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当地主(9)
相比于只收拢了对方的灵菜,倒不如直接将人掳进袁家直接为袁家所用,如此整个东街乃至所有灵食酒肆都由他袁家掌控,岂不更妙。是以刚听掌柜说起这事时他便打算亲自走一趟,他自诩有他这个袁家人出头,不说对方必定会奉承,得罪他却是断然不敢的。
说完这话,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跟前的少年,面上一片笃定之色。却不料对方听完后,却是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多谢袁公子抬爱,只是在下愚笨,守着家里的几亩薄田已是耗尽心神,再多的怕是有心无力。”
“不过袁公子若是愿意,咱们倒是可以做成一笔灵粮生意,虽然辛苦些,倒也还承受得住。”
袁杰闻言面色一变,双眼微眯,眸子里划过一丝阴狠,又很快掩饰下去。继而朝墨白笑了笑,却是笑不达眼底,“墨公子还是莫要拒绝的太早。我袁家虽不济,在这永乐城里也还算说得上话。墨公子入驻袁家,只会富贵无愁,还不用这般辛苦奔波。何乐而不为?”
墨白笑了笑,没说话。其拒绝的意思却是明显。
袁杰自小到大享受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还从未被人如此拒绝过,当即被他这态度惹恼,冷笑道,“墨公子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恐怕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说着,他忽然释放出周身隶属于元婴中期的威压,狠狠朝墨白攻了过去。通常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既然这人如此不识趣,他倒不介意给他点教训瞧瞧。
然而原本他意料中的承受不住威压而痛苦倒地的画面却并没有发生,就见对面那少年依旧闲庭信步的立在原地,笑容可掬的看着他,连面上神色都不曾变过分毫。
袁杰忍不住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盯着眼前的少年看。心里暗暗猜测莫非这人是隐藏了实力,还是有何规避威压的法宝?
他向来多疑,如今看着对方依旧神色坦然毫无惧色,心头更觉他是隐藏着实力,顿时骇然。听闻对方不过一落魄种灵户,修为更是只有筑基后期,便没带高阶的修士傍身,如今却是错的离谱。
正暗自忐忑间,便听对方笑着开口,“多谢袁公子好意,只是在下实在无福消受。”说着,他朝前几步,伸手拂过袁杰的衣袖,笑道,“衣衫沾了点尘土,在下替公子拂拂。”
他这状似无意的动作,却是骇得袁杰险些从座位上跌下去。借着方才那一下,对方借机朝他释放了一丝灵力,那凉丝丝的气息却是蕴含着浓烈的威压,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
虽是一触即离,却仍是让他出了一身冷寒。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袁杰惨白着一张脸瞪着他,头一回面临死亡的威胁,这滋味不太好受。
墨白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只轻笑道,“既然袁公子不欲与在下做买卖,那便作罢吧。时辰也不早,在下这便告辞。”
说着,他转身欲走。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掌柜见状,伸手拦下了他。
墨白顿了顿,回头看向袁杰。
袁杰被他这眼神骇得一惊,只得强忍着内心的恐慌,道,“让他走。”只这么一回,声音却是沙哑的厉害,还隐隐带了丝颤音。
掌柜的不明其意,却也不敢忤逆,只得不甘的放下手放人离开。等着人走后,正欲问问大少怎的突然就变卦了,却见软榻上的人像是被抽调了精力,忽然便瘫倒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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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墨白出来,便直接回了马车往家赶。方才在那袁大公子跟前故意露那一手他的确有震慑的意思。这天香酒楼接二连三的打他主意,实在令人厌烦。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同他做生意,他倒也并非那记仇之人。可对方偏偏打得是另外的歪主意。他倒是不觉得方才那一手便能彻底杜绝了袁家的叨扰,短时间可能会被震慑住,时日一长......还得再想个法子才行。
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他闭目打算养养神。
马车有条不紊的奔驰着,忽然,车夫嘀咕了一句,“这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变天了。”
他闻言一愣,掀起窗帘一角,便见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色被乌云笼罩住,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心里正纳闷着,又听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马车骤停下来。紧接着车夫的惊呼声自外头传来,“大少,前面地上躺着个人,像是昏过去了。”
墨白心头一愣,这情形怎的这般耳熟。
掀开门帘,便见层层雨幕前头,地上横陈着一具躯体,浑身溅满了泥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一探视,那身体的周边灵气暴动得厉害,还夹带着丝丝血腥气。
作者有话要说:
车夫:大少,前面又躺了个人。
墨白瞅了一眼,咋觉得这情景这么眼熟。
邱时:嘿嘿……
第11章
那灵气还隐隐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墨白抿了抿唇,总觉得这事巧的蹊跷。
车夫愣愣的看他一阵,见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却并不挪动,又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雨势,只得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少,小的过去看看?”
