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他非要皇帝考科举(42)
“好!常公子的解说甚是精妙啊!”吴学监赞许的拍了拍手。
“常挂科”眼中更添得意之色。
姚大人的目光落在画卷上,神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秦周虽然讨厌“常挂科”,但因是宋羲先生的作品,秦周也好奇凑过去看画,他可看不出那么多意境,只觉得这画里人物山水都很好看,尤其是饮宴几人的神态表情逼真的很。
忽然,秦周眉头蹙了蹙,口中“咦——”的一声。
姚学政离他不远,听到他的声音,转头问道:“秦周,可对这画有什么疑问吗?”
未等秦周回答,“常挂科”一脸不屑,斜瞥着秦周道:“这是何等场合,诸位大人都在,你个无名小卒勿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此话一出,秦周脸色冷了几分,他本不欲多事,但这个“常挂科”实在太讨厌了,让人忍不住想教训他!
秦周手指着画,高声道:“这画是假的!”
此言一出,长廊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都聚在秦周身上。
“常挂科”脸上浮现怒气,指着秦周鼻子斥责道:“胡说!这么多大人慧眼在此,你竟敢说这画是假的!”
明德府同知常大人也斥道:“来人!将他轰出去!”
“慢着!”姚学政挥手阻止,“秦周,你为何说这画是假的?”
未等秦周发声,“常挂科”抖着一脸肥肉,抢声道:“姓秦的,你说话小心点!这幅画我可是从名家手中所得,价值三千两银子,你敢出言污蔑,我定要将你押送县衙问罪!”
秦周毫不理会他的威胁,直视他道:“若此画是假的,你该当如何?”
“常挂科”冷哼一声:“若是假的,我就当众把它吃下去。”
秦周爽快答道:“好嘞!”
他转身拱手对姚大人道:“学政大人,宋羲天生吃鱼就浑身起红疹,此事在记录宋羲生平的诸多事迹中都有记载,宋羲不可能在宴饮图里去夹鱼肉吃。所以这幅图绝不是宋羲的真迹!”
“你胡说!”常挂科恼羞成怒,挥着拳头竟然向秦周扑来。
“放肆!”姚大人厉声喝止了常挂科。
常大人见状不解道:“姚大人,这小子无端污蔑小儿所呈画作,他——”
“秦周没有瞎说,宋羲的确不能食鱼,他生前诗文里也有这方面记载,这幅画是后人的伪作!”姚学政义正词严道。
此言一出,长廊内呈现一阵死寂。
常大人脸色青红变幻,而“常挂科”更是傻了眼,这幅画他们父子花了三千两银子不说,还求了许多朋友才得到!竟是假画?!
常大人突然转身痛斥儿子道:“逆子,竟用假画给学政大人看。”
“常挂科”吓得立即跪下,“学生愚笨被骗,请姚大人宽恕!”
姚大人淡漠的扫了这对父子一眼,冷声道:“常公子刚才说如果画是假的,该当如何?”
秦周恰时应声道:“大人,常公子刚才说,若这画是假的,便当众将画吃下去!”
四周立即有人起哄。
“常公子是院案首,自然一言九鼎!”
“对对对,常公子快请享用吧...”
“常挂科”脸色灰败,求救的目光望向父亲。
第45章 尴尬的尬
常大人面色难堪,怒斥道:“逆子,自己答应的事,看我作甚!”
“常挂科”脸上肌肉乱颤,无奈只得蹭到画边,强忍着咬了一楼画纸,那画纸上的墨在口中化开,他的肥嘴唇顿时染了一圈黑色,看上去滑稽极了。
四周传来一阵嘲笑声。常大人见儿子真的去吃画,气的拂袖而去。
秦周眨了眨眼睛,拿起案桌上配糕点的一小碟白糖,放到了“常挂科”脚下。
“常公子,三千两大餐慢慢享用,来!沾点白糖,味道更好!”
