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136)
“呜…………”余心乐不知道此时再装可怜挤眼泪还有没有用?
赵酀已经贴来,含住他的唇瓣,呢喃道:“囡囡,没用了。”
于是,余小祖宗又大哭一场,后来就彻底老实了,因为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全程都在赵酀怀中熟睡。
为了见岳父、岳母大人,更是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赵酀确实是将所有要紧的事都处理好,才去山里,虽说如今还没见着岳父、岳母大人,且又往清和县跑了一趟,京里倒也没有特别着急的事。
实在有那要立即处理的,便有人似方博这般送来,清和县离京城倒也不远,并不是很费时间,不耽误事情。
在赵酀登基之前,本朝是十日一次大朝会,三日一次小朝会。
也就是说,并非天天上朝。
赵酀登基后,大朝会没动,小朝会却是改为每天一次,毕竟刚登基,事情繁多,赵酀也有意改一改这些官员的懒散性子,如今事情忙得差不多,他也快要正式行登基大典,小朝会倒也没必要每天都办。
一是,并非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非得朝会商议,如此反倒浪费人力与时间。
二来,如今朝中官员不论官位高低,皆已知道他赵酀的性子,即便朝会不再日日办,他们也知道如何办事,万不敢敷衍了事。
是以,这几日不在京中,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难得出来一趟,即便两人那日没有洞房,赵酀也是打算慢慢回的,想带余心乐在路上各处看看,本还打算进各州府逛逛,玩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却也因为洞房,余心乐身体不适,没什么劲下车。
赵酀便直接全程走官道,除非余心乐主动要求下去看看,他们并未多作停留。
这也算是新婚燕尔,在车上,也没旁的事可胡闹,赵酀心疼归心疼,常常腻歪着,事情便又歪了,马车走走停停,余心乐这一路还当真很辛苦,当然,某狗皇帝忍得也没有多好过。
余心乐趴在赵酀怀里,不许赵酀动,非要把他手打开:“不许看!不许看!”
“我哪里没有看过呢,听话,不抹药膏要疼的。”
“不要,不要……”余心乐撒娇装哭,脸红得滴血,却又敌不过赵酀,赵酀还是慢慢将药膏抹得均匀,余心乐趴着不愿再动。
“好了好了!”赵酀抹好,立即将手洗净,给他将衣服穿穿好,抱在怀里哄。
余心乐瘪着嘴巴,闭着眼睛,也没有眼泪,就是干哼哼,赵酀笑着亲亲他依旧红通通的脸,轻声道:“这又什么好丢人的,我们囡囡哪里都是好看,哪里都是香的。”
“闭嘴!”余心乐脸更红,睁开眼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话。
却又觉得赵酀的眼神更令人羞,他索性连赵酀的眼睛也捂上,不许看。
赵酀闷声笑。
外头赶车的侍卫们,面上严肃,心里也纷纷“嘿嘿”笑。
昨日在路上,遇到今冬初雪,平江府甚少下雪,余心乐自小到大也就看过两三回,且平江府的雪是湿雪,没多久便化了。
见到这真正的雪花,且地面没多久就变白,余心乐怎能不激动,哪怕身上没劲,他也非要跑到外头看雪。
赵酀担忧他身体,却又心疼他连雪也没看过。
赵酀将余心乐裹得严严实实的,抱他下车看雪,余心乐从毛披风里伸出手,从树叶上抓了把雪,捏成个雪球,放到赵酀头上,接着便“哈哈”笑。
赵酀无奈而又宠溺地任他玩闹。
看了半个时辰的雪,赵酀不顾余心乐撒娇,坚决抱着他回到马车,先开始这祖宗还闹,没一会儿,便开始打喷嚏、流鼻涕,冻着了。
赵酀眉头拧得紧紧的,几乎就再没松过。
就连余心乐都不怎么敢说话,老老实实地缩在他怀里,抽着鼻子,擦着鼻涕,听车外的风声与更轻的下雪声。
因为余心乐生病,赵酀便也不打算再作停留,直接回京。
这一路上,赵酀没有再与余心乐行那事,只盼着祖宗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进京当天,在山路上,他们碰到几个倒在路上的小孩子。
众人大骇,赵酀亲自下马车,探了探鼻息,发现这些孩子是冻僵了,性命倒还在,便赶紧叫人将他们抱上车,车上有后来从宫里赶来的御医,为这些孩子看了看,初步判定是因为太饿,天又太冷的缘故,才会冻僵至此。
他们还在附近找到散落的几个竹篓,里头尽是些发黄、发旧的书。
这么看来,他们是直接从山上滚下来的。
余心乐心疼道:“他们是不是早起上学,路上冻僵了啊?”
