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离了个假婚(60)
“应该是赤云帮的人和凌云山庄的人在打架。”柱子的声音在前面传来,跟着简余卿这两年四处游玩,倒是对江湖中的事情了解的多了一些。
简余卿掀开帘子朝不远处的战场看了看,下了马车见两拨人马虽然是打的不可开交,但是明显黄衣的那边渐渐是有了些劣势。
这种江湖事情是最不好插手的。
许是白衣一方渐渐落入下风,秉承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格言,果然是准备撤退了,好巧不巧的是撤回的方向就是马车这边。
黄衣一方明显是不准备收手,直接就追了过来,动静过大,惊吓到了马儿,马儿躁动的在原地踱着蹄子。
一伙人靠着马车近,其中黄衣人皆用的是锤子,简余卿站在一旁难免会被殃及池鱼,锤子没有控制住方向的朝一旁简余卿的面门袭来,只是瞬息之间,一滴水珠破空袭来,锤子受到了重击,连带着人都一同被撞飞了出去。
“誰!”同伴忽然被袭击,黄衣一群人提高了警觉纷纷面色不善的看着简余卿。
顾舒文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缓缓地下了马车,他穿着一身墨青色的衣袍,衣诀被寒风吹动,冷峻的面上带着俯瞰众生般的傲气,他站到了简余卿的身旁,抬眸看向众人,眼眸之中带着杀气:“滚。”
赤云帮的人平日在江南嚣张惯了,却也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顾舒文仅仅凭借着水珠就能将人击倒可见其内功之深厚,实力不可小觑。
但是面对未知的敌人,不战而败却显得太过怂了,赤云帮之中一领头的人站出来道:“是帮内弟子鲁莽得罪了少侠,在下代弟子给少侠赔个不是了,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顾舒文自然是不欲理会,简余卿回了一礼:“无名小辈而已,正巧路过此地,不足挂齿。”
对方不欲言说自己的身份,赤云帮的人自然也不好强迫,这点眼里见还是有的:“那便不打扰了,告辞。”
言下之意便是要走,手下的弟子扶起一边的弟子就要走,却是有人不满道:“下次再给你们好看!”
这话是对着凌云山庄的人喊的。
“卑鄙小人,以多欺少!”凌云山庄的人显然也是气的不轻,个个脸红脖子粗。
赤云帮的人却是理直气壮道:“你们不是一直自诩以一敌百剑术高超吗?何必在意人数?”
简余卿和顾舒文对视一眼,没想到,江南这两党派,还是不合的?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了,谁知不远处有道白色的身影急速袭来,来人一身银色白袍,气度非凡,一身的剑气逼人,眉宇之间尽是张扬,他落在赤云帮众人的面前,扯出一抹笑容来:“既然如此,便由在下来会会各位?”
“少主?”凌云山庄的各位纷纷喜形于色:“少主来了!”
第84章 少主家的小镜子
“莫君书?”赤云帮的一派人纷纷对视, 气势确实瞬间落了下去。
谁人不知道莫君书的脾气之暴躁, 打起人来基本上是往死里打, 不待黄衣派的人讲话,莫君书的眼里已经浮现出了不耐烦的意思。
“啧。”他的嘴角一勾, 身影飞快的闪到人群中,剑与锤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人对战数十人却显得游刃有余, 莫君书打的章法很是不同寻常, 只见他反身脚一踹,那人直接被踹的飞起,撞到了身后的二人。
力道十足, 不像是个用剑的,倒像是耍拳的, 莫君书的剑法霸道而强劲,不给对手留喘息的机会, 不消片刻, 黄衣一派的人已经是伤的伤, 趟的趟。
莫君书的脚下还踩着一人的胳膊, 他稍稍一用劲, 骨头咔嚓的断裂声便传来, 赤云帮的人惨叫一声,听上去就很痛。
偏偏莫君书的面上却的带着不屑的笑意, 他欣长的腿状似随意的搁在赤云帮人的身上:“想要以多欺少, 下次还是要多带一点人来, 嗯?”
嚣张。
这一词在简余卿的脑海里响起,赤云帮的人不再多言,对方显然还是留了余地,各自搀扶着离开了。
凌云山庄的人此刻都是一脸的兴奋,莫君书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朝简余卿这边瞧来。
他走了过来,收起剑敛起一股子杀气倒却是一副大家门户公子的模样:“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好说。”简余卿笑眯眯道,他在这位公子的身上感觉道了一种不寻常的天地灵宝的灵气。
当真是他都不必去寻,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这位公子不是妖,但那宝物与他的关系定然不寻常。
“两位怕不是本地人?”莫君书只消片刻打量了一下马车和简余卿顾舒文身上的装束,便得出了结论。
简余卿道:“初到贵地,对江南水乡的风韵敬仰依旧。”
“刚刚也要多谢两位对山庄弟子出手相助,便由我们尽一番地主之谊,到我凌云山庄小住?”莫君书客气地邀请道。
简余卿抬头望着一眼顾舒文,顾舒文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想来是任由简余卿选择了。
如此便最好了,简余卿故作为难道:“这……会不会有所叨扰?”
