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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涩侍君(28)

作者:戏文 时间:2022-01-24 10:13 标签:强制爱 沙雕

  最近晋王的事情,元铭多少也有些听闻,只觉得心中不安渐甚。于是起身回了书房,准备立即回信给赵封炎。
  直到桌上搁着的半碗豆花,已经渗出了许多汁水,元铭依旧在书房里,没有回来。
  斗转星移,光阴飞逝,已是月余。
  元铭并未等来赵铉,也并未等来赵封炎的回信。他仿佛,已渐渐融在了金陵,融在这颓靡散漫的梦里。
  世子总是纠缠不清,元铭不胜其烦,干脆买下了一个叫做「飞鸾」小倌,走到哪都随身带着。以宣告,自己在风月事上忙得很,再无余力顾及他人。
  飞鸾干净,乖巧安静,举止亦不轻浮。这正是元铭喜欢的性子。因而这会儿的席上,给元铭侑酒的,依然是飞鸾。
  周吉瑞接过一个小宦官递上来的信笺,打眼一看,忽啧啧有声,对着席上众人道:
  “晋王世子大义灭亲,忠哉义哉!”
  周吉瑞从前在内书堂读过书。那是宦官们学做文字的地方。
  因而周吉瑞说话,颇有几分文人气。他话音刚落,席间马屁声频频响起,纷纷附和起来。
  只有两个人神色十分不对。
  一个是楚王世子。他似乎在寻思,事情若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否也能大义灭亲。
  另一个,则是元铭。
  元铭搂着飞鸾的那只手,霎时收紧。眼底陡生热意,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
  飞鸾低头,觉出他不对劲,便试探性地唤道:“元老爷?”
  元铭暂未回神,只见众人传阅着那封信,口中啧啧:“皇爷有本事!先装作守备军支援不及,打着「议和」的名头,大开兴州城门,要诱敌入城,再剿杀。果然晋王上套了,亲自率叛军入城。”
  另一人笑着接过信,对着信笺摇头晃脑念道:“晋王世子双手被缚,两人挟之出城,岂料世子断绳暴起,飞跃上马,直入叛军阵营。
  众人皆以为世子叛变,自城楼放箭,射杀之。世子身中数箭,仍策马前行,以匕首直刺晋王要害。晋王薨。”
  “李督公阻下箭手,世子生还,劝降叛军。”
  一席人唏嘘不已,感慨四起。楚王世子则一言不发,只举盏饮酒。
  飞鸾低声问道:“元老爷脸色不好,不如……飞鸾扶老爷去歇息?”
  元铭嘴唇颤了两下,面色惨白,却依旧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留下。
  他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赵封炎的事。
  周吉瑞感慨道:“晋王一旦入城被活捉,按律,便是剐刑。世子这是给了他老爹一个痛快。”又用力点点头。对赵封炎的钦佩,仿佛就要跃出那张脸来。
  众人纷纷笑道:“三千多刀,怕是晋王受不起!早早咽气,剖出心肺,反倒痛快些!”
  “哎呀,你以为「红差」会让他痛快?指甲盖大小,慢慢地剐,剐上三天两夜,必要他生生受着。”
  “「红差」剐一阵,还要歇一阵。吃些酒,再继续剐。”
  “剐到最后都不疼了!说书的不是讲了吗,去东牌楼看过剐刑的人说,一开始会嚎,后边就没声音了!但人还活着,眼珠子会转!”
  “瘆得慌,夜里要发噩梦!少说些,少说些!”
  元铭终于逮住这个空隙,插了一嘴:“那世子会如何?”
