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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204)

作者:绯瑟 时间:2022-03-15 10:56 标签:强强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古代幻想

  再是多了一条黑牛皮的腰带——好像也是我的?
  接着是多了两件外袍——我有点分不清是谁的了。
  反正这俩袍子是一黑一白,层层叠叠地摆在地上,倒像任性蔓开的两汪黑白水池,黑的白的水域彼此交融,很难分出界限,只布料叠着布料,柔软搁着柔软。风吹它们也不动,缥缈不定的烛光打在这一黑一白的袍衣上,倒使得它们边缘多了一层弧形的虹光,偶尔还能闪折出丝缎般的质感。
  还有桌面上摆着一高一低两道蜡烛,本是一滴滴红油高燃,可日暮晚风从窗户格子一进来,那高的蜡烛总是把滚烫的烛油滴拉到低的那支上,低的蜡烛默默承受,可偶尔也会灯花一爆油星,“噼啪”一声作响,仿佛是黑黑的烛芯在热度下抽搐、痉挛、线身因受疼、受燃,而如活虾一般弓身而扭。
  很痛的吧?
  烧得又热又燃,烛口蜿蜒得好似人的伤口,怎么能不痛呢?
  可是痛苦叠加之下,自然也有享受、有高光。
  比如热度的升腾,使蜡烛表面一层层脱落,但它也因此露出了真实面目,不必再伪装自己,也不必沉默不吭声,它原本就是为了火焰而生,它天生就被这致命而温柔的亲密接触所吸引。
  它享受与火焰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接触。
  哪怕火焰再这么烧燃下去,会使它分不清温暖与致命。
  它也是甘之如饴、一心奉陪的。
  第二天。
  蜡烛烧完了。
  我起身之时,感觉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肉都在酸痛,像是在体操杆上被迫打开腿脚然后撑杆撑了十个小时。
  而且仇炼争这时好像还在睡。
  他本来安心酣睡,可一摸身southwind边,没人了,他就本能似的睁开了眼,有些迷糊懵懂地看向我,轻轻一伸手,还想把我拉回去。
  我低声骂了一句“王八蛋”,但也懒得去管他,我想自己先去处理一下胸口的伤,结果脚一下地,只觉脚尖像踩在棉花上,两腿姿势古怪,一并拢就疼,我再走几步,只觉得头上像装了一千个灯泡似的那么热,感觉天旋地转似的,这情况不妙啊。
  一摸额头。
  我发低烧了。
  我又骂了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回头,把仇炼争从床上踹了下去。
  然后我眼前一黑,胸口剧痛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字数虽不多,但还请尽快缓存下来


