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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223)

作者:一树的花 时间:2025-07-20 19:50 标签:情有独钟 先婚后爱 宫廷侯爵 成长 救赎 天作之合

  眼睛里流出了湿漉漉的东西,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来不及擦,只能仓促地眨眼,以求视线清明,早些到洞口。
  洞口厮杀已步入尾声,淩亭焦灼地张望着洞内,想进去,又怕进去之后与柳元洵错过。就在他慌乱踱步的时候,洞内终于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洞外的人大喜过望,忙迎了上去,淩亭走得最快,可等拐角处的人显出身形,他却彻底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在有柳元洵的场合,他先注意到了别人。
  顾莲沼披头散发,单足赤着,染血的中衣破如碎布,后背已被鲜血染红,道道血痕和尘土混在一起,狼狈得像个疯子。
  而惊住淩亭的,是他脸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
  顾莲沼的眼睛因充血而肿胀,眼白被猩红彻底占据,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狰狞又恐怖。可他脸上却又盛着癫狂的狂喜,像是彻底疯魔了一般。
  顾莲沼一见淩亭,立即嘶吼道:“药!快!李游医的解药!拿出来!”
  说着,他跪在地上,让柳元洵坐在他怀里。在淩亭递来药丸的瞬间,他劈手夺过,将那药丸塞进嘴里,混合著口腔中不知何时咬烂的颊肉与血液一块咀嚼,而后捏住柳元洵的下颌,用舌头顶开他的唇齿,将血糊糊的东西往他嘴里渡。
  柳元洵已经失去了吞咽能力,顾莲沼只能用舌尖将混着血肉的药糊一点点往深处顶,拇指不住地摩挲对方颈侧凹陷处,试图唤醒他吞咽的本能。
  因为手指太过用力,柳元洵的脖颈很快被磨出一道刺眼的红痕,直到最后一丝药糊滑入喉咙,顾莲沼才敢将颤抖的耳贴向那脆弱的胸膛,屏息凝神地听。
  当微弱的心跳声终于变得清晰,顾莲沼瞬间软倒,连人也抱不住了,柳元洵的头顺着他的肩软软下滑到他手心,躺在了地上。
  淩亭慌忙来扶,却听见一声堪称凄厉的怒吼:“别碰他!!!”
  这声嘶吼像是从带血的肺腑间喷出来的一样,瞬间骇住了所有人,淩亭看向那双诡异而疯癫的红眸,探出的手僵在半空,竟迟迟不敢抱下去。
  “别碰他。别碰他……”顾莲沼垂下头,痴痴望着躺在他怀里的人,猩红的瞳孔里倒映着柳元洵的面容,像是守着珍宝的困兽。待攒了些力气后,他又将人重新搂进怀里,用染血的唇不住亲吻那双紧闭的眼睛,喃喃道:“不要碰他,谁都不许碰……阿洵……”
  常安已经意识到顾莲沼情况不太对,但他轻功及不上常顺,于是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从后贴近顾莲沼,将人打昏。
  常顺眨眼示意收到,而后遁入人群,微敛内息,从后方悄无声息地贴近了顾莲沼,就在他即将砍下手刀的时候,忽然听见常安一声急呵:“小心!”
  听到提示的瞬间,常顺足尖猛地踢上黄土,借力后退,他退得快,顾莲沼的刀更快,锋利的寒光转瞬划到眼前,常顺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等身体连退三步后,脸侧才传来轻微的刺痛。
  他躲过了刀,却还是被刀锋带起的劲气划伤了脸,湿漉漉的血沿着侧脸流下,可比起疼,常顺最先感受到的是生死一线的恐惧,他失声惊叫道:“他疯了!”
  “内力紊乱导致的走火入魔罢了。”常安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顾莲沼混乱的红眸,稍稍偏头,对身侧的淩亭说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了,不能让殿下呆在他怀里,你我同攻,常顺伺机抢人!”
  “等等!”淩晴忽然道:“不行,不能硬抢,会伤到主子的,放迷烟,先点迷烟试试!”
