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今天想回家(18)
鼓鼓的孕肚轻轻摇晃着,两条纤细的小腿无助地张开到最大,圆润的脚趾紧绷着,细白的手指紧紧攀着男人看阔的肩膀,抓得手指都疼了。
江淮渡眼中闪过野兽似的凶狠光芒,日得更深更狠,每一下都几乎要碰到卓凌腹中胎儿。
卓凌清秀的脸上布满泪痕,眼角潮红妩媚,柔软的唇微微张开,艰难地喘息呻吟:"不……呜……不要了……夫君……嗯啊……夫君……"
江淮渡狠狠咬住那两瓣柔软的唇肉,狠狠吮吸。
卓凌呜呜地哭着,挥舞着手臂想要挣扎。
江淮渡低低坏笑着,忽然松开他的唇,低头喊着一颗小奶头,重重吮吸了一口。
一股说不出的剧烈酸麻疯狂地从乳尖漫延开,有些痛,又有些痒,令人羞耻的鼓胀感逼得卓凌几乎大哭出来。
江淮渡用舌头拨弄着那颗小肉粒,含糊不清地低笑道:"八个月了,也该出些奶水了。"
卓凌羞耻得使劲儿抱住江淮渡的头,被日得喘息都断断续续:"不……嗯……不要出奶……不要……"
江淮渡不依不饶地越吸越用力,手掌配合着重重揉按卓凌微微鼓胀的胸脯,口舌并用狠狠一吮。
卓凌哭着尖叫,孕期的身体一阵战栗,嫩红的乳孔微微张开,被强行吸出了一股乳白香甜的液体,尽数被江淮渡咽入了肚子里。
卓凌被欺负得太狠,昏昏沉沉地睡在江淮渡怀里,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江淮渡轻轻亲了亲卓凌的眼角,缓缓起身。
卓凌朦朦胧胧地昏睡着,恍惚中好像又闻到了合欢花的香气。
江淮渡用盖子盖住了屋里的香薰,挽起袖子,从床下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箱。
他骗卓凌的。
卓凌的毒已入肺腑,身体十分虚弱,根本无法直接用药。
江淮渡只能自己先行服药,待解药渗透肌骨血肉,再慢慢与卓凌换血。
这法子非一日之功,要一点一点慢慢换,让解药渐渐解去卓凌体内之毒。
就算赌咒发誓,他还是骗了卓凌。
他害怕卓凌会追问自己中毒的缘由。
再过十日,再过十日就好了。
等卓凌体内的毒全部清除,就好了。
江淮渡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血液顺着软管一点一点流入卓凌身体里。
卓凌腹中的胎儿察觉到了母体的异样,不安地躁动起来。
江淮渡轻轻抚摸着鼓起的孕肚,低声安抚:"乖,很快就好了。"
卓凌最近总是做梦。
他梦到兴安府大片的合欢花,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肺腑中都是那股诱人的味道。
江淮渡站在朦朦胧胧的花雨中,青衣翩然,俊美温柔。
卓凌欢喜地仰头:"江淮渡,我们回家吗?"
江淮渡点点头:"过来。"
卓凌陷入了甜蜜的晕眩之中。
他记不清那一日自己到底为何会睡着。
以他的武功和体格,就算再疲惫,也不会就那样毫无知觉地睡过去。
卓凌努力回忆着那一天发生的事,可他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江淮渡温柔地说:"乖,喝吧,是桂花糖水。"
可卓凌记得那碗糖水好苦好苦,苦得他委屈地哭了。
卓凌恍恍惚惚地回忆着,可他再也记不清更多的事了。
一觉醒来,又是大天亮。
卓凌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揉着屁股趴在窗户上,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的小菜园。
江淮渡穿着短打挽着袖子,正在摘地里的秋茄子。
秋茄子水分少,腌咸菜最好吃。
卓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我去刷咸菜缸……"
江淮渡拎着一筐秋茄子过来,抬手在卓凌额头上敲了一下:"你大着肚子,胡闹什么呢?乖乖回去躺着。"
卓凌乖乖点点头,摇摇晃晃地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江淮渡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颤抖着。
卓凌虽然呆呆傻傻的,却天生有种极为敏锐的直觉,特别是对谎言和危险。
江淮渡想起燕草临死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想对卓凌说什么呢?
是嘲讽,还是怜悯?
江淮渡正慌乱着,卓凌忽然又噔噔噔跑回窗边,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江淮渡,我想吃苹果。"
江淮渡狼狈地慌忙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意:"好,我去镇上给你买一些,喜欢吃硬的还是软的?"
卓凌打了个哈欠:"软的……"
卓凌喜欢吃软的水果。
软软的桃子,软软的梨。
江淮渡来到镇上,在摊子上挑了几个又甜又面的大苹果。
他幼时挣扎在生死之间,少年时学着开始和一群魔鬼周旋博弈。
他受过苦,遭过罪,却至今才刚刚学会操心柴米油盐的市井生活。
有些麻烦,倒也乐在其中。
江淮渡拎着一兜苹果去镇上的据点找碧丝。
烟鸟阁在兴安府立足二十年,区区一个燕草,还动不了烟鸟阁的根基。
江淮渡来到那座小宅子门前,抬手轻轻敲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江淮渡脸色一变。
碧丝出事了!
若是碧丝落如敌手,那烟鸟山里的卓凌……
江淮渡瞳孔轻颤,疯了似的飞奔向烟鸟山。
不……不管是谁……
敌也好,友也罢,谁都不能再把卓凌带走!
宫中的人也不行!!!
卓凌是他的,是他江淮渡明媒正娶,交换过庚帖时辰的妻子!
