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后我不是人了(61)

　　凌尘的创作很有灵气, 段乘舟想让凌尘专门为他写歌，凌尘不答应, 邱娥从中作梗、施压，让凌尘一年来一直处于没有工作没有经纪人的状态，凌尘是个硬骨头, 宁愿不写歌，也不想让自己的歌冠上别人的名字。
　　火维眼睛通红，怒视着凌尘，“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尘叹气，“告诉你也于事无补，你这脾气，肯定会去找段乘舟算账，结果只会是我们都没工作，我不想耽误你。”
　　火维气得啊啊大叫，后悔自己瞎了眼，才会觉得段乘舟是好人，还一直拜托他帮凌尘介绍工作，他真是个煞笔！
　　凌尘无奈，如果不是有合约牵制，完全可以起诉段乘舟，拿回自己的歌。
　　他在签约时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掉坑里了，合同里有一条，歌手在合约期内的所有作品，都归公司所有。
　　也就是说，你写出来的歌，公司许你署名你就能署名，不许你署名，即便是你写的歌也不是你的，那是公司的歌，公司想给谁唱给谁，想给谁署名就给谁署名。
　　蔺玖的合同里也有这一条，只不过他不是创作型歌手，不用纠结这条，但凌尘不同，这条合约直接卡死了他。
　　凌尘以前喜欢写歌，但写的不好，一直不被认可，他只当兴趣，想写的时候写写，不指望有机会唱出来。可谁能想到，签约之后，凌尘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创作水平越来越好，组合的专辑里，有几首歌就是凌尘自己写的，署名权也是凌尘自己。
　　如果不是出了段乘舟抢歌的事，凌尘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条合约，公司用合约桎梏他，他没办法，只能让出那首歌。
　　那首歌成就了段乘舟，却打击了凌尘的创作热情，这一年来他没有通告，也写不出新歌，就这么在公司里干耗着。
　　多亏了蔺玖，他才能签到森哥手下，以后他可以专心创作，再不用担心署名权的问题了。
　　网上的爆料还没结束，财务部的那两人都是公司的老人，在公司干了很多年，他们整理了“创星”这些年的偷税漏税证据，全都打包寄给了税务部门，请他们务必来公司查查账。
　　看完网上的自曝，斯叙看蔺玖的眼神都不对了。
　　蔺玖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却不知道他们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自曝比速度。
　　蔺玖见斯叙看他的眼神不对，奇怪道：“看什么？”
　　斯叙意识到，蔺玖可能也是强化人，不然他想不到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说动一个人自毁前程，这些对自己百害无利的事情，瞒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自曝？
　　“你的道理讲得很好，他们很听话。”
　　蔺玖：“……”
　　悄摸摸拿出手机，先给凌尘回了条消息，这才上围脖看看，大致翻了翻，还没翻完，手机再次自动关机，临走时充那点电已经彻底耗完了。
　　蔺玖：“……”
　　斯叙：“……”
　　斯叙无奈一叹，拿过蔺玖的手机，等红灯的时候，把手机递给司机，让他充下电。
　　蔺玖非常不好意思，“谢谢。”
　　斯叙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接通，“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陈姨焦急的声音，“少爷，您能回来一趟吗？夫人一直在哭，追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她想去找先生……”
　　“我马上回去，你先哄哄她，别让她伤了自己。”斯叙说完挂了电话。
　　蔺玖见他着急，“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你有事先去忙。”
　　“不用，你坐这辆车，我坐保镖的车回去。”顿了顿，斯叙解释了一句，“家里有点事情，抽空我去店里找你。”
　　司机靠边停车，让斯叙下车。
　　斯叙走的很急，似乎事情不小。
　　*
　　斯叙匆匆赶回家，客厅里一团糟。
