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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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散了,众人再次俯身行礼,自秦见祀左右退下,目光或多或少带了些戏谑嘲讽或是感慨。
谁不知这位摄政王暗中胁迫帝王做了多少龌龊事,如今君王借着北秦羽翼渐丰,与左相为敌,也与他要断干系,当真是精彩万分。
直至众人都退下,秦见祀的人关上了殿门。楚非意要阻拦被贺子裕眼神安抚,最终还是带人守在殿外。
贺子裕坐在龙椅上,看着秦见祀步步走近,他犹豫着开口。“皇叔,朕本来与北秦结盟也是听说你在西境有危,却不知你今日突然回朝,诏书既下总不能中断,你……”
“陛下还要诓臣多少次?”秦见祀平静问道。
贺子裕一愣,这是怎么了。
“陛下先前每次面上讨好臣,背地里图谋自己的算计,不都是如此解释么?”秦见祀淡淡道,“想亲政,陛下可直说,臣断不会为难。”
“朕这回真不是——”
冰凉剑刃抬起,倏然直刺而去,贺子裕闭上眼也不闪躲,那剑刃却停住了,最后凉凉地贴上贺子裕的面颊,轻轻拍了一下。
贺子裕坐在位子上攥紧拳头,大气也不敢喘,“皇叔你听朕解释。”
“解释什么?”
秦见祀抬手将他摁在龙椅上,剑狠狠插在他身边,冰凉盔甲贴近了,带着血气,隔着龙袍膈得他有些作痛,耳边传来秦见祀沙哑声音。
“陛下既然能抱着北秦公主同乘一匹马,”他的手用了劲,血气弥漫得愈发浓烈,“那么不论是何人,只要陛下能借来倚靠,都能演得情真意切。”
贺子裕睁开眼,眼神一凝,“你……昨日就回来了?”
“陛下看来是想起来了。”
贺子裕抬眼颤颤看去,对上那双凉薄的眼,秦见祀曾经拉着他在马背上做过那样的事,在秦见祀眼中,就再不能有人再与他如此亲近。
他确实说不清为什么秦见祀回来了他仍执意封后,他不能说他除了让北秦支援西境之外,还想着借此扳倒左相,如果左相真的倒台了,那么在最后的最后,贺子裕一定要去消减秦见祀的势力。
他不能说他整个计划到最后完全没有一点私心,哪怕掺了一点,也都是有。
“陛下,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没,没有了。”
唇瓣上传来重重的痛意,贺子裕又想起那晚生辰秦见祀回来,问他有没有过担忧,他有却说没有。
秦见祀却又告诉他说,若真的没有,当说有。
身下一痛,贺子裕呜咽一声,秦见祀却没有因此停下手来,反而变本加厉。掌心游离揉弄间,龙袍被蛮横扯开。
“秦见祀,求你别这样……”
“那陛下想怎样?”
