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捕快被撩日常(17)
啪啪啪!
“肃静肃静!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本官分开啊!”
等把人分开后,顾长文才长舒一口气。
“杨知才,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陈德发让你们做的,那证据何在?”
证据?
杨知才抖动着双唇,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东西。
倒是王仵作上前拉过杨知旺的右手,他看着对方手腕处的青紫,对顾长文禀告道:“大人,此人手腕处的抓痕正是死者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杨知旺!你还不说实话!”
“大人冤枉啊!这真是陈德发做的,与小人无关啊!”
“无关?传陈家两小厮上堂对证!”
那两小厮正是被红卿瑞撞见的、拉箱子出去的两人。
两人第一次上公堂,还没等顾长文审问呢,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完了。
“那日大少爷说自己有几个箱子放着没用,便让咱们兄弟将箱子拉到郊外去找两个姓黄的汉子,将箱子卖给他们。”
“一共是五十两,其中有一个汉子还给了我们五两银子的酒钱。”
“杨知旺,你可认罪?”
杨知旺气得当场便晕厥了。
照例将人泼醒,顾长文看着对方沉声道,“你若是还觉得这两人的话不够指证你,本官便将你那两个手下也传来上,只不过这罪名可是又多了一项,杨知旺,你可想清楚了。”
杨知旺心如死灰的与杨知才对视一眼,最后高喊一声冤枉,随即一头撞向旁边的木柱,当场便断了气。
顾长文不怒反笑。
“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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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杨知旺突然死在众人的面前,哭得最伤心居然是杨知发。
而杨知才则是白着一张脸,双眼死死的看着被抬下去的杨知旺,眼角没有一滴泪。
“大人,可以结案了吗?”
顾长文俯视着下方的杨知才。
“结案?案子还没审完,怎么能结案呢。”
杨知才握紧双拳,挺直脊梁直视着顾长文。
“大人这是想看咱们兄弟再死一个?”
“确实是再死一个,不过这死的人一定是你,而不是你的二哥。”
顾长文冷哼一声,“传陈管家!”
陈管家目不斜视的上前叩头行礼。
“小人叩见大人。”
“陈管家,你在陈家呆了多少年?”
“回大人,小人是陈家的家生子,自祖父那代开始便一直留在陈家。”
“你在做管家之前是伺候哪位主子的?”
顾长文扫了一眼红卿瑞,问道。
“小人自十二岁便跟着我们家老爷,四十岁随着老爷被分到十里铺,才做了管家。”
“陈管家,你可认识堂上这两个杨家兄弟?”
陈管家闻言微微抬头看向还在擦眼泪的杨知发以及一直盯着自己的杨知才。
“小人,不认识。”
“真不认识?”
“回大人的话,小人真不认识。”
顾长文点头,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儿,“那这杨显宗,你总认识吧。”
杨显宗。
这个名字让杨知发与杨知才的脸色大变。
而陈管家也抿着唇,双眉紧皱。
“小人、小人....”
“红捕快,你来帮陈管家说。”
在陈管家吞吞吐吐之际,顾长文指着红卿瑞命令道。
红卿瑞上前。
“据属下调查,二十多年前,西延的富商杨显宗上京城时在一酒楼与陈员外相遇,并且一见如故,成为好友,陈员外在得知杨显宗的两个儿子都与自己那两个儿子的名字相似时,更觉得两人的相识就是一场造化,于是在一个月后两人结为异性兄弟,并各自将自己未出世的老三名字里定下了一个“才”字。”
顾长文点头,“杨知才,陈德才,确实有一才字。”
杨知才垂着头看不出神情,陈德才却如同咽了苍蝇一般难受。
自己居然与杀父仇人一个名!即使是一个字,那也是耻辱!
红卿瑞在顾长文的示意下继续道,“杨家世代为商,杨显宗更是商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与陈员外结为兄弟后也了解了一些陈家商场上的事,那时,陈家正处与他人争夺之际,且处于劣势,为了帮助陈员外,杨显宗便想了一个主意给陈员外,陈员外为了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长脸,便将主意说出,却半字不提杨显宗的名。”
“不、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陈管家突然大声道。
红卿瑞与顾长文对视一眼后,退了下去。
陈管家像是陷入了癫狂,他一直重复的否认着。
“既然不是这样,那事实又是怎样的?!”
