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地主(20)
徐辞和庄崇澜默契地望向颜三书,似乎徐光就是他分内的事儿。
颜三书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半抱起徐光,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里屋。
没人对歌,徐光也没了兴致,摸着颜三书瞧看半天,忽然大胆地问他:“诶,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我了?”
“嗯。”颜三书揉了揉他的脑袋,压低了声音,“是啊,上辈子就开始惦记你了。”
第29章 第 29 章
夜里风寒,天上还飘着细雪。
庄崇澜提着一筐炭火,小心翼翼地把徐辞送到了房门口。
望着眼前被炭火熏得脸红的男人,徐辞蓦地停下脚,问他:“东边的客房,你住着可还习惯?”
庄崇澜愣了愣,点点头道:“房间很大,住着舒服。”
他之前的草屋经不起北风,冬夜时常起来修整屋顶,现下搬进了徐府,哪里还有半点不满足。
“真的?”徐辞挑挑眉,满眼的不相信,“你那房里连个烤火的盆儿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怎么睡得舒坦?”
“我不怕冷。”庄崇澜忙摇摇头,说得倒是实诚。
许是天赋秉异,庄崇澜打小就不怕冷,从前家里穷的时候,大冬天的还到河边洗凉水澡,回来也没有任何不适。
“我怕。”徐辞瞪他一眼,似有几分怨气。
“啊?”庄崇澜一怔,低头看向手里的炭火,索性塞进徐辞手里,“你……你拿回去。”
徐辞被他的举动气乐,顺势抓住他朝后缩的手,小声道:“你以为我房里没有火炉啊?”
“那……”庄崇澜一时没了主意。
“呆子,我,我就差个暖被窝的人。”徐辞扣住他的手,声音是越来越低,“人家都说要成亲的男人好似洪水猛兽,怎么到了你这儿,没有洪水,兽也不猛啊。”
庄崇澜被他说得红了脸,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转过身:“我先回去了。”
徐辞也不拦他,眼看他走出几步,幽幽地念了一句:“庄崇澜,我冷。”
庄崇澜顿住身子,不敢回头:“我让人给你找暖炉。”
“冷。”徐辞不应他的话,只继续道。
庄崇澜无法,扭头走回徐辞跟前,刚想开口就被徐辞拦腰抱住。
“抱我进去。”
庄崇澜无奈地叹了一口,干脆地抱起人,大步迈进了屋。
徐辞倒是没有旁的心思,他只想抱着庄崇澜睡觉。
可庄崇澜却在心底暗自紧张起来,他才从颜三书那里借来了画本,这会儿还没来得及看,等下怕是要阿辞失望。
“你在做什么?”徐辞看庄崇澜僵在门口,有些不解。
“我……”庄崇澜回神,对上徐辞脱外袍的动作,说话又磕磕巴巴起来,“这,这么快吗?我们……不应该……”
不给他说完,徐辞便一下坐上了床,回道:“不快啊,我今天忙了一天,想早点歇息。”
听他这般说,庄崇澜瞬间就把那事儿抛到了脑后,几步走到他身后,轻手轻脚地给他按起了肩膀。
徐辞最近在操办成亲的事儿,跟随媒婆置办了许多婚礼要用的喜庆物品,几乎没有闲空的时间。如今得以舒展身体,不出片刻便睡了过去。
庄崇澜感受到徐辞平稳的呼吸,忽地为自己刚才的顾虑感到窘迫。
原来阿辞压根就没想着那事儿!
他笑着摇摇头,轻柔地把徐辞放平在床内,低头仔细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和微张的唇,笑容更是大了几分。
“庄崇澜!”徐辞呓语一声,恰好翻身进了庄崇澜的怀里。
庄崇澜怀抱着未过门的媳妇儿,仰头望着床顶,傻乐着说了声:“我命真好啊。”
不远处,躲在暖炉旁边的花仔默默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自己的命中情猪……
翌日清早。
庄崇澜和徐辞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到饭厅用早饭。
开门,不料却与斜对门的颜三书和徐光撞个正着。
八目相对,彼此之间都能察觉到几分尴尬。
“嗯……那个……昨晚你俩一起睡的啊?”徐光摸了摸头,打了声招呼。
“堂哥,你和……”徐辞想要打探,可话还没问完,就被徐光打断。
“我俩没睡一起,他昨晚睡的地板。”徐光回答得飞快,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特意强调。
“是吗?”徐辞暧昧地歪歪头,盯着徐光的唇道,“堂哥,你嘴巴上面怎么破了皮啊?”