“自然不会,二位能来是凌云山庄之幸。”莫君书此人潇洒不羁,举手投足虽没有文人书生的儒雅之气,却是落落大方,有种江湖儿郎的豪气。
“那便叨扰了。”简余卿一点也不羞涩的接下了这邀请,虽然出手相助才不是顾舒文的本意,不过误打误撞这美丽的误会也好。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莫君书带着弟子先回了山庄,留下了一名弟子带路,简余卿和顾舒文自然是继续坐马车。
此次来江南水乡,顾舒文也是和简余卿商洽过的,因为当年老祖步下的阵法现在有所松懈,所以在得蜀山脉的时候大师便将此事告知了陛下和王爷。
此次来江南简余卿和顾舒文的目的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顾舒文是为了找到镇守一方的阵法加固法阵,而简余卿则是为了找到宝物,法阵的阵眼只有宝物知道,所以两人的目的却是不谋而合。
简余卿的优势就是祖上是风水世家,对于推算阵眼和识别灵物有出奇的敏锐,所以能够帮上不少忙,这才不必回京述职而是陪着顾舒文下江南。
回到了马车之上,简余卿道:“凌云山庄的那位少主应该与灵物有关系。”
顾舒文自然是猜到了这一点,他道:“那灵物在他身边?”
简余卿点点头:“应当不远。”
都能够沾染上气息了,必须是有亲密接触的,而且这亲密接触呢还不远,不然气息会消散,由此可见两人关系之亲密。
顾舒文道:“正好本王也想要见识一番凌云山庄的剑法。”
江湖人都说,下一代的剑仙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自然便是这一代家主的爱子莫君书了,自然是因为莫君书年纪轻轻武艺超凡的缘故。
简余卿道:“刚刚在外不是瞧见了莫君书的剑法了吗?”
“那不同。”顾舒文淡淡道
“如何不同?”简余卿来了兴趣。
“没有用尽全力。”顾舒文给他剥着松子,一边答道。
“的确如此。”简余卿回忆了一番刚刚的场景,又是轻笑了笑:“不过莫公子的剑法倒的确不凡。”
顾舒文的脸色微沉:“是吗?”
简余卿点点头道:“莫公子的剑法的确有其厉害之处。”
顾舒文一张脸更冷了,简余卿故作不知,继续道:“不过……”
顾舒文问道:“不过什么?”
简余卿眉眼弯弯,一双乌黑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温柔,倒影出顾舒文的身影:“在我心中王爷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
顾舒文心中大喜,只是面上不显,他把剥好的果肉全部推给简余卿:“吃吧。”
简余卿没有推辞,大方的接受了,马车缓缓地进入城中,江南如今正是寒冬之际,河道皆冰冻了起来,他感叹了一番,深感遗憾,都说江南的春天才是最美的时候,此次倒是无法欣赏水乡的风光了。
顾舒文看出简余卿心中所想,他道:“来年春天再来。”
朝中事务繁忙,哪里是王爷能轻易脱身的,简余卿深知其中的道理,却也并不戳破,只是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缓缓地放下帘子:“好。”
无论来年的春天来与不来,现在能与王爷相处的每一天,他都深知来之不易,每一天都觉得如春天般温暖。
马车行至一半,车外的柱子道:“公子,到了。”
凌云山庄的人一直骑马走在前面,到了山庄前,守门的弟子率先走出来,那人下车交涉了一番,其中一弟子立刻进山庄通报。
莫君书此刻正坐在凉亭之中,身旁有一面相白净的男子忙前忙后,男子紧紧皱着眉头手中更是拿着纱布,动作小心翼翼。
莫君书相比与他的动作反而是一脸的不在乎:“啧,随便包包就可以了,哪有那么金贵。”
男子闻言抬头,一双似水般温柔的眼眸仿佛有泪要落下,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却是咬唇不语,也不反驳莫君书,就是这么看着。
……
莫君书率先别过脸去:“好了,好了,你爱包就包吧,别搞得好像本少爷欺负你一样。”
男子这才满意地垂下头去继续,一双白玉般的手娇嫩不已,与莫君书小麦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腰际处缓缓渗出血滴来,有一些沾染到了男子的手上,嫣红的血在白皙的手上有着别样的美。
“少爷下次可莫要再如此冲动了……”男子的声音软软的,有些小,像是自己在嘀咕一般。
但是莫君书的耳力还是听见了,他如今正在吃着糕点,虽然吃的速度不慢,却没有半点粗俗之感,只有道不尽的豪迈,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不羁。
“小哭包。”莫君书瞧他那皱在一起的脸差点都怀疑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了,他失笑了下:“莫要乱想,赤云帮那群人如何能伤到我。”
给莫君书包扎伤口的手一怔,男子抿嘴:“我叫秦了了,不叫小哭包,少爷总是要取笑我。”
那还不是小哭包这个名字更适合你,莫君书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他伸手扯了扯秦了了软软地脸蛋,手感极佳:“你是凌云山庄的人,本少爷是凌云山庄的少主,自然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秦了了一张小脸通红,明明莫君书根本没有舍得使劲,但是脸上还是留下了清晰的手印,在一张白嫩的小脸上不消半刻便是通红了,彰显出施暴者的罪行。
莫君书眼睛眯起,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调侃:“你说你呀,明明是个男人,怎地生的比女人还要娇贵,就跟那镜子似得,碰不得摔不得,稍微碰一下就留个印。”
明明只是莫君书无意之中调侃的话,秦了了却是面色一变,有些慌,又有些急,许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居然硬生生的把眼睛给憋红了,他低着头不看莫君书,泪眼汪汪。
哎呀,糟了,逗过头了,莫君书连忙道:“生气了?本少爷给你赔个不是了好不好,不包了,来,这个红枣糕不错,饿不饿,给你吃。”
“少庄主。”有弟子从不远处跑过来,猝然的打断了亭中两人的谈话。
啧,莫君书无奈地收回糕点,不耐地目光放在进来的弟子身上,危险意味十足。
弟子:……
少庄主果然还是好可怕,刚刚的画面肯定是错觉。
“什么事?”莫君书见弟子楞半天不答话,只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