顾长文逼问道。
陈管家在地上使劲儿的磕了几下,直到脑门泛青时才缓缓的抬起头。
“那时候我们员外没有想自己揽下功劳的,是大老爷在半路上拦住了员外,从员外口里知道这事后便让员外自己吞下来,别提杨员外的事,我们员外自小便听大老爷的话,那次自然也没反对。”
“自从陈家的危机解除后,大老爷时不时的就让我们员外去找杨员外小聚,而聚时说的话多数是陈家的事儿,为的就是让杨员外出主意,而杨员外也不是傻的,慢慢的也发觉了不对,便对我们员外冷看了几分。”
“我们老爷心善,脑子又直,压根不是块经商的料,可耐不住大老爷诱导,一心想做出一番大事业给陈家人看,那日,老大爷突然来找我们员外,也不知说了什么,大老爷走后,我们员外便不吃不喝足足闹了三天,小人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陈家的生意出现了问题,而这些生意还多是我们员外名下的,员外觉得自己拖累了陈家,这才想不开。”
陈管家顿了顿,又道。
“我们员外脑子直,大老爷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我们员外便将责任推到了杨员外身上,为此两人大吵了一架,等我们员外想明白了,正后悔的想去找杨员外道歉时,却不想杨员外死在了客栈处。”
“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怎么没说是谁杀了我爹啊?!怎么没说为何陈员外会舍弃繁华的京城来到这偏野之地呢?!”
杨知发突然扑向陈管家,发狠般掐着对方的脖子质问道。
“快把人分开!”
顾长文头疼的直拍惊堂木。
“是你爹先杀了我爹,我们只是报仇罢了!”
被压制住的杨知发看着对面的陈家兄弟怒吼道。
而一直未动的杨知才也抬起了头。
“爹死的消息,我娘在半年后才知道,爹带到京城的财物一件也没送回来,仆人更是没了踪迹,唯一被送回来的,只有被我爹收养的清风。”
陈德才与陈德发愣愣的听着。
杨知发扯了扯嘴角,回忆着,“爹死了,杨家彻底乱了,我娘、刚出生没多久的三弟还有我和大哥被杨家分了出来,为了养活我们,我娘累得吐血,没等三弟满五岁便去了,她走的时候给了大哥一本册子,让我们有机会一定要来中原为我们的爹报仇。”
“那本册子便是说腹语与易容术的吧?”
顾长文问道。
事到如今,杨知才也不瞒着了,“是,清风是我们几人中最聪明的,这局就是清风为我们布下的,可我万万没想到,清风不仅背叛了我们,还将事都推到了我们身上。”
“不过我也不怪清风,如果没有他,我们也找不到陈员外,更报不了仇。”
红卿瑞听到这心中涌起几丝怪异。
清风是否也是枚棋子?被安排在杨家兄弟身边的棋子。
听完杨知才与杨知发的话后,不能接受的除了陈家兄弟,便是陈管家。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陈管家流着泪直摇头。
“员外在得知杨员外蹊跷离世后,便一心想查个明白!是陈家的本家人拦住了我们员外,因为员外是在杨员外死前和他争执过的人,为了不让员外牵扯进去,大老爷便不让我们员外出门,更甚着搬出了老爷与还在世的太老爷,等员外被解开禁足出来时,大老爷便说官府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们之所以会来十里铺,也是因为员外不想留在京城那地儿,且员外这么多年一直在寄银子给杨家,为的就是让杨夫人带着孩子能好过一些啊!”
杨知才听完后不为所动,反而冷讽道,“人都死了,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是你爹也死了,你爹到底是谁杀的你又是从何得知?”
顾长文叹了口气,问道。
杨知才闭上嘴,一旁的杨知发却大声道,“清风去京城调查出来的!不信大人可以传他上来问问!”
“清风?”
顾长文眯了眯眼,“可惜了,清风已经死了。”
“刚刚...”
“那不是清风,”顾长文笑了笑,“本官不才,也有个会易容的下属。”
杨家兄弟:......
“杀人偿命,陈德旺与陈员外的死是杨德旺与清风一手造成的,如今两人已经伏法,便只剩下你们这些同谋了,不过本官却没法为你们定罪,因为你们得被押送京城,与另一件案子同审。”
顾长文站起身,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陈管家,这是你的信吧?”
陈管家看着顾长文手里的书信,立马转向了红卿瑞。
“这信是给陈大老爷的。”
顾长文又问。
陈管家一脸颓然的瘫在地上。
“不管你的用意如何,这去京城便加你一个吧,将几人收押,即日送往京城!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