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7)
人影到了跟前,这次没有任何回环的余地。但这次灵体并没有摸探他的身体,直接扯落了腰里的浴巾,双脚被硬行分开。现在灯光大亮,他的狼狈就暴露在明处,无所遁形。
“哥,我不是你新娘。纵然退一万步,就算是,你这也是婚内强女干,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阮落一边落泪,一边急切地说,但他手脚都无法动弹。一股强大凉冷的力量把钳制着他的全身。
忽然一丝凉意落在大腿内侧,阮落不敢动弹了。他视线下移,看着自己的腿根部。在他白晰的肌肤上,一道曲线在腿上缓缓形成,接着一弯,出现一个花纹般形状。
他的腿部,一笔一画地现着图形,如同有人拿着支笔,在他腿上勾勒一个图案。
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有的只是一股尖锐的凉意。
中途阮落试着去挣扎,便双脚被握得死死的,于是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完整的图案,一点点呈在他的眼前,阮落此时反而没有眼泪了。
那是一个由五枚蓝色花瓣组成的花样图型。简单,也并不难看。
阮落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这是,什么?”
“印记。”
“印记,这是什么意思?”
“表示不论身处何地,你都是我的人。”
阮落背底生凉。被抓住的双脚快要抽筋的时候,他被松开。
影子一晃,虚影落在了他的身上。脸上有种凉而软的接触,似是一个人的嘴唇,在舔舐他脸上的泪珠。
有一刻,他的身体又呈凝实状态,绛红的衣袖,轻拥着阮落,但只两秒,阮落还没来得及看到他的具体样子,又没了痕迹,回复成虚影状态。
“你是谁?”阮落问。
“裴不度。”那抹虚影在他耳边低声回答。
第5章 中邪
裴不度?听起来如同一个人的名字。不知是“不度无缘人”的意思,还是“不遵礼制”的意思。
裴不度的手轻抚在阮落腿部那片纹样,阮落还想再问他,你到底是鬼是妖?
门外有人敲门。同时,传来周霁的声音,“阮落,睡了没。”
阮落像是等来了救星,“哥......有人找我。”
这个叫裴不度的影子的手顿在了他的腿上。
“肯定是讲明天拍摄的事,这是我的工作。”阮落声音央求。
“外面的人,是谁?”
“周霁,我的前辈。”阮落揣测着裴不度的心思,“哥,就几句话。你让我去开个门。”
裴不度的手退了回去。阮落几乎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软得厉害。他哆哆嗦嗦地穿着衣服。穿的时候,不由去看腿上的花纹,但眼睛就被自己狠狠地烫了一下,刚才明明哭那么惨,该兴奋的地方,还是挺兴奋。阮落的脸烧了起来,不敢抬头,迅速地穿上裤子。
开门的时候,一回头,已看不到裴不度。但阮落知道,他并没有离开,只是如同在那个破庙里一样,隐了身形,在一边玩味般打量着自己。
门一开,周霁手里拿着剧本:“刚才接到朴导的信息,明天的剧本有些调整。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一看阮落潮湿的头发,以及嫣红的皮肤,“是在洗澡?”
“嗯。”阮落不由把衣领子又拉了拉。
“我们把明天的剧本对一对。”周霁说。
阮落把周霁让进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阮落一看剧本,“这改动.....”
“有点大,主要是你和恶神的剧情。”周霁微微一笑。
“如果我没弄错,这剧本上改的是,恶神后来喜欢上了我演的这个天师小弟子?”阮落震惊。虽然现在很多影视剧为了票房卖腐严重,但朴建是数一数二的商业片大导,对票房十分自信,不会为了刻意讨好观众,在这些地方用心思。
周霁似乎知道阮落在想什么,
“一开始是编剧的意思,朴导看了后,觉得这个剧情合情合理,还挺有意思。”
因为剧情调整,两人开始对台词。周霁时不时的还会给阮落提些意见。
阮落一心两用,一边和周霁讨论剧本,一面注意力放在身边裴不度身上。
如果说裴不度真是个恶神,他肯定是吟欲与邪恶的代表。即便当着他人的面,也会像在破庙里一样,对自己各种戏弄。
但几分钟过后,裴不度却消失了。对他没有任何举动的情况下。
阮落这才记起他在这屋里说的第一句话:我现在能现身的时间不长.......