　　花瓶碎在地上，白玫瑰扔了一地，有的只剩花头，有的被修剪的很好，还有花瓣被摘光，只留一根花枝。
　　陈姨站在客厅里，非常紧张，花剪被她藏在身后。
　　看见斯叙回来，陈姨刚想开口，被斯叙抬手制止了。
　　宋墨栀坐在沙发上，挽起的长发有些松散，素雅的披肩被她扔在地上，还在低低抽泣。
　　斯叙轻轻走过去，蹲在宋墨栀面前，“妈。”
　　宋墨栀抬眸，眼睛通红，她的声音很温柔，“阿叙，你回来啦，工作不忙吗？”
　　斯叙坐到宋墨栀身边，“不忙，听陈姨说你不开心，我回来陪陪你。”
　　宋墨栀摇头，“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担心你爸，他好些天没回家了，也没给我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是不是出事了？”
　　斯叙安抚她，“没有，爸爸出差了，应该是信号不好，很快就能回来。”
　　“不是，”宋墨栀摇头，情绪开始激动，“不是，我做梦梦见他掉到海里了，他肯定出事了……他们是不是又来了？他们绑架了你爸爸？你去找找上面，让他们快去救人……”
　　“妈。”斯叙握住母亲害怕到发抖的手，“爸爸很安全，他没有出事，那只是一个梦。”
　　宋墨栀又开始流泪，“阿叙，你要好好的，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要保护好自己……你的格斗课有好好上吗？让爸爸给你找最好的教官教你格斗，你一定要很厉害，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没人能伤害我。”斯叙轻声安抚，跟着教官学格斗，那还是他小时候的事，现在早已不用学了，斯叙知道妈妈的记忆又混乱了，总觉得会有人要害他。
　　有段时间，斯叙不能离开她的视线，一会儿见不到斯叙，她就会惊恐大哭，以为斯叙被人抓走了。经过这些年的治疗和全家贴心照顾，她的病情好了很多，只有在害怕、恐惧的时候，才会精神混乱，安静的时候，她和正常人无异。
　　宋墨栀哭了一会儿，又催着斯叙给上面打电话，问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斯叙耐心安慰，爸爸的工作很机密，别人都不知道爸爸在哪里，这样爸爸才更安全，等到工作结束了，爸爸就能回来了，上面也不能泄露爸爸的行踪。
　　宋墨栀觉得儿子说的很有道理，不能泄露行踪，安全最重要。
　　斯叙看着母亲眼下的青黑，知道她最近应该都没休息好，如果没有黑星珠调节睡眠，母亲的精神估计早已撑不住了。
　　“要不要睡一会儿？我守着你。”斯叙想让母亲多休息，她身体不好，不能这么熬。
　　宋墨栀摇头，刚刚说过的话已经忘了，又开始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你带我去找找他，我不想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
　　母亲的精神绷得太紧，父亲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继续这么下去，母亲肯定会精神崩溃。
　　他不想再看到活在恐惧中的母亲。
　　斯叙的手机响了，宋墨栀立刻紧张的看向斯叙。
　　斯叙看了一眼，安抚道：“没事，是一个朋友的电话。”
　　宋墨栀很敏感，斯叙没有避开，当着她的面接听。
　　电话是蔺玖打来的，想问问斯叙，中午要不要给他准备午餐。
　　斯叙犹豫了一下，低声问母亲，“你想去吃银罗鱼吗？”
　　宋墨栀像是想起了那种鱼的美味，脸上露出微笑，“好啊，我们一起去吃。”
　　上次蔺玖给了斯叙那么多银罗鱼，斯叙给家人都分了一点儿，母亲身体不好，可以吃些银罗鱼补一补，爷爷奶奶外公年纪都大了，银罗鱼少的时候，他们舍不得吃，都留给斯叙，银罗鱼多了，他们也可以吃一些。
　　蔺玖在电话那头，听到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声，斯叙说话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蔺玖顿了顿，“……要吃银罗鱼吗？两个人？”
　　斯叙道：“都可以，三个人，我们现在过去。”
　　蔺玖答应一声，挂了电话，提前给他们准备。
　　陈姨推来轮椅，斯叙扶着母亲从沙发上挪上轮椅，陈姨推着宋墨栀上楼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