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16)
作者:这个六月超现实
时间:2021-02-14 10:03
标签:架空 合集
哪怕现在,安陆在床榻上仍然毫不遮掩欲望,直白到艾登都觉得浪荡,僵硬成一块冰雕。安陆伏在他下身,把饱满的龟头含进嘴里,舌头很轻地扫过,濡湿温热,却像一颗火星落入烈油,瞬间灼烧起来。艾登顿时失序地粗喘了几口,眼尾简直要被烧出红血丝,极力攥住拳头,才不会蛮横弄坏手铐。
但安陆比他想象的更要恶劣,明知他是一头可能突破牢笼的野兽,还要站在危险边缘挑逗,缓缓吐出,视线粘腻地打量了一遍纹理分明的腹肌、青筋环绕的阴茎,咬紧下唇的动作和眼神都足够色情。紧接着,艾登看见对方再次埋头,极其香艳地用舌面刮擦,收紧嘴唇吸吮,迫使顶端不断渗出浊液。手指也不安分地摸到囊袋,似乎在掂量里面的储蓄,然后揉捏,配合着口交的节奏,把刺激更提升一层。
“呼……亲爱的……”
安陆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当中一丝嘶哑是那么明显,叫他更有动力展露风情,不犹豫地把阴茎整个吞入口腔。因为艾登的阴茎很粗长,是典型西方人的尺寸上位,安陆吞吐得有些吃力,便尽量做出吞咽的举动,让蠕动的喉头赐予更多快感。舌尖也紧贴茎身小幅度刮擦,挑战着对方的自制力,安陆沉迷在浓厚的雄性气息里,等察觉嘴里的一根又胀大了,才回过神,往顶端的沟壑不断舔弄。
艾登闷哼一声,在马眼被抵开的刹那,放肆宣泄,射了安陆满嘴,连睫毛也沾上一点白浊。对方直起身,看向被绷到快要断裂的手铐,舔了舔嘴角,警告一般掐住艾登的龟头:“蠢狗,悠着点,我这里还饿着。”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臀,靠近扶在手里的阴茎,慢慢就着湿润坐下去,直到整根沉入体内深处,才喟叹出声。
“啧,你真是——”艾登快要被他弄疯,不敢贸然动腰,只好死死忍住,眼睁睁看这个黑发尤物上下起伏,眼角眉梢尽是艳冶,和一张单纯如高中生的脸蛋并不冲突,反而相得益彰,凝结成某种勾魂的美丽。艾登突然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就在此时此地,在安陆摇摆腰身的每一个瞬间,他囫囵吞下了象征邪恶的红苹果,尽情坠落。
安陆则掌握主动,舒爽的感觉从交合处蔓延,浑身发抖,始终觉得不满足。后穴已经被插软了,熟稔地纠缠坚硬的阴茎,引领它一次次碾过敏感点,激发凶猛如海潮翻涌的快意。他像个坏心眼的小孩,手指轻轻抓挠艾登的小腹,笑着问他:“爽吗?你太大了,差点要贯穿到我内脏里,看,肚子都凸起来了。”
他们所有的技巧都是通过对方磨练的,从稚嫩变为溺于性爱,整个过程漫长又充满乐趣。艾登暗暗叹了口气,在一波波翻滚不休的欲念里含糊回道:“当然,和你做什么时候不爽?亲爱的,饶了我吧……”
不愿意暴露自己支撑不了太久的羞窘,安陆装作迟疑,最终顺势答应了他的请求,探身解开手铐。他立即就被抱进怀里,艾登忍耐已久,掰开他臀肉,让他猛地一下把阴茎吃到最深,然后抵住内里的敏感处重重捣弄,就像要在碗里捣碎坚果,使肥美的油渗出来,散发诱人的香味。
安陆被操得尖叫,快感强烈席卷他的全身,如同电流击打每个细胞,连指尖都在颤抖。他急切地找到艾登的嘴唇,狠狠咬他,舌尖被对方卷过去大力吮吸,仿佛呼吸都被夺走,呜呜咽咽不知道说些什么。艾登知道他脾气,一鼓作气,手掌钳住纤细的腰,不断向上顶弄,耻骨和臀肉拍打着发出沉闷的响动。最为悦耳的或许还数润泽水声,每次阴茎抽出又挺入,就会激起一阵黏腻的动静,充分撩拨彼此的情绪。
“啊……艾登……你这个混蛋……用力操我……”安陆即便是被进入的一方,语气倒像是发起侵犯一般,嚣张,不计较地抓破对方后背。
艾登体质很强,哪怕有些小抓伤,很快就痊愈,于是安陆不折不挠,非要模仿他给自己留下吻痕和掐痕,手指掐进皮肉里。艾登突然想起一句东方的俗语,是当初跟着安陆学习中文时听来的,叫“小别胜新婚”,没想到这回为了引诱邪教势力,他们分开,连那次在沙发做完了,他也强忍着焦躁没有回主卧睡,反而令久违的性爱更酣畅淋漓。他很满意,在敏感点上很是缠绵地撞击了一会,把对方的精液和浪叫一同逼出。
