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痴迷我尾巴/少年臣(77)
童倦心脏像是被人扯了一把,有点疼有点喘不开气。
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冲击太大了,顾松言喜欢他还喜欢了那么多年,一直非常冷静克制的人为了一句话就要杀人,只是怕对方会伤害他。
一直以来以为很熟悉的人一瞬间变得陌生,好像外面那层温柔冷漠都只是伪装,内里的他自己从未见过。
顾松言一直都是骄傲的,从来没有尝过什么叫输,这么小心翼翼地……不是让他答应自己的追求,而是问他:‘你能不怕我吗?’
对他来说,相比较得不到,被抛弃才是最可怕的吗?
童倦动了动嘴唇,话赶在舌尖又不知道怎么说了,总觉得烫口。
两人在楼梯间里僵持,彼此呼吸清晰可辨,这次急促杂乱的竟然是顾松言。
良久。
顾松言终于松开了手,呼吸平稳中带着一丝自嘲,“走吧,快上课了。”
“等一下!”
他站住脚,手搁在门把上,没转过头来,静静等着童倦说他可怕,然后提出再也不见的要求,指骨绷的凸起,看的出在克制。
童倦深呼吸了几口气。
顾松言舒了口气,甚至能开口哄他,“说吧,没关系。”
这样的场景在梦里出现过多次,他已经很习惯。
“那个,就是我不觉得你是怪物。”童倦攥了攥手指,然后放在攥着门把的他的手上,轻轻盖住,“我妈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我总打架又难管教,你学习好还听话,她虽然挺羡慕徐阿姨的但是也从来没说过不要我。”
“嗯?”顾松言没明白他想干嘛。
童倦咬了下牙,索性直说了,“你别觉得自己可怕,虽然……虽然我是被你掐卢婉吓了一跳,但是不代表我会怕你,可是你能不能别这么保护我了?”
“……我做不到。”顾松言也直说。
童倦一口气险些又没上来,“反正你不许说自己是怪物,也不许用这种赌上人生的方式来保护我,我又不值得!”
“你值不值得,我很清楚。”顾松言收回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一路描摹落在嘴唇上,眸底的深情让童倦几乎站不稳脚跟。
他不知道顾松言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自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比自己早,早很久很久,也许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就喜欢自己了。
他也是怕自己发现,才拼命克制隐藏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不对付吗?
“行,你要是再这么保护我,我就去升旗台告诉所有人,我是个怪物,我长了尾巴需要你帮忙才能收回去,那你先杀了我。”
顾松言低头,眼底含着一丝苦,“你不需要我让我滚就是了,何必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我这就叫极端,你能不能想象自己!”童倦知道顾松言吃软不吃硬,缓了好几口气才将怒气压下去,放软声音说:“你……能不能答应我,别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也……也别割伤自己了。”
顾松言沉默很久,终于还是妥协,“好。”
秦英悟的喊声突然从外面传来,“倦哥,倦哥?你跟班长在里面吗?有话好说别打架啊。”
“没打,你先走。”
“那行,你们快点啊,一会晚自习结束了。”说完脚步声渐离。
童倦稍微考虑了下压低声音说,“还、还有,就是你说的喜欢……”
顾松言原本有些散的眼神突然聚焦,带着一丝紧张,童倦忽然想到了自己早上去考试之前的状态,那种对未知的恐慌,不知道预期的紧张。
原来他也会紧张。
这种想法让童倦觉得新奇,还以为顾松言这样的人就是神,面对什么事情都不会紧张,原来他也是个普通人。
“就是,你让我想想,行吗?”童倦也有点紧张,收回手轻轻扣住,摩擦着掌心里的汗渍,咽了下唾沫缓解干燥的喉咙。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让我理理,很快我就给你答案。”
顾松言手指一紧,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紧锁住他,“你……愿意考虑,我能理解为你有一丁点的喜欢我吗?”
压抑多年的心潮骤然如海啸般兜头涌下来,本以为会怕的再也不肯见的人居然说自己要想想,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让顾松言觉得激动不已。
他几乎要忍不住抱住眼前的人,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可却又怕吓着他,也生怕自己碰熄了那么一丁点小火苗。
“我也不太确定,我要先想想。”
童倦知道自己不想和他分开,但那有尾巴的成分,而且他也一样不希望和秦英悟张乾他们分开,他不确定对顾松言的那种就是喜欢。
他要先想清楚。
而且应沛快要出来了,他怕连累顾松言,也怕当年的事情揭开,顾松言又记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他已经承受过一次,不想让顾松言再觉得他脏。
两人离开楼梯间的时候没再说话,童倦脑子里还是一团糟,总觉得什么都说不到点子上,思来想去烦躁的趴在桌上连试卷都不想做了。
“倦哥,我听说班长掐着卢婉的脖子啊,发生什么事了?”秦英悟回头问。
“不知道。”
“不是,你怎么能不知道啊,你跟他俩人关小黑屋这么半天,他没跟你说啥?”
说了,说的可太多了,连积压了很多年的喜欢都说出来了。
“说让你闭嘴。”
秦英悟奇怪,“啊?他怎么知道我会问你。”
童倦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我说,让你闭嘴,我很烦,再吵我就揍你。”
秦英悟“哦”了声,“你连娇花儿都揍,人家决定不爱你了,记仇一分钟。”
“……”童倦让他逗笑,伸手冲他勾勾手指,等他过来了才一把捧住秦英悟的脑袋揉成鸡窝,“心情好多了。”
顾松言起身,在童倦疑惑地眼神里走到辛亦瑶旁边,屈指敲了下她的座位,“出来。”
辛亦瑶一愣。
学生们也集体去看顾松言,童倦一口气提了起来,下意识张口喊他,“顾松言!”
顾松言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下头,“只是问点事。”
童倦还是觉得不安,眼神一直盯着后门,只能看到顾松言的一半身子,辛亦瑶看不到。
“班长,你叫我有事吗?”
“那天圣诞晚会,你看到、听到了什么。”
辛亦瑶胆子小又敏感,他这么问立刻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显得有些激动,“你怀疑我把事情说出去了?”
“童倦说你很好,即使不是因为喜欢他也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辛亦瑶一愣,激动过后的眼睛有点发红,“他真的这么说吗?”
“嗯。”
顾松言停顿了一会,又说:“十班的卢婉说,你在学校里散布童倦有尾巴的传言,我不希望童倦看错人。”
辛亦瑶立刻否认,比刚才还要激动,“我没有!我那天在门口听见了这句话是很震惊,回家好几天都没能反应过来,我还查了资料,人类基因是永远无法被控制的东西,就像有的人会残疾,那自然有人会多长出一些东西,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去说坏话!”
“除了你在门口,还有别人吗?”
辛亦瑶快哭了,“没有,我怕别人听见所以一直守在门口,除了万望舒出去之外就没有人了,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顾松言盯着她看。
辛亦瑶胆子本小,受不了这么大的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我在孤山埋时间胶囊的时候就发现你喜欢童倦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没机会了,而且我从一开始也没想过占有,我又怎么会去伤害他呢!”
顾松言沉默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或者是有几分钟的时间怎么也记不起来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比较离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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