江淮渡心脏狂跳,跳得都有些痛了。
他不敢去想是谁找到了卓凌。
烟鸟山里,炊烟袅袅。
卓凌挺着大肚子笨拙地蹲在灶台前,慢慢添柴火。
忽然,屋外一阵兵荒马乱。
碧丝哭着喊:"主人!主人!快走!!!"
卓凌慌忙冲出去:"碧丝,出什么事了?"
碧丝拽着他就跑:"快快快快走!魔教找到我了,他很快就能找到你们!快走啊!"
卓凌心里一紧,一些凌乱隐晦的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对江淮渡的担忧所占据。
卓凌拉着碧丝说:"江淮渡去镇上了。"
碧丝哽咽着喊:"我会留下报警的信号,你快走!魔教是来抓你的!"
卓凌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他怀了江淮渡的孩子,就是怀着潜龙之血……
江淮渡曾经想骗他把孩子打掉,其实……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啊……
卓凌心里酸楚,紧紧握剑:"碧丝,我要去镇上找江淮渡,他很危险,他比我更危险!"
江淮渡戏耍了魔教,如果被抓住,下场只会比他更凄惨。
碧丝急得哭了:"主人是兴安府的主人,他知道怎么做最安全!你快走啊!不行……不行……你现在就走,去暗影司,去武林盟,那些人虽然讨厌,但他们不会要了你的命!"
两人正拉扯着,一声尖利的长啸,魔教十二君已至,红衣教主冷笑着,站在山峰上看着卓凌。
卓凌下意识地拔剑,把碧丝护在了身后。
教主轻轻抬手,寒风枯叶疯了一样扑向卓凌的脸。
卓凌虽怀着身孕,却纹丝不动地挡在碧丝身前,挥剑斩落了教主这道掌风,闷哼一声惨白了脸。
教主冷笑,诡艳红衣在秋风中猎猎而动,他悠悠说:"卓凌,你不必这般着急地护着那个小魔女,本座要的人,只是你一个而已。"
卓凌说:"我跟你们走,你们不要为难碧丝。"
教主乐了:"卓少侠如此侠义心肠,怎么就和烟鸟阁这帮牛鬼蛇神混在一起了呢?江淮渡那般对你,你还要护着他身边的小丫头?"
卓凌坚定地挡在碧丝身前。
他曾经怨过江淮渡,恨过江淮渡,甚至打算一辈子都不要理那个大骗子了。
可他怨着怨着,还是回到了江淮渡身边。
更何况,碧丝天真烂漫,就像他的小妹妹一样。
卓凌从小没有亲人,他打心底珍惜着每个温柔待他的人,一个都不愿失去。
教主悠然一笑,轻声下令:"抓。"
十二魔君齐齐落下,长鞭织成遮天巨网,对着卓凌当头落下。
卓凌挥剑迎敌,毫无惧色。
碧丝看着卓凌凛然的背影,慌得泪流满面,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大喊:"卓凌的血早就被污染了,你们别费力气了放过他吧!"
卓凌手腕一颤,手中长剑当啷一声坠落在地上,剑上玉坠摔碎了,穗子上的流苏散了一地。
不详的预感从心头升起,卓凌四肢百骸中又是一阵巨痛,痛得他眼前发黑,连穿肩而过的锁链都未曾躲开。
什么意思……
碧丝……碧丝说的……被污染了……是什么意思……
教主抬手止住了十二魔君的攻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跌落在地神情恍惚的卓凌,再看向碧丝,柔声问:"被污染了?"
碧丝哽咽着,痛苦地闭上眼睛:"早在主人诈死之前,就命我用剧毒污染了卓凌全身血脉,他已活不过三年。若非有如此后手,教主,我家主人何等谨慎之人,怎么会把潜龙之血就这样送到旁人手中!"
卓凌脑中痛得嗡嗡作响,煞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江淮渡……江淮渡……给他下了剧毒……
就在那些柔情蜜意的日子里,江府内院里刚刚挂上喜庆的红绸。
合欢花幽幽地开着,他像个傻子一样认真地向江淮渡许下了一生一世。
可就在那个时候,就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已经成了江淮渡手中的一枚死棋……
用来与江淮渡的敌人们同归于尽。
他真像……真像个傻子啊……
卓凌哀哀地笑起来,惨白的手指捂着惨白的脸,心和魂都在一片苍凉中渐渐化成了冰冷的灰。
泪水无声地涌出来,和鲜血混在一起,嘲笑着他的愚蠢难堪。
卓凌年幼时,总被人骂无心无情,不知哀乐。
他也奇怪,自己为何总是不会太伤心。
原来……原来并非天意仁慈……
而是……而是……
卓凌无声地哭着,四肢百骸中的巨痛几乎要撕裂他的肌肤。
那天……那天兴安府阳光柔软,风景如画,合欢花香得人昏昏欲睡。
他深陷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痴痴的爱恋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想要说给他爱的人听。
可那一碗苦到他流泪的桂花糖水,却已经在嘲笑他的痴情。
卓凌很傻,很呆,很笨。
他一生只爱过一个人。
可那个人,是个骗子啊……
腹中剧痛,胎儿察觉到了危险,剧烈地挣扎起来。
卓凌看着自己的肚子。
八个月,孩子已经成型,就快要出来了。
那是……他的孩子……
他为江淮渡怀上的,心心念念,日日夜夜,欣喜幸福期盼着降生的孩子……
烟鸟山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山也缓缓,水也缓缓,最后一只南迁的候鸟飞过枯叶摇曳的枝头。
卓凌颤抖着,缓缓抓起落在地上的剑,轻轻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