安陆迎来今晚第一次高潮,眼睛微微眯起,唇边除了笑意别无他物,面容犹如备受滋润的花蕊。而且对方不给他适应的时间,趁不应期继续操干,把穴肉撑开、挤压,弄得他又是痉挛又是呻吟,爽到不能自已。
“我还要……来……我想在墙边做……”安陆恍恍惚惚地说着,“艾登……啊啊啊……我好喜欢……”
听了这话,艾登的欲念越发雀跃,抽出阴茎,把软绵绵的人搂起压在床边的墙壁,顶上就是一盏小灯,照亮了他们紧贴的身躯。他来回揉搓了一阵对方的臀部,像掂量果实是否饱满,感觉可以了,才挺身进入,猛烈地顶撞犹如一千张小嘴包裹着自己的湿热穴肉,时不时附在安陆耳边,发出舒服的感慨。
安陆后方被猛干,前方又顶着墙壁,随着律动一下下摩擦,稍微低头就能看见半软的一根湿答答流出些许液体,龟头酸麻,快感持续积累。他无力思考,只是追随本能淫叫、呵斥,命令对方更快些,让快感堆积到濒临喷发,纵使世界在这一秒崩塌,也无暇顾及逃亡。他是一串烂熟的葡萄,被托在掌心一颗颗舔舐、纳入口中,对方贪婪至极,而他也期望被品尝出鲜甜。
直到把精液悉数浇注在这具美丽的躯体里,艾登才稍稍平复欲火,恋恋不舍地停止。安陆则感觉小腹发沉,想来是射进来的太多,令他觉得自己像只装水的羊皮袋子,一动就晃荡作响。经过这场放纵,他皱了皱眉,终于决定原谅先前胡作非为的伴侣,眼帘倦怠地半合着:“哼,帮我弄干净,然后收拾,我就允许你和我同床共枕。”
“这是我的荣幸。”艾登最受不了他强撑高傲的样子,喉头隐隐发干,却不敢再做什么,取来软布帮他擦拭身体。忙活到安陆快要熟睡过去,他才一身轻松钻入被里,手臂张开,把人整个搂进怀中。
安陆无意识地反手抱紧,唯有此时,他才像所谓的“菟丝花”,全身心信赖身旁茁壮的树木,依附其上。但他也是绞杀的藤蔓,将那些凶悍情意全部倾泻在一人身上,为之扫清障碍,送上最真诚、最深沉的爱欲。
第16章 第四卷 亲密的粘稠 01 低烧
远行回来的第三天,卫西低烧不退,明明是热到蝉鸣一冒头仿佛就要蒸发的夏日,他却裹着被子,脸颊和脖子微微泛红,像一只舍不得脱出的茧。直到朋友来探望他,卫西硬撑着起来,当然,他浑身发凉,换上整套长袖长裤才开门,叫对方惊讶了一阵。
“要去看医生吗?我开车来的,送你去啊?”朋友很热心,放下果篮后提议道。
卫西摇摇头:“没事,我吃药了。”
朋友信以为真,仔细瞧瞧他脸色,确实没有特别差,舒了口气:“那就好,你也太傻了,非要夜里出去拍,就这么一趟都能着凉。行了,我不吵你,继续休息吧。”他下班就赶来了,家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忙呢,连安慰都没多少时间。
或许是太累,卫西甚至没有客套地挽留,懒懒地向他笑笑。朋友不放心,临出门多看了几眼,余光瞄到对方领口有什么半透明的东西,一闪而过,定睛去找就没了。他疑心是自己眼花,没多想,替卫西合上了大门。
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
卫西背靠沙发,刚才还努力挺直的腰背垮下去,就像被抽走了全部骨头,只剩下一张软弱无力的皮囊。他微微仰着头,嘴唇张开,呼出藏蓄在体内已久的热气和呻吟,而那股冰凉的感觉始终盘踞在身体表面,就在他衣服下,犹如一缕幽魂,但有着实实在在的质感,可以被触摸,也毫不犹豫蠕动过胸口。
是的,蠕动。
那粘稠是活物——卫西从未像现在这般坚信,自那晚他意外坠入山洞,又离奇出现在林子边缘——他便隐隐觉得自己的生活成了一列即将脱轨的列车。他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雏鸟,瑟瑟发抖,说不清是太冷还是被挑逗到敏感处,胶质的活体紧紧包裹能攀爬到的任何一寸皮肤,缓慢又灵巧,卫西根本无法描述它到底有多么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