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448)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不如好好把心思放在海上。往深处走,每日能打到的渔货也足够填腹饥。
白争流谢过他的好意,但还是道:“我们自有办法。”
商行掌柜听着,见实在改变不了白争流的心思,到底叹口气放弃。
转看当下。灵气是个好东西,船上的江湖客被分成几组,其中一组,就专门负责祛除粮食上的水分。
几天下来,效果颇佳。无论豆子还是大米,都没沾上一点儿潮气。
而在这些从岸上带来的粮食外,江湖客们也没忘记像商行掌柜说的那样打渔。
今晚,他们吃的就是鱼片饭。按说这玩意儿一般要拿来煮粥,但干食更容易填饱肚子,淡水也是行船时十分稀罕的资源。厨房做的时候就有意少加了水,一筷子扎下去,再拔出来,是能从留下的坑洞中看出一点儿亮色。可乍一看,却瞧不出汁儿来。
歌声渐轻,几条船上的江湖客们分别起身,去自家船上的厨房外等吃食。
君阳、君陶就在其中。靠近一些,就能看到两人之中面皮更嫩的青年不断念:“最要紧的,便是要跟上行船……”
君阳侧着头,认真听弟弟讲话。
君陶:“初次尝试,最好在室内。纵是一个没控制好,也不至于飞到船外——阿兄?”
他狐疑,视线不住在兄长面上打转。半晌,问出一句:“你方才,难道是在笑我?”
君阳一本正经:“怎会。”
君陶眼睛微微眯起,“我刚才看到你笑了!”
君阳:“你看错了。”
君陶:“阿兄——”
君阳摊手:“好吧。我就是想,如果之前没有将你放在床上,而是果真让你被落在行船路上某处,要怎么找你。”
君陶“啧”了声,“居心不良!”
君阳眨眼:“抱歉,阿陶。”
君陶:“……”
原本佯装出来的“生气”成了哼哼唧唧,半晌,小君少侠低声开口:“哎呀,也没怪你。”停一停,又开口,“阿兄,你看我前面讲的那些如何?”
君阳微笑一下:“自是极好。”
有兄长这句评价,当天稍晚些的时候,君陶给所有和自己一样晕船的江湖客介绍了经验。
这天往后,众人明显感觉,在船上待着舒心不少。
虽然他们自己不晕船,但日日听着那动静,也颇折磨。
如今倒是好了。
“起网,起网!”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结束了早晨的萎靡不振,下午,君陶精神昂扬,还有心思参加今日的捕鱼。
网已经拉了一半儿,船上的江湖客们依稀能看到被捞起的鱼群挣动。
君陶跟着众人使劲儿。不光双腿,手臂也灌上灵气。旁人喊号子,他也跟着喊:“一、二!一、二!”
白争流远远看着这幕,笑了。友人能恢复活力,不光是作为兄长的君阳,他同样跟着高兴。
笑着笑着,察觉到旁边投来的目光。
白争流眨眼,慢慢凑到梅映寒身侧,邀请:“梅师兄,咱们也去拉网?”
梅映寒听着这个称呼,就知道心上人又起了其他心思。
他乐意奉陪,含笑应了一个“好”字。
也是这时候,变故突声。
一串儿惊叫传到白、梅耳边,两人瞳仁骤缩,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已经出现在江湖客们拉网之处。
也是这会儿,他们听到一声:“阿陶——”
“哎!”君陶答应的嗓音传来,却并非在船上,而是已经到了船下。
几人探头过去,就见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渔网旁边。两只手拉着断裂的渔网,脚下分明空空荡荡,只有风和海水,却被他踩得比什么都实在。
不过,君陶显然并不轻松。他出了一脑门汗,除了前头喊话那声,便是牙关紧咬。死死拖住渔网,不让这丰盛收获落回水中。
白、梅看着这幕,登时明白前头发生了什么。
一网打上来的渔货太多,以至于船上原先配的网支撑不住,断在起网的时候。
君陶则在千钧一发至极冲了出去,苦苦支撑……
“阿陶!”
第一个冲下去帮忙的自然是君阳。之后,白争流、梅映寒……许多江湖客一同踩着风、踩着浪,来到海面上。
动作间,一把无形的枷锁在众人心头打开。
原来纵然他们不晕船,平日也能在海上练习驾驭灵气,增长实力!
一天天过去,习惯日日在船上船下打转的人愈多。
不知不觉,江湖客们在海上的行程已经过去一个月。
从普隆山带出来的几样东西依然在给他们指明方向,长冲门人却始终不现踪迹。
有前头从各个村子打听来的“三个月”视线,江湖客们倒是不显焦躁。只是私下里,难免说起:“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反倒愈是担心……”
似是老天听到了这些话,没两天,江湖客们等到了他们不断提起的“动静”。
这日起身,众人愕然发觉,海面起雾了。
丝丝缕缕的雾,像是一团一团细细的棉花,填满了几艘船间的所有空隙。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366章 分散
在陆上时,江湖客们也曾碰到起雾天气。却总不会持续太久,太阳出来,水汽便能消散。
今日不同。
面对头一次见到的雾海,白、梅都表现出了十足谨慎。已经到了平日启航的时间,他们却没让众人解开四艘船上的锁链,而是提议:“不如等等看。”
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
船不再行进,连下方波浪都舒缓很多。君陶前面又适应了颇久,这会儿与其他江湖客一同站在甲板上,面色也不显得发白。
只是表情依然不太好。
是因为天光不盛、日头到现在都显得昏暗吗?为什么比起清晨,海雾非但没有消散的趋势,反倒还愈发稠浓了?
看出这点的不光是君陶,还有君阳、王秀兰……
几人心头升起对眼下状况的担忧,另有江湖客已经耐不住性子,往前两步,来到船舷处,对着外间雾气,道:“他大爷的!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自然不会有人回应他。
雾轻飘飘地散在四周。伸手去摸,也只会觉得指尖仿佛湿润了些。
“今日先不要行船了。”思来想去,白争流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又转头去问梅映寒,“映寒,你说呢?”
梅映寒缓缓点头。
情况仿佛是不大对劲,不如再等等看。
两人这么向众江湖客宣布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足足三天。
三天当中,江湖客们的每一次晨起,都伴随着外间传来的“娘老子的,为什么还不散”动静。
吃饭的时候,白争流还听到君陶在小声和君阳说:“阿兄,你说长冲门那些人是不是也碰到了同样的状况?”
君阳垂眼思索,白争流同样思索。
他梳理思路:“长冲门那些人来这里,是要找一个地方,完成某件事。”
梅映寒补充:“好让‘天尊’‘降临’。”
白争流:“他要出现,意味着原先拦住他的东西消失了……”
梅映寒:“总得有一条‘路’,才能过来。”
白争流脑海中出现了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但他依然谨慎,顺着现有的东西往下推断,“这雾来得诡异,可要说它同样把长冲门那些人拦住……不,”现实中的海雾依然徘徊在四侧,刀客脑海里却有云雾散开,让他看到之后月色,“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不正是因为这是他们当中有人拿到《摘星录》的地方?纵然此地诡异,那也不是对他们,而是对你我!”
梅映寒眉尖都拢起,点头:“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