  顾莲沼并没有攻击的打算,逼退了常顺后,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刀,继续将柳元洵紧紧抱在怀里,贴向他的脸,无限爱惜地吻着他的鼻梁与眉眼。
  唇中的血很快弄脏了那张洁净的脸,他又慌慌张张地抬手去擦,可他手上的血更多,越擦越脏,越脏他越慌,都急出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阿洵,我把你弄脏了,你不要生气,我会想办法的,我……”
  他左右望了一眼,可无论看向何处,视线都是虚无的。即便身侧冒起稀薄的白烟,他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般,依旧到处找着能擦脸的帕子。
  淩晴站在迷药上风口望着这一幕,即担心柳元洵的状况,又觉得顾莲沼很可怜,“常公公,顾侍君还能恢复吗?”
  “能,这是受到刺激,内力与气血逆行,一时激昏了神智所致,待心绪镇定下来就恢复了。但……”常安皱了下眉,道:“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因人而异,说不准。”
  淩晴有些难受。
  她是个很率直的人,自从柳元洵接纳了顾莲沼,她便将顾莲沼看作了自己人,看见他这样,难免有些不好受,可她最担心的还是柳元洵。
  按理说,以迷烟的效果,顾莲沼吸入了那么多,也该昏过去了,可他心智太硬,竟生生抗着,死活不松抱着柳元洵的手。
  但迷烟也让他的感官不似之前敏锐,常顺大著胆子再次贴近他。这回,倒是成功在顾莲沼反击之前,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人击昏了。
  淩亭迅速将人接了过来,抱着他向山下赶去,顾莲沼也被剩余的锦衣卫架起。除了留下几个人收拾尸体外,大部分人都御马回了城。
  ……
  此番事变,不仅折损了柳元洵这方的大批人手,幕后之人也受损严重,可要是彻底解决了柳元洵倒还好,他一旦活着回城,暴露在此事中的人都要被清算。
  第一个被捆到沈巍案前的,就是贺郎平。
  贺郎平依旧穿着白日里的那身铠甲,只是双手被缚,被人压着肩跪在地上。他低着头,显得十分平静,除了姿势变了,瞧上去倒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沈巍望着被压跪在地的贺郎平,目光甚至比贺郎平还要镇定,“替贺大人解开铁索,再搬把椅子。”
  听闻此言,贺郎平忽地抬头看向沈巍。
  因为跪着,所以他需要用力掀起眼皮,才能看清坐在高堂上的人,可右眼皮上的疤压着他的眼睛,始终无法彻底睁开。
  椅子很快被搬了过来,贺郎平身后的铁索也被打开了。
  沈巍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数个衙役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令。从捆着贺郎平的是铁链而不是绳索,就能看出他武艺高超,如今解了绳子,又没了帮手,这沈大人……
  沈巍见他们犹豫,又说了句:“无碍,下去吧,开着门就好。”
  待屋里的外人散尽,沈巍悠悠道:“贺大人,‘戍边樵’是你吧?”
  贺郎平本以为他要问“肖二平叛变”的事,可等他听到“戍边樵”三个字时,右眼皮明显抽搐了一下。
  其实贺郎平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不过自从右眼受了伤,情绪激动的时候,这一处的肌肉就会不受控制的抽动。
  沈巍没看他的脸,只说道:“贺大人不必再瞒,名册已经通过锦衣卫的暗桩送了出去,如今就算派人去追也来不及了。至于相关证据,若是留着,还能保全家人,或是明知故毁,便是欺君之罪。这其中的道理,贺大人比我懂,该怎么做,贺大人也比我懂。”
  沈巍从高堂上走下来,亲自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贺郎平对面,“贺大人,我只问你一句,你图什么呢?”
  那册子上,贺郎平只贪了区区五千两银子,甚至比不上大户人家一年的开销。
  再者,贪了也就贪了,不过五千两,依照天雍的律法,打一顿板子,交一笔罚金,将钱补上,他依旧能做他的江南总督,何至于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刺杀柳元洵呢?
  沈巍心里也清楚,贺郎平若想否认参与刺杀一事,也能找到托词。
  毕竟贺郎平带兵留下,阻击刺客是事实,所有人都看见了。虽说没能成功拦住,可士兵们都中了毒烟,没了反抗能力,倒也解释得过去。
  再者,反叛刺杀的人是肖二平,贺郎平咬死不认,只说自己不知情,旁人也拿他没办法。
  可沈巍就是觉得他会认罪。
  不管是那有些可笑的“五千两”,还是他的花名“戍边樵”,都让他始终不愿以看待奸臣的目光看待贺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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