墨白沉默一阵,最终还是伸手拦下了车夫,“我去。”说罢,掀衣下了马车。
道路被大雨冲刷得有些泥泞,墨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双眼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人影,心里思绪不断。
男人身上的灵气暴动似乎比之上回更严重了些,即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强烈。且随着靠近,那一丝丝的血腥气息也变得愈发浓郁起来。
他敛目看向前面横陈地上的人,依旧是那身紫色的锦袍,只是浸染上了血液,颜色已经有些发黑。
他在离男人十寸的地方停下,漫不经心的打量起地上狼狈的男人。
男人墨色青丝裹满了泥浆糅杂成一团披散在地上,苍白的脸上青筋根根暴起,底下的灵气暴动得异常激烈,额头好些地方都被撑裂,细小的口子里往外浸着丝丝鲜血,夹杂着雨水流了满脸。
偏生男人还毫无知觉,就连呼吸都微弱到仿似下一秒就会消失。
墨白目光复杂的看他一阵,虽然明知道这事可能有诈,却依旧抵不过良心的拷问。挣扎一阵,还是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缓步往马车走去。
熟门熟路的将人体内的暴动暂时压制,又施术将人清洁一番,看着这人脸上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缓缓自愈,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马车走了一阵,穿出树林后雨便停歇下来。
墨白挑窗看了眼外头艳阳高照,一丝湿气都无的土地。这异样的天气令他忍不住蹙了蹙眉,总觉得那林子里的雨都显得蹊跷。不过想着往昔还有艳阳天打白雨的事情,倒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等着到了宅院,他将人捞起便直接回了院子。
这人的情况实在严峻,他不敢耽搁。嘱咐仆从不许人进屋打扰,又快速进屋筑起结界,便将人放在床榻上,开始替他疏导灵气。
好在这回灵气暴动瞧着惊险,但体内的灵气还不是很乱,他刚释放灵力往里一放,那些散乱的灵气便迅速依附过来,倒是比上回轻松一些。
拟推着灵力将对方体内的灵气尽数归顺,他又引导着灵气开始运转。本打算运行满几个周天便退出来,却发现那些灵气在运行的过程中似乎在渐渐减少,等着运行完一整个周天下来,那些灵气已然所剩无几。
这情况实在诡异,他忍不住再次推导一回。却发现依旧同上回一样,走着走着便越来越少,及至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几丝。
墨白蹙眉,努力回忆起运行过程中的每一个步骤,确信自己并未出差错后,便打算再重复一次找找原因。
这一回他引导得格外慢些,也注意着灵气的变化。终于在灵气变少时发现了端倪。
但见灵气所过之地,有几处细微的裂口,不过因为是逆向生成且又极其细小,若不刻意去看,并不会被人所察觉。
而那些分散出去的灵气便是直奔那些地方而去,自发的修补着。
墨白又顺着继续引导,便发现一路过去,几乎整个筋脉都布满了这样的裂口,且个个都是逆行生长着的。等着运行完一个周天,灵气毫不意外的又只剩下零星的几丝。
既是找着了问题,墨白便也不再迟疑,引导着灵气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筋脉,直至那些细小的伤口尽数愈合,对方体内的灵气开始步入正轨这才退将出来。
等着一切做完,他这才坐下来思考起方才的异常。
灵气暴动会使得体内的灵气四处乱窜,却并不会忽然逆行。可男人体内那些伤口的方向却几乎一致,与其说是灵气暴动造成的受损,倒更像是故意逆行灵气强行突破所致。
可若当真如此,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墨白看着昏睡中的男人,头一回陷入了困惑。
不过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便有人来报,说是村里的何嫂两口子找上门来,想要求他替她们改造灵田。
墨白闻言一顿,有些不耐烦理会。先前派阿羡过去勘察时,那妇人便闹得厉害,说他借机敛财卑鄙无耻,愤愤拂袖而去。
后来村里需改造的灵田早已完毕,那妇人眼见着那些灵田里的灵苗越长越好,心里都快嫉妒出火来,又央着自家男人来找过阿羡几回,都被辛伯打发走了。
这时候又缠上来,怕是瞧见了他回来时的马车,想要找他掰扯。
这么一回两回的,墨白早将被她闹得没了耐心,更甭说手里还一大堆事情,哪来的闲情同她周旋,干脆招呼仆从让辛伯过去推了。
没成想约摸两刻后那仆从又回来了,一脸愤然的道那何嫂油盐不进,管家如何说也不听,只说管家做不得主她要见墨家的少爷,不答应她就赖在门口不走。结果她还当真扒拉着门口不走不说,还扯着嗓门直嚷嚷说她被人欺负了,闹得好些个村民都过来围观。
管家无法,只得差人又来同他禀报,问他该如何是好。
墨白也被她闹出了脾气,招呼仆从将人放进来,打算一次同她说个清楚,也绝了她往来纠缠的心思。
吩咐了让人去叫人后,他便起身去了前厅。
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外头便听见那何嫂嚷嚷开了,神色轻蔑的睨了眼身侧的管家,声音里尽是得意,“我就说你一个管家说话能作什么数,我如今不还是踏进这门槛了?”
“要我说啊,还是墨少爷懂礼,这大家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何嫂正说着话,抬眼便瞧见大厅里坐着的墨白,当即脸上便换上一副谄笑,快步往里走来,“哎哟,墨少爷近来可好?这才几日不见,墨少爷竟是又英俊了不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保养的。”
何嫂男人跟着同他打招呼,脸上的褶子都笑作了一朵花,“墨少爷安好。”
墨白冷淡的应了一声,招呼他二人在座位上坐下。不等对方开口,他便直接问道,“听说你们想让我给你们改造灵田?”
正要说话的何嫂一愣,随即笑开,“墨少爷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们这还没开口呢,您就主动提起来了。我就说墨少爷怎么会那般不近人情,方才你那管家还说......”
“替你们改造灵田也不是不可以。”墨白不等何嫂说完,便出声打断,接着道,“不过就是要收取些劳工费。”
“先前我应下替村里改造灵田,是我感念村子里对墨家的照顾。可何嫂似乎并不领情,当着众人便是一同排遣。”
瞧着何嫂夫妇二人有些不自然的面色,墨白笑了笑,紧接着话锋一转,“总不好回头想明白了我就得眼巴巴的再凑上去不是?且不说村里其他人怎么看,我墨家自认是丢不起这个人。”
“墨少爷说的是。”何嫂男人尴尬的笑了笑,“之前是我们不知好歹了,如今也是我们颠颠的求上门来的。外头人不清楚,我们哪能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