  周吉瑞想了想,说道:“不知,人还没醒来,李督公奉命在给他养伤。”
  周吉瑞喝了两口茶,笑道:“皇爷约莫是……舍不得办他。”
  席间不知哪个又说:“世子也不想让皇爷难做,左右他爹是何死法,都要死。还不如他亲手了结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嘲讽道:“我若生了这等逆子,哪怕变成厉鬼,都不能放过他。”
  “就是,大逆弑父。晋王爷上辈子欠了什么血债。”
  元铭只觉胸口一阵闷得慌,这厢房他再也待不下去,只好惨着一张脸,朝周吉瑞道:“督公,下官有些不适……置铺的事情,晚些再聊。下官自去督公宅邸拜会。”
  周吉瑞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倒也没说什么,只差了两个宦官送他出去。
  元铭夜里总是梦魇。梦中,赵封炎单骑出了城门,箭雨追在他身后。
  只转瞬功夫,赵封炎已如同一只刺猬。他竭力地伏在马上,手里握着匕首。那把匕首上,嵌着一块红玛瑙……
  元铭惊得坐起,脸上一片冰湿。
  又过半月有余,乞巧节都近了,元铭终于收到了赵封炎的回信。
  他仓促的拆开封筒,立刻笑了出来——这次,赵封炎满满当当的,写了七八张。
  只不过他约是伤得重,捏不起笔,信由李德芳带笔。
  元铭细细读了,一颗心总算搁下。这才发觉口干,端起茶盏痛饮一番后,余光扫过方才被自己扯坏的封筒。
  他忽然顿住了动作。
  元铭难以置信的将封筒拿过来,细细研究。封筒上残存着一点浆糊糊过的痕迹,上面仿佛曾经粘过封条。
  信送来时,封条早已取下,只模模糊糊,留下未撕净的几个字:“加急公文,送。”其余的再看不清。
  赵铉?
  元铭的手指触上那几个字,轻缓从上面的拂过。这才记起,赵铉已有许久不来信了。自己往京里送的信,无论公私,都无回音。
  他在做些什么?
  元铭眉心不受控制的拧起,忽而想起了那句话:“他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着实太多了……
  朝中能臣数不胜数。而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自己与其他朝臣唯一的不同,大约是……
  上过龙榻。
  元铭自嘲的笑了笑。
  李勤之端了凉茶过来,他两手都忙着,因而没有叩门。他如同往常一般,将凉茶搁到桌上。忽觉不对,便俯身下去看了看元铭。
  只见元铭整个人颓丧得很,双目也失了神气。李勤之平素极少见他这样,便轻声问道:
  “大人,您,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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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元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帮我去督公私宅送个信,说我这几日去拜会。问问督公几时方便。上次,我要置铺的事情,还没聊妥当。”
  李勤之跟着点点头,附和道:“乞巧节近了,早些找督公定个日子也好。”
  元铭想了想,生怕周吉瑞要过节,懒得搭理他,便交代道:“就说商税甚高,下官「囊中羞涩」,辗转不眠。还请督公赐教,下官自会孝敬一份儿大礼。”
  ……
  河面被夏风拂过,漾起层层微波,倒影便模糊起来。元铭这才抬起头,听见远处豆蔻小女们的笑声。
  岸上众人结伴而行,男男女女,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河畔一双又一双的纤纤手,正在往水中放花灯。
  “这位老爷,您也去放一盏灯吧。”
  元铭蓦地回神,寻声回头,只见一名衣着整洁,抹额嵌玉的富贵老妪,正笑眯眯站在他身边。她手里托着一盏花灯,就要递给他。
  “码头上还在做灯呢,人人都有。谁还没个挂念的人啊。”老妪又将花灯往他面前送了送,低头剧烈咳了两声,缓过气来才道:“老身多取了一个。老爷若不嫌弃,便拿去放吧。”
  挂念的人……
  元铭将要说出口的拒绝之语,不自觉咽了回去。
  见她和蔼,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元铭低头笑了笑,接过来,九瓣莲的花灯十分精致。
  元铭轻声道:“多谢婆婆赠灯。”
  接过灯时,只觉老妪身上带着一些熟悉的香气,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见过。那香气很淡薄,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老妪没走,冲他笑笑,才低声说:“你是才来的官老爷。这段日子,不容易。”
  元铭有些诧异。他今日分明是便服而来,怎么也被认出了。
  或许是自己穿着官袍路过哪里时,才被她瞧见了?元铭苦笑了一声,叹出一口气道:“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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