若是旁人,不过剑一挥取了性命,要不然各样刑法一一试过,然而对他又怎么舍得,只能借此折辱。
秦见祀拔起剑来,却是反握住剑柄抵去,贺子裕被迫屈腿压在龙椅上,瞳孔猛然一缩。
“不——”
扯开的衣裳散乱一地,秦见祀撑膝而下,攥紧贺子裕挣扎的手,直至掌压着他腿折叠至胸膛,毫不客气地下手。
殿内,猛然传来人痛苦忍耐的呻吟。
“秦见祀,为何要如、如此……羞辱朕……”
“这副剑柄,陛下看来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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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朋友们,昭昭特地穿书里给皇叔洗过剑柄了(bushi)
不虐,下章就和好~
第51章 小小地追妻
“咣当”一声,剑最终落在地上,窄细的剑柄刻着繁复粗糙的花纹,不知何故是湿漉漉的,而贺子裕被束缚在龙椅上艰难喘息着,蜷曲身子狼狈不堪。
而与贺子裕衣不蔽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见祀俯身时仍然穿戴着一身盔甲。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气息,贺子裕攥紧指尖低低乞求着,君王之身被折辱至此,他却没法控制自己不在秦见祀面前露出这般的姿态。
“秦见祀,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
他又仰起脖颈,攥扯着束缚双手的大带,一下下发着紧,而秦见祀用另一只手死死摁着他的腰身,将他的衣裳扯得更开。
握惯刀弓的手指带着厚茧,他高声乞求挣扎,任大带在手腕上勒出痕迹,紧紧试着挣脱却陷入更深。
“秦见祀……秦见祀……”
贺子裕叫着他名字,希冀换得一丝心软。
直至他在秦见祀眼中看到倒映着的自己压抑难耐的神色,他哑声唤着人名就像是在求欢。
秦见祀仍然是那副冰冷姿态,连同身上的盔甲一样的冰冷,只有侵占的手指带着温度,却没有下棋时的赏心悦目,没有让贺子裕承欢却已经对他极尽羞辱。
一瞬间,贺子裕咬得很紧又牙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忍住哭意,在一片模糊视线里盯着那个人。
有些陌生,不像是说着陛下是臣心中人的那个皇叔,也不是为他剥菱角,带他看万家灯火的秦见祀。但却是秦见祀本来的样子,在水榭在从前,他也是这个样子。
散乱的龙袍滑落在地,秦见祀把他抱起来了,往里头休憩地儿走去,要做什么也很清楚。
脸膈着坚硬的盔甲,发痛。
贺子裕也不想解释。
“朕恨你。”
“恨意当同爱意,陛下总该知道,如何讨臣欢喜。”
他被摔在床上,还没等爬起,秦见祀已经卸下盔甲压了上来,再见窗外梨树压海棠,撑弯了枝叶扑簌簌落下花来。
风吹树梢轻动,此处只能一笔带过,贺子裕又像是坠入一个迷梦里,难以醒过来,又被拖入了深渊。
不知多久后,秦见祀才将他翻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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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裕沉沉喘息着,睁开迷蒙的双眼,随即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见秦见祀的胸膛上,纵横着一道狭长刀伤,像是奔波数日才凝结又裂开。
他手臂上也有一道,腹腰间和腿上,零星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是不同的兵器在前后几月的时间所留下。
秦见祀之前一直没脱盔甲,如今却是想让他看个清楚。
“为什么要封后?”秦见祀又问,他几度转战,深入漠里,就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都城,他听贺子裕的没有受大伤,只有这胸膛上的一大道,是他在最后一场战中故意留下的。
他就是想让贺子裕看看。
“陛下想要的,究竟有什么是臣不能给的。”秦见祀仍然紧抱着他,却没有再继续发泄,他拱下身子,额间抵上贺子裕起伏的胸膛,姿态还有几分扭曲的虔诚,“请陛下回答臣。”
贺子裕一瞬沉默。
“……朕想要你的权,你给吗?”
他最终抬手去,摸上秦见祀的鬓发,一别多月,他们谁也不想再见的时候变成这个样子,贺子裕一直逃避着,一直寻各样的借口,或是拖延,但有一个矛盾无论如何都无法泯灭。
他想要君临天下。
而他是一人之下的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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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陛下可以哄得臣给。”秦见祀最终低低出声,“便是假戏,只要陛下能唱一辈子,臣也甘心乐意。”
贺子裕喉咙一瞬微哽,别过头来。
“陛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垂下眸,对上秦见祀沾惹欲色的双眼,秦见祀不一定会坦然放权,但他们彼此试探,试探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又逐步去妥协退让。
“……先前是太傅病了,你在西征。”
“嗯。”
“朕在朝堂孤立无援,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臣回来了。”秦见祀吻上他胸膛,呼出温热的气息。
贺子裕的指尖摩挲过他的眉眼。
“可你回来了,你要与左相相争,朕又想结束这无止休的朝堂纷争。”此时的北秦是盟友,也能是敌手。贺子裕又叹了口气,“秦见祀,朕真的对北秦公主无半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