎得无话可说,一杯酒下肚,便离开了主桌。
虽然表面上这事是告一段落,但是修仙界对停云君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三人情缘从未停下过讨论。合藉大典上沐吹寒的反应被解读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
一派人坚持,月临仙尊那是受了停云君的蒙骗,以为停云君同扶烟不过是师徒关系,所以才要尽师者之责。所以这场合藉,从头到尾都是停云君的阴谋。
也有人认为,停云君和弟子的轶事谁人不知,仙尊绝不可能被蒙在鼓里。他这么说,那便是默许了停云君和徒弟的不伦之情,装聋作哑罢了。毕竟仙尊和停云君都是修士中数一数二的大能,合藉显然是出于利益的需要,还能是真爱不成?
望月宗这大波月临仙尊的拥护者固然不同意,认为无论沐吹寒做出怎么样的选择,他们只要尊重并相信就可以了。
当然,也不乏有人对此做出恶意的揣测。什么仙尊并不是不知道啊,只不过五阴融心之体实在难得,二人共享岂不美哉……
总之修仙界流言纷纷,但合藉大典当日的叶听江还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甚至感到几分欣慰,至少今日沐吹寒的话没那么容易引人误会。
觥筹交错,宾客往来,又都在日暮前散去,热闹一天的映雪峰终于只剩下叶听江和沐吹寒两个人。
月上中天。
沐吹寒随手掀开遮了一天的盖头,倒让叶听江羞赧起来,支吾半天才道:“这,这应该是我来掀……”
停云君恪守古礼,就连喜秤都在房间备了一顶。结果什么都还没做,新娘子就自己把盖头掀起来了。
沐吹寒看到他一脸错愕,手一松,红布便又垂下了。他打商量道:“现在盖回去,你再掀一遍?”
有时候沐吹寒确实不明白,叶听江到底都在追求什么该死的仪式感。
叶听江看起来有些黯然,他大概也觉得再掀一遍的举动像过家家一样,于是放弃道:“不必了。”
沐吹寒笑起来,再一次把红布扯下,放在手中转着玩:“仙君,仙君,喜宴都结束啦。”
接下来该干什么就不用他提醒了吧。
清风徐徐,叶听江看着月华如练,犹豫道:“今晚……今晚月色不错,不如我们一同赏会月亮再回去?”
近乡情怯……叶听江到了这时候,竟然有点不敢回房,只想着在外面再拖延半晌。
“好啊!”沐吹寒大喜:“想不到仙君你看着浓眉大眼,竟然这么上道。”
赏月赏月,不就是赏他吗?
叶听江固然不知道沐吹寒为何那么激动,但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嗯,嗯……”
映雪峰上最佳赏月的地点自然是那一座落月台。
当然,现如今“落月”这样不吉利的名字是不会再叫了,一块山石立在高台边上,上书四字犹带剑意——停云见月。
沐吹寒初见的时候还感到很新奇,也不知道叶听江是什么时候刻的石碑。后来他发现大概是叶听江想补偿落月台对他的打击,才暗中把这新名字给换上了。
叶听江在高台上正襟危坐,一时间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沐吹寒轻轻环上叶听江的肩:“仙君,月亮好看么?”
叶听江咽了一口唾沫:“好,好看。”
说实在的,他其实根本什么也没看进去,还有点心神不定,也不知在紧张些什么。
沐吹寒笑起来,即便生着一双凤眼,此刻在夜色下也显得柔和起来。他面对着叶听江,手伸到腰间,慢慢勾起自己繁复的衣带想要解开。
叶听江……叶听江大骇,一把就抓住了沐吹寒的手。
沐吹寒很懂地笑了起来:“原来仙君想要自己来……”
他瞬间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软绵绵地任由叶听江抓着,如果眼神会说话,那沐吹寒现在满眼都写着任君施为。
叶听江很难得地读懂了沐吹寒的眼神,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未出口的几分纵容,这不禁让叶听江更为恐慌:“你,你做什么……”
沐吹寒很无辜:“做新婚夜该做的事啊。”
叶听江避开他无辜却直白的眼神:“可,可现在是在外面……”
他为了拖延一会,才提出赏月,谁知道沐吹寒干脆要外面为所欲为了……
叶听江明明,只是想单纯地赏一赏天上月啊!
“外面怎么样嘛。”沐吹寒奇道:“映雪峰又没有外人。”
只有缀星和小悠两把剑,还有朏朏一只肥猫。现在他们也该好好待在房里,不会来打扰的。
“我怕……”叶听江思索半日,最后用了一个很荒唐的理由:“风太大,我怕着凉。”
沐吹寒平日里总是动不动畏寒,现在面对正事,就一下拿出了逍遥境修士不俗的修为:“没关系,仙君你有灵力护体,还怕晚风吗?”
叶听江:“……”
他现在觉得太恍惚了。
叶听江在合藉大典前,自以为已经为洞房花烛这一天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谁家的洞房花烛至少都得有个洞房……沐吹寒这一番幕天席地,也太不成体统了……
他心中千言万语,最后才憋出一句话:“这不合礼数……”
沐吹寒高深地摇头:“不不不,这是道法自然。”
叶听江始终牢牢抓着沐吹寒的双手,防止他乱来,一边自己坐得更端正了:“也不能太放浪……”
“你是什么老学究。”沐吹寒玩闹似的挣一挣手,轻轻抱怨了句。
叶听江立刻将手抓得更紧了。
沐吹寒的声音软软的:“啊……还是说,仙君不是老学究,只不过是喜欢些其他的情趣?”
他晃了晃被紧抓着的手,善解人意地笑了:“那我也不是不能配合呀,只要仙君你提,什么都好商量……”
叶听江羞耻地脸都红透了:“你,你别胡说,我哪里喜欢什么情趣了。”
“不是吗?”沐吹寒佯作不解:“那仙君你抓这么紧,难道是要找我打架啊?”
叶听江:“……当然不是!”
沐吹寒立刻道:“那不就是想和我……”
叶听江立刻打断他道:“没有。”
沐吹寒笑吟吟地看着他:“好嘛,仙君你说,你究竟想怎样?”
叶听江顿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奈何不了沐吹寒,无奈道:“我们回房吧。”
如果非要顺着沐吹寒口中的“情趣”,叶听江的底线就是他们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