众人哄笑声更大。“常挂科”狠狠瞪着秦周,恨不得将他生吞下肚:“姓秦的,你......”
姚大人打断了他的话:“秦周,这行馆内有一块奇石,你陪我前去赏看。”
“是。”秦周乖巧的应了声,快步跟了上去。
顷刻间,长廊的人都跟在学政大人后面,浩浩荡荡的向奇石方向走去。
适才还热闹的长廊,只剩脸色铁青的“常挂科”一人。
不远处,人群中的吴学监回首看到“常挂科”狼狈之相,露出鄙夷之色。他转回目光,盯着前方姚大人身侧的秦周背影,小眼睛眯了起来。
秦周随着姚大人去观看行馆内珍藏的一块奇石。说是奇石,不过是形状长得怪异了些。
秦周没看出什么名堂,姚大人却看得津津有味,摸着奇石,不停的赏看。
姚学政身边的人趁机向他各种献媚,马屁拍的那叫一个绝,听的秦周一愣一愣的。
秦周实在觉得无聊,又不好溜走,拂了姚大人的面子,只能默默跟随。直到姚大人赏石尽兴后离开行馆,秦周这才松了口气。
姚大人一走,行馆内诗社成员转眼间,便散了个干净。
秦周见临近黄昏,秦远和吴玉观还没有从静室出来,心中挂念二人,便顺着路,向后堂静室寻去。
这行馆后堂特意建造了几个静室,是专供客人歇脚小睡的地方。
这些静室并未上锁,秦周便从东侧第一个屋子开始寻人,口中轻呼着:“大哥?吴公子?”
他接连找了几个静室都无人,直到最后一个静室,他一拉静室门,竟从里面上锁了!秦周把耳朵贴在房门处,隐约听见里面有细细索索的声音。
秦周眨了眨眼睛,里面有人啊!他敲了敲门,“大哥,吴公子,是你们吗?”
静室内细细索索的声音消失,却无人回应。
看来里面的人不是大哥和吴公子,秦周停止敲门,转身要走,屋内细索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声音愈来越大。
秦周好奇心升起,侧头发现东面墙上方有个小小圆形窗框,他从花丛中搬来几块青砖放在窗框下,垫着脚尖踩了上去,他的双眼正好在窗框处露出来。
秦周向内一扫,惊的差点没摔下去。
室内卧榻之上,秦远和吴玉观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刹那间,秦周感觉脸颊发烫。难怪大哥和吴公子不回应自己,这...这确实是不方便啊!
他看的心中狂跳,慌张的打算离开这里,哪知脚下一滑。
“诶呦——”
他一屁.股摔在了坚硬无比的青砖上,疼的龇牙咧嘴,却又快速捂住了嘴,生怕被里面人发现。
秦周一手捂着嘴,一手弯腰提着衣角,忍着痛慢慢爬起,蹑手蹑脚的正想溜走,房门“吱呀”打开了。
“二弟?”一声低呼自身后传出。
秦周闭了闭眼,尴尬的转过头,只见秦远和吴玉观已整理好衣裳,结伴走了出来。
秦周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可太社死了!!!
秦远神色自如,并无一点不悦,大大方方的拍了拍秦周肩膀:“二弟,适才没有及时给你开门,真是抱歉。”
“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秦周语无伦次的回答着。
秦远坦率一笑:“二弟,愚兄一时情.难自.禁,你跟夫郎应该早就体会过这其间乐趣。你肯定懂得......”
“啊?!”秦周愕然抬眸,他和阿楚还没有呢...
他只好苍白解释着:“阿楚他平日里多在京城经商,好多天才回来一次。”
秦远和吴公子相视一笑,暧.昧语气异口同声道:“原来是小别胜新婚啊!”
秦周:“......”
唉,宝宝心里苦。
太阳西沉,秦周默默跟在秦远吴玉观后面,三人出了水榭行馆。
莫三赶着马车早已在馆外等候。
“大哥、吴公子,需要我送你们回府吗?”秦周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