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枕头成人以后(83)
等毕业后,小枕头是想去体验大学生活也好、想去公司历练也好、想自己摸索着创业也好、想窝在家里当米虫也好,他都能陪着他。
他能把小枕头喜欢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去换他软乎乎的拥抱、甜甜的笑。
但他的小枕头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他可以一辈子都弄不懂人类的复杂情感,但他不能喜欢上别人。
陆眠之敛眸,觉得小枕头好可怜。
撞上自己这么一个自私又霸道的人。
浴室门被敲了两下。
***
陆眠之不在,曲一岘玩游戏都有些心不在焉。
梁亦醉酒后任性得跟小朋友一样,玩一局“真心话大冒险”就要换一个花样。
从“猜大小”到“打地鼠”到“21点”……几个能用少量扑克玩的游戏被他玩了个遍。
这些游戏曲一岘一个都没玩过。
就算有严敬耐心地解释规则,也输得很惨。
他已经被迫学了两次小狗叫、一次小鸭叫、一次兔子跳。
还好陆眠之不在场。
但他离开的也太久了一点。
严敬刚刚其实看出了点苗头,隐隐察觉到陆眠之去洗手间是为了平复心情。
他甚至已经做好听到浴室镜子被拳头砸碎声响的准备,也准备好了家庭急救箱。
两个醉鬼根本没发现桌上少了一个人。
就曲一岘以为陆眠之是去上厕所,见他那么久不回来,都有些坐不住。
他一边玩游戏,一边注意着手机。
生怕错过陆眠之发来的,嗯,求助消息。
严敬被他那副样子弄得有些想笑。
他弯腰收拾着被袁又又推到桌下的扑克牌,一边收拾一边对曲一岘说:“你要不去看看他?”
严敬使坏:“可能是没纸了。”
曲一岘:!
曲一岘想想也是。
陆眠之脸皮薄。平日都跟只喝露水的小仙男似的,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不好意思跟他们说。说不定现在就正在磨磨蹭蹭等他们发现主动去问。
想到这里,曲一岘连忙站起来:“我去问问看!”
他哒哒哒跑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站在门外耿直道:“阿眠,严哥说你进去好久了。”
“他让我来看看,问问你里面是不是没有纸了。”
***
陆眠之在里头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他拧上水龙头,拖着长调道:“嗯,没纸了。”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一包抽纸被递了进来。
曲一岘一边问“你够得到吗”,一边把脸探了进来。
然后撞进了陆眠之的怀里。
曲一岘揉着鼻子想往后退,却被陆眠之拉着手腕带进了浴室。
他缓了两秒,才意识到:“你你你、阿眠你怎么站起来了?”
“不是缺纸吗?”
小枕头有些懵,他看向陆眠之,下一秒就被冰凉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下脑门。
“你在想什么。”陆眠之从他手中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我没找到擦手的毛巾。”
缺的是擦手的纸。
小枕头“哦哦”了两声,还是没忍住,拉开了马桶边最上层的收纳箱。
满满一抽屉的纸。
小枕头脸颊有些红,把纸用劲往里头推了推,强硬地把自己刚拿来的一包纸塞了进去。
顿了顿,又问陆眠之:“阿眠,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像冰块儿一样,凉丝丝的。
陆眠之倚着墙壁看他,听到他问,回答道:“刚刚在餐桌上手沾了点灰,洗了一会儿手。”
他顿了顿,问曲一岘:“你不洗吗?”
洗什么?
曲一岘有些茫然。
下一秒就看到陆眠之朝他走过来。他被陆眠之逼退到门上,陆眠之低下头,浅灰色的眼睛里像压抑着一些情绪。
陆眠之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里。”
曲一岘的唇上一凉。
“刚刚亲了别人的手背,不洗一下吗?”
曲一岘眨巴两下眼。
他一开始其实没觉得什么,但听陆眠之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拘起一捧水,擦了擦嘴巴。
好啦。
曲一岘抬起头,紧接着,背部撞上了人。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陆眠之贴着自己,站在自己身后。陆眠之的手撑在洗手池的台面上,像是把自己圈在了他和洗手池之间。
空气有些燥热。
曲一岘想转身但没能转过来。只能看着镜子里的陆眠之伸手点了点他的嘴唇。带着凉意的手指,和唇上沾着的水痕。
和指尖的冰凉截然不同的,是背部传来的灼热触感,和耳边低低淡淡的声音。
“没洗干净。”
第97章
陆眠之贴得很近,曲一岘想弯腰都弯不了。
陆眠之还在催他再洗一遍。小枕头只好委委屈屈僵着身子把手打湿,再随意地用手背一抹。
“好啦。”
陆眠之还是不满意,亲自帮他洗。
曲一岘被他捏着下巴擦嘴唇。陆眠之手劲很大,手指又冰凉。小枕头有些不舒服地向后缩了缩,随后又被固定地更紧。
他嘴唇都快被擦肿了。
小枕头忧郁地想。
***
陆眠之一开始确实带着情绪帮小枕头擦嘴。
擦着擦着,情绪就变了味。
小枕头的嘴唇很软。
像他平时骗呼噜多喝水时蒸的鸡蛋羹,嫩生生。
嘴唇的颜色也很漂亮。反复揉擦后,更红润了。湿漉漉的,带着水痕,像是被□□过一样。
陆眠之垂了垂眸,松开了手。
“干净了。”
***
曲一岘和陆眠之走出了浴室。
客厅里,三个人还在等他们继续玩游戏。
严敬第一眼就看见了小枕头红肿的唇。
像是被人发狠咬过一样。
……应该不会吧?
严敬张了张嘴,但没能问出口。
不像。
小幼崽面色如常,不像是刚在浴室里被人亲过的模样。
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严敬还是挺了解小枕头性格的。但还是忍不住朝他嘴唇上看了两眼。
与此同时,小枕头也忍不住打量着严敬。
严敬脑门上多出了一个明显的红印。
不止严敬,梁亦和袁又又的脑门上也有。
但他俩都是喝多了酒的……小枕头有些好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问严敬:“严哥?”
对此,梁亦这个醉鬼颇为得意,大着舌头,赶在严敬前开口:“我弹的。”
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个弹脑门的动作。还给它配了个音:“嘭——”
最重要的两个人不在。严敬陪俩醉鬼玩,索性直接把弹脑门定为惩罚。
“又又刚刚输了一盘,被梁亦弹了一下。梁亦输了一盘,被我弹了一下。”严敬解释。
梁亦是酒后壮胆,平日里被袁又又拿藤蔓催稿催得怕了,现在有了机会,卯着劲儿报复。
好不容易能弹一下藤萝袁的脑门,就弹得又清脆又响。
严敬心疼坏了。
他家小姑娘喝了酒很乖,被弹脑门了也不会说疼,就晕乎乎地抱着脑袋,说要继续玩。
放平时肯定不用严敬帮着,袁又又自己就能用藤蔓把梁亦给架起来。
但喝醉酒的袁又又不一样,严敬看着她心里头就充满了保护欲和责任感,趁着梁亦输了一盘,狠狠地给报复回去。
然后又被梁亦给报复回来了。
小枕头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跟着陆眠之一块儿坐了下来。
五个人继续游戏。
***
曲一岘的表情藏不住话。
陆眠之每轮看看他的表情,就基本上能猜出自己的牌面。
他的手气不错,到现在都还没抽到小面值的牌。
倒是曲一岘又输了一次,被迫拱了一次猪鼻子,学猪哼哼,还被录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