第122章 不经意间回忆起当年
  刚刚那匆匆一瞥,我瞧见了桌上那一长一短的蜡烛,只觉得自己就像那俩蜡烛似的,被锋利的铁刺从底部贯穿到中间,受了这巨大的刺穿之痛,方能被固定在一处,在寂静的夜里一路燃烧到天亮。
  燃到最后,我想我是一滴红油都不剩了。
  我明明说的是“我允许你做,但不能做得太过”。
  谁知道他酒意上头,完全只听前半句完全不听后半句?
  没有任何前头准备,就这么像打桩机似的狠狠打了一晚上。
  我这倒在床上,人是晕了,但好像又没有完全晕,闭着眼随时要睡,可模模糊糊地总能听到身旁的响,我感觉到仇炼争被踢翻到地,一开始还有些懵,他大概以为我累得慌,只跑上来,抱着我,而我软弱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他一旦察觉我身上的温度,整个人一下子惊醒,手上一摸额头,这人更是慌了,赶忙用被子把我裹好,连人带被子扛在肩上,直接带出了房门。
  我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如睡似醒,被他扛得一震一晃的,好像一千个擂鼓打在我胸口和后方似的,直恶心我得想当场吐出来。
  等他到了某个房间,把我给放下时,有道惊呼声响起。
  又不过多久,一只微凉的手摸上了我的额头,又把了把我的脉门。
  随后一阵轻叱声响起,其中的愤怒和厉意,连烧得迷糊的我都听出来了。
  “仇炼争!仇门主!他身上还带着伤呢,你怎能这样不加节制呢!”
  我始终没听到仇炼争的辩解。
  仿佛他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这声轻叱似乎引来了别人的注意,我听见更多的响动与人声,在我身边此起彼伏不休,有吵闹声,有打斗声,有一拳砸在某人骨架上的清脆响声。
  似乎有人在怒骂。
  还有个人在挨揍。
  之后是有些指责推搡、怒叱狠吠的。
  但更多的仍是沉默如泥、钳口不语。
  我实在是分不清是谁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只因我这肉身凡躯本就受了伤,余毒未清,再这么燃烧一晚上,那是铁打钢锻的人也受不了。现下身上越来越烫,五脏六腑像架在油锅上反复煎熬,后方则有一种被剪子给撕裂的痛楚,再加上胸口一起一伏的疼,使我全身血气像泄洪似的泄了出去,手上脚上全是虚的空的,意识如一团混沌似的往热海里沉,越沉越糊涂,越往下越空白。
  沉到最后,我终于完全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
  像是沉到了八年前,沉到了上辈子,我入水后的一刹那。
  深水挤压着胸腔内为数不多空气,四肢像被切断了链接似的不由自主地软起来,我抬头看着天空,却没有任何临死前的恐惧,只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把我包裹着,使我觉得很安心、很温暖,像是要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然后在我闭眼的那一刹那,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
  梦里面,我从那次公交车事故以后就穿越了。
  但没有穿成那个破庙里十五岁少年的我。
  而是穿成了一个婴儿。
  也就是俗称的胎穿。
  梦里的我作为一个婴儿,和许许多多其他的婴孩一同在一个悬崖下的山谷中长大。养我们的是一位四十岁的大叔,和一个年纪足以当我奶奶的六十岁老婆子。他们也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一群孤儿,带到这隔绝人世的悬崖之下,教养了十多年,喝的是牛羊的奶,吃的全是虎豹骨肉,穿的是狼皮熊袄,什么都靠着自己从山中猎来的物资,从不去悬崖上讨生。
  这群孤儿里,当然就我一个穿越者。而我因保留着上辈子的记忆,自然就天赋异禀,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吃的喝的更讲究,走的跑的我比人先,等到七岁开始学武,我在进度上也快旁人一大截。
  教武功的,自然是那位四十岁的大叔。
  他这人脾气也忒古怪,给我们都各自取了姓名,可唯独他自己的姓名,我们是一概不知,他只允许我们叫他师父,叫老婆子为钟婆婆,别的就再不许我们多问。
  而他教我们学的武,也是一门没有名字的心法。
  咱们一开始练起,不过使得身躯温暖,在寒冬腊月里也不惧严寒侵扰,披着几件破布就能在谷中草屋旁到处瞎跑,什么上树掏蛋,下河冬游,再冷也冻不住我们。
  可练到后来,渐渐能以手发热力,烘个衣服,暖个被窝,还能打在人身上,叫人烫得叫起来。
  再到后来,这掌力越发雄厚浑热,拍在雕像上能烫出个洞,拍在树上能烫下一块儿百年的老皮,拍在人身上那可不得了,老骨头老肉都得在一个月内慢慢融化。
  所以师父就不准我们再去烫人了,且严令禁止我们去探索悬崖之上。
  我每次想去外头看看,他都必定把我叫住,严厉申斥一番。
  来来回回都是同样的几句话。
  神功不成,不可外出。
  他说我们这功夫有个死对头,是个极厉害的仇家,整天就寻着我们这一门的人找事儿。而我们一群不知人事的小屁孩儿,身上没半点防身的东西,必须把这无名心法练到第五层,才勉强够资格去外闯闯,若没练成,我们在仇家面前就是一堆待宰的羔羊,因此绝不能往悬崖上走,更不能与外界的人联系,否则得惹出大祸来。
  平心而论,我上辈子怎么也是个自由来去的成年人,这辈子被人当个牛羊马似的圈管起来,我肯定是不服的。
  可我前前后后,暗里逃了三次,准备了好些个攀悬崖的绳钩工具,可全被他抓了回来,那些工具自然是全被他一掌给烧毁了、捏焦了,他还当着一众小屁孩的面,扒了我这小裤衩,恶狠狠地打了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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