徐光愣怔,脸瞬时红了个透。
他侧目瞪了颜三书一眼,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道:“天太干了,我,我得多喝热水。”
说罢,他匆匆忙忙地跑向了饭厅。
颜三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暗自对徐光做了个口型道——“别欺负他”,随后便追了上去。
徐辞耸耸肩,转过头,却见庄崇澜一脸佩服地目送颜三书离开。
“你怎么了?”徐辞有些疑惑。
“三书哥真厉害。”庄崇澜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他那里藏书这么多,想必昨晚都派上用场了吧。
“啊?”徐辞更是一头雾水。
“放心,我会努力的。”庄崇澜认真道,没头没尾地一句话更是让徐辞陷入了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肥来了,今天开始日更到完结_(:з」∠)_
第30章 第 30 章
转眼就到了成亲前夜。
庄崇澜心里紧张,碍于规矩又不能和徐辞见面,思来想去,最后竟找到了颜三书。
刚过三更,颜三书的房里还点着灯。
最近月底,账本要彻底清算,他不得不连夜赶工。
听见敲门声,颜三书还有些意外,不明白大半夜的还有谁来找自己。
“谁啊?”他没有起身,隔着门问了一句。
“三书哥,我,庄崇澜。”庄崇澜挠挠头,说话有些窘迫,“我有些事儿,想找你聊聊。”
颜三书挑了挑眉,终于记起明天就是庄崇澜和徐辞的大婚之日,顿时站起身,前去开了门。
门外的庄崇澜只着单衣,看上去就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
“准新郎不好好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颜三书取笑他一声,到底还是让开了身子,让人进来。
“我……我睡不着。”庄崇澜难为情地抿抿唇,“想到明天就要成亲,所以……”
“害怕?”颜三书关上门,给他倒了一杯安神茶,又道,“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怕阿辞后悔?”
“当然没有。”庄崇澜猛地摇头,忽又迟疑,“可你也知道我爹,我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他那样。”
“你不会。”颜三书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珍惜眼前人吧。”
许是颜三书的语气肯定,庄崇澜的顾虑也消散了许多。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敢欺负阿辞,我第一个不放过你。”颜三书佯装凶狠地瞪他一眼。
“我肯定不能欺负他!”庄崇澜保证道。
他像是突然想通,一个激灵站起身,就要离开。
“三书哥,我先回去了,不然明天阿辞肯定要嫌我难看。”庄崇澜挥挥手,说得仓促,他可没忘记自己之前几天没睡,胡子拉碴、眼睛好似被人打了两拳的模样,直被阿辞嫌弃了好久。
“快去吧。”颜三书赶他离开,见他匆忙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上一世与他的一面之缘。
那时的庄崇澜已是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镇关将军,承爵数年却无妻妾,只听说他院里种满了枣树,意为怀念故人。
颜三书猜不到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庄崇澜为何会成为将军,而徐辞又为何没出现在他身边,现在想来,也许他的重活一生,不知觉中也改变了庄崇澜和徐辞的命。
两人相伴,即便是平淡一生,对于庄崇澜而言也要胜于独活吧。
颜三书蓦地想起心上人,嘴角轻扬,眼底是止不住的温柔。
***
虽是两个男人成亲,但徐员外名声在外,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庄崇澜和徐辞皆是新郎打扮,两人一个英气逼人一个温润如玉,只让人看了觉得般配,毫无违和之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徐员外把庄崇澜的老实可靠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上门女婿是越发满意,此刻看两人敬茶,脸上也是笑容不止。
徐光抱着花仔站在礼堂外,扭头看向身边的颜三书,突然冷哼一下。
“想嫁给我了?”颜三书凑近他,坏心眼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徐光却是不理他,很有骨气地远离了他几步,心想,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婚礼没有新娘,敬酒便是两人一同前往。
徐辞不胜酒力,只靠庄崇澜一个劲儿地挡酒。
即便庄崇澜酒量再好,十几桌下来还是有了醉意,刚回房间就倒头睡了过去。
徐辞没想到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竟是这个收场,无奈之下还是替庄崇澜脱了衣裳,自己睡在了另一侧。
午夜时分,徐辞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一个重物压倒在自己身上,如何也挣脱不开。
他难受地半睁开眼,嗔怪道:“别压着我。”
“媳妇儿,我想洞房。”庄崇澜显然清醒了许多,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身下的徐辞。
一声“媳妇儿”甜进了徐辞心里,他仍旧有些发懵,只由着庄崇澜肆意妄为,甚至用手勾着对方的脖子,当起了帮凶……
彻夜不宁。
徐辞隔日看到自己一身的牙印,瞬时将庄崇澜踹下了床。
庄崇澜还没睡醒,巴巴地望着徐辞不明所以。
“庄崇澜,你属狗的吗?”徐辞摸着自己小肚腩上的牙印,脸红了个透,“你最近半个月都别指望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