便有侍卫告诉他:“少爷,这附近倒是没有书院。”
“县学也没有吗?”余心乐不解,“此处不也是个小县?”
“没有。”
余心乐便叹气,也不说话了,按理来说,每个县都该有县学,此处也算是天子脚下,为何没有,还不是因为那些官员做得不好,上头也没有人监督,不过这也不是赵酀的错,同善堂一样,都是遗留问题。
要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少说也要个三两年。
等那些孩子醒了,惊吓之后,得知他们没有坏心,几个孩子也纷纷说明来历。
他们是附近村里的孩子,确实是想去读书,不过是去二十多里之外的一家书院,但那书院没有朝廷扶持,束脩极多,他们拼凑许久,到得书院,却得知束脩又涨价了,他们更是付不起,只好回去,路上遇到风雪,因为饿与冷,这才冻僵。
余心乐听得很难受,又问:“你们县里没有县学?”
领头胆子比较大的孩子有些瑟缩,似乎不敢说。
“你说!别怕!有什么事我替你撑着!”
其实这话无凭无据的,但那孩子见这些人,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想了想,他小声道:“原先是有的,后来没人去上学,县学便关了,已经关了十年。”
“县学,但凡县内适龄孩童都可去读书,怎会没有人呢?”
“……”孩子开始还不敢说,挣扎许久,小声道,“我听我爹说,因为束脩太贵……”
余心乐生气:“县学怎能收取束脩?!只是交些纸张费罢了!顶了天也就几十个铜板!”
孩子便不说了。
至于什么原因,他们在座的各位当然都知道。
赵酀神色亦是沉重,天下之大,他还没有看到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后来,他们给予那些孩子一些吃的,叫他们吃饱,又给了些银子,多的不敢给,也就是些碎银子,便派人送他们回家。
余心乐与赵酀则是继续往城里赶,赵酀在想事情,余心乐也不打扰他,且余心乐自己也在想事情。
“我——”
“我——”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回头,对视后,两人又失笑,赵酀捏捏他的脸:“你先说。”
余心乐不客气,说道:“我不想再去书院念书了,我想好了,我也不考进士了,因为我要跟你成亲的嘛!我是要住进宫里的人!怎能跟其他书生抢这名额呢?进士名额本就来之不易!”
赵酀被他逗得笑出声,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坦荡、可爱的。
余心乐“哼”了声,得意道:“笑什么,我就是有自信,我若是去考一定能考中,听我说重点!那你是皇帝呀,我不能拖你后腿!我身上也是有责任的!我也要做点对百姓们有利的事情!那我还读什么书!我要办书院!”
赵酀方才也在想州学、府学的事,想了些举措,听余心乐这样说,他温声道:“好。”
“嗯?”余心乐反而纳闷起来,“你不问问我怎么办,就说好么?”
“你想的,一定是好的。”
被爱人这样信任,余心乐笑得很甜,他继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赵酀:“州学府学县学这类,都由朝廷承办,弊端却很多,且不说太多官员阴奉阳违,能不能真的把知识教给孩子们,你离得那么远,根本就是鞭长莫及,不可面面俱到,再者,我们要承认,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读书、考进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