裴不度似乎并不能随意控制自己身体的实体化,还有时间与地理的限制。他的活动范围是不是主要在那个庙殿里。离开这个中心区域,就会有限制?
阮落的心情忽然就有点上扬了。他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周霁一离开,阮落便冲到了浴室,脱了衣服,对着大腿根狠狠地冲,但这个花纹就像是纹了上去一样,怎么都洗不掉,任阮落把皮肤都擦肿了,也丝毫没有用处。
那个地方反而因为浸了水,花纹更加清晰,明艳美丽。阮落的劲头没了,有些怔怔的。
因为这翻折腾,阮落竟然还睡了个好觉,晚上连梦都没做一个,一觉到天明。一看时间,已到剧组出发的时间,便收拾梳洗,下了酒店,上了剧组大巴车。
大多数艺人都戴着眼罩睡回笼觉,只有周霁在看剧本,见到阮落上来,点头打了个招呼。江子豪看到阮落,嘴角挑了挑。
阮落知道他肚子里又憋了一股坏水。但他现在的心思不在人间,便在最后一排坐下。
一个小时的山路颠簸后,大巴到达庙殿。
再踏入这个宽绰的院子,阮落发现这里并不像第一次感觉的那样,空空荡荡,没有物什。相反在院门口两侧,堆了两个椎形的石堆。猛一看,像是有规则,再一看,却又没有,又像是随意堆放。
院内左右两面墙上,是一方方石碑。有的空白,有的像是刻着一些字。但因为时间与风化,漶漫得只剩下一些浅淡的痕迹。
主殿门上也挂着个匾牌,上面淡色的痕迹,阮落勉强认出那几个字:尘缘不度。
阮落看着有点出神,觉得似曾相识。但这种感觉实在荒诞而无稽。
阮落与周霁画好妆,迈进了主殿。朴建还在摆弄机器。江子豪提着剑,在殿里跺来跺去,没有片刻闲下来。
他一惯熬夜,眼睛日常下面两片青黑色,扑了粉都掩盖不住。
“子豪,你停停,我头晕。”摆弄机器的朴建对江子豪说。
江子豪应了声,停下脚步。他心里长了草,憋着一股气,总想找人来发泄。
江子豪把目光转向阮落。
阮落依然是一身绣金描风的红嫁衣。不知为何不像平时那样守在朴建旁,听着他讲戏,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即便如此,红衣夺目,在不明媚的光线里,有种异样的浓墨重彩。
现在阮落有点不敢看大殿正中的泥塑。
那个叫裴不度的,身上所穿衣服和泥那件红色的衣氅有点像。
阮落心里有个想法,那个恶灵是这里供奉的老爷?
而这个庙里供奉的老爷或者其实就是一个恶灵?精怪?甚至是恶鬼。
至少在村民的描叙中,他是一个邪恶般的存在。如同现在他们拍的《恶神》。
阮落不敢去看泥塑。好像只要看一眼,裴不度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用那只手来糟践自己。
眼前人影一闪,阮落心头一惊,猛地抬头,见是江子豪,心放了下来。
江子豪看到阮落不当一回事的神色,心里的那种烦燥感更甚,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阮落,“这里的村民都说我要倒大霉。原因只是因为我进了这个破庙,可剧组的人都进了,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倒大霉?”
他还在纠结昨天差点没砸死的意外事件。
“而且,”江子豪压低了声音,“那天晚上我们明明一起进了庙。你说我把你献给这个丑八丑。他再怎么着,也不会为难我是不是?”
阮落的目光转向那个“丑八怪”,庆幸自己昨晚没看到那道红影的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