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皇后之后朕有孕了(158)
“别废话了,进宫。”
他怕再迟点进去,那老皇帝就要先死了。
君长风拍开褚寒的手,“不孝徒!你下|毒的本事还是为师教的。”
说完又吃了口红薯,听着后面褚越还在嘶吼的声音,叹了口气,“你杀孽委实太重了,不过……”
以一己之力合并青越两国,也算功过相抵了。
“对了,为师给你带回来的人,你放哪儿了?”
褚寒还未说话,自从君长风回来,片刻离不开师父的君行就跟了上来,板着砖块脸,一本正经的邀功,“谋士张远吗?我给他收拾了个地方让他住。”
君长风听见君行的声音就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干笑,“好,好,做得好,为师很欣慰。”
谋士张远,曾经魏禄沨的心腹,在平城被李乐童派人围剿,跟随魏禄沨逃了出去,但伤得太重了,魏禄沨直接把他扔到了路边,他一人骑着马逃回了魏国。谁想,张远命不该绝,正巧被路过的君长风捡走了。
君长风要去接褚寒时,张远才得知君长风的身份,恳请他带上他一起走。
他已经得了消息,魏禄沨回到魏国后,不仅杀了他的老母亲,还将他的妻儿都杀了,此仇不报,他余生不安宁。
君长风想着他应该有用,就给他徒儿带回来了。
褚寒偏头,看到君行,不悦蹙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君长风跟着进宫是有用,君行凑什么热闹。
外面一堆事。
君行气恨恨地瞪了眼褚寒,指着君长风,“我看他穿的一点也不仙风道骨,想帮忙给他换个衣服而已。”
褚寒闻言停下脚步,看向君长风,衣服是不太合适。
他此番带君长风进宫,就是要君长风演戏的。
君长风见两个徒儿都盯着他,尤其君行,立时拢紧衣服,防什么似的,“不用不用,为师自己会换,仙风道骨是吧,等着!”
君长风十多年就闻名天下了,靠的就是当时给青国公主算的一卦。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皇帝还要抓了君长风斩首示众。但没有人知道,其实皇帝要抓君长风,不是要问罪,而是要求仙。
青国皇帝荒|淫|无|道,年轻时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又深信长生之道,宫里面养了许多的道士,整日给他炼各种的丹。
君长风那一卦算得太准了,皇帝很害怕,想抓了君长风回去为自己所用。就是不能炼丹,给他算算卦也行啊。
半月前,魏国在青国边境烧杀抢掠,说要打进青国王都,取了老皇帝的狗头,挂在他们的阵旗上。
老皇帝听说后当即吓得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这一年走路都得人抬着。没事还好,他玩玩美人,花花国库的钱,有了事,他就慌得想跑了。
他哪里能迎战?青国有什么底气迎战?!
老皇帝吓得大臣都不敢见,管他魏国杀不杀,只要他听不到,就什么事也没有。
褚寒就在这时带着装成世外高人的君长风来了。
老皇帝靠在美人怀里,肥胖的身躯压得美人脸色苍白,进气多出气少,还得强颜欢笑。
老皇帝听到褚寒求见,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是有这么个儿子的,但是不是都送去越国了吗?
老太监谄媚道:“陛下,您忘啦,前不久,越国皇帝拿出了什么太|祖手札,以后褚氏不用再当他们李家的皇后啦。”
老皇帝想不起来了,摆摆手,张开嘴让美人给他喂血红的小丹药。
“不见不见。”
老皇帝刚说完,褚寒就推开殿门走了进来,跟越国皇宫相比,此处真是金碧辉煌,大冷的天,这里面暖和的像夏日。
老皇帝努力瞪大眼睛,“来人!给朕杀了他们!”
没有他的命令,竟敢直接闯进来?
他还没死呢!
褚寒不上前了,毕恭毕敬的,一副为父皇忧心的模样,“儿臣参加父皇,请父皇恕罪,实在是儿臣寻得了一位高人,想起父皇近来身体不好,着急带他来见父皇。”
老太监看见褚寒使的眼色,惊呼一声,跑到老皇帝旁边,低声,“皇上,君长风!君师父。”
老皇帝一把推开美人的手,连滚带爬地坐了起来,“君长风?!”
他知道自己油灯枯尽,恐过不了几年好日子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但没想到,没想到天不要他死,竟给他送来了君长风!
他有救了。
不对。
老皇帝撑住虚胖的身体,眼睛还存了几分狠戾,盯着褚寒,“朕记得你不是个傻子吗?”
褚寒神情激动,“正是,父皇,儿臣的痴傻,就是君师父治好的!”
老皇帝脸憋得通红,剧烈喘息,“当真?”
褚寒走上前,小心扶住老皇帝,“父皇,儿臣痴傻多年,还能有假?”
老皇帝大笑几声,“好!好!”他让褚寒扶着他,忙走向君长风,一国皇帝,姿态谦卑,奉承着君长风。
“君师父,君道长,您看……您能不能让朕,长生不老?”
君长风很是不屑权贵地瞥了眼他,“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又不是神仙。”
老皇帝很失望。
褚寒在一边轻声道:“父皇莫怪罪,君师父是被儿臣强行请过来的,有些气是应该的。”
他看向君长风,问道:“君师父,父皇是天子,也不能长生不老吗?”
君长风抬起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似是而非地说了句,“长生不老不可,换名却不是不行。”
老皇帝起初不明白怎么回事,直到君长风看了看他身边的褚寒。
老皇帝猛地想起了多年前钦天监为褚寒批的命,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君长风。
君长风点点头。
老皇帝兴奋地肥胖的身体直抖,拽住褚寒的手,“以命抵命!好皇儿,你可愿为父皇抵命?”
就是不愿,他也一定要褚寒的命!
褚寒愣了下,“以命抵命?”
君长风:“你命格奇特,你若愿意,我能为你和你父皇换名,如此,你父皇就能多活六十年了。”
褚寒松开了些老皇帝的手,老皇帝眼里闪过杀意,死死握住褚寒的手,“皇儿,你不愿?”
君长风摸了摸粘上去的长须,道:“不光他要愿意,你们的位置,也需得换换。”
“你是帝王命,可褚寒却不是,若要成功换命,褚寒要做一做皇帝。”
褚寒惶恐地跪下,“儿臣不敢。”
老皇帝被换名冲昏了头脑,哪管什么皇位不皇位,只要他还活着,做回皇帝,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
他等不了了,叫老太监拿玉玺出来,“就按君师父的办!朕退位,传位给褚寒。朕还是太上皇。”
且他想到即将攻打过来的魏国,又催促了几声,巴不得把这烫手山芋一样的皇位丢给褚寒。这样,等他跟褚寒换了命,褚寒也替他打了仗。
不管打赢打输,他都不亏。
打赢了,他还是皇帝。打输了,他也有六十年的寿命,带着成山的金银逃出王都,找个地方继续享乐。
十一月七,青国皇帝连下三道圣旨,第一道,先太子昏庸,德不配位,废除太子一位。第二道,十一皇子褚寒,先天聪慧,智勇双全,当为太子。第三道,皇帝年迈,退位让贤,十一皇子,褚寒,登基为帝。
君长风看着明黄的圣旨,觉得有点丢人,“就这?就这?你夺嫡就这样?”
“没有厮杀,没有血腥,没有尸骨,全靠为师我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