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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格格”有礼 (上)(64)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18-05-07 14:14 标签:宫廷侯爵 系统 清穿 历史剧

  如今康熙帝如此看重温凉,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不是温凉拒绝出仕,康熙不会到今日才召见温凉。哦,应该不能用召见这个词,有谁会在着急想见人的时候,用上召见这个词?
  于是,温凉这次入宫,还顺便在宫内吃了个饭。当他被梁九功迎入殿内时,最先让人看到的就是那已然摆放好的菜肴。温凉未曾行礼,康熙帝就笑眯眯地冲着他招手,“你却是迟了许多。”
  温凉顺着康熙帝的意思入座,“今日去巡视了店铺,回来才得知万岁爷的旨意。”
  康熙笑着摇头,暂且也不说其他。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安静地进了午膳,而后才转移阵地到了养心殿的稍间。温凉坐在康熙的对面,软塌上摆放着小桌案,上面摆放着一具玉石棋盘。
  “万岁爷想与某下棋?”康熙不想听着温凉用谦称,听着很生别扭,嘱咐了几句后又道,“老四说你的棋艺不错,今日得闲,来陪我下几盘。”
  温凉抿唇,入殿时无意间扫了眼桌面,那高高叠起的奏折可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模样。他摸着温润的棋子,选择了先下。
  时间渐渐推移,屋外的日光从正当炙热逐渐变得凉爽起来。日头西移,便是屋内的光影也变得有所不同起来。两人的身影在屋外亮丽的光线中显得有点模糊,锋利侧脸稍显柔和。梁九功静悄悄地给两人置换了冰冷的茶水,滚烫橙黄的茶水散发着袅袅香烟,就在两人的手边回荡着。
  落子无悔,温凉又输了。
  为什么是又呢?因为这是温凉输掉的第三盘。与康熙下棋的感觉,同胤禛完全不同。胤禛谨慎稳重,沉着大气,可康熙却是老辣异常,直戳要害。
  温凉不如也。
  康熙笑呵呵地把手头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温和的模样就如同普通人般,“很久没这么畅快地下过了。那几个混小子就知道偷摸着来,这下棋不来个真刀实槍,能有什么感觉?”温凉做事,一是一,二是二,没有遮掩的道理。康熙很喜欢这性格。
  温凉随手整理棋盘,淡声道,“诸位阿哥只是为了让万岁爷开心罢了。”
  “他们不尽早气死我便算是好事了。”康熙重重哼了声,最后一颗棋子从他手里落入棋盒中,带着种老顽童般的固执,随意地把茶盏端起来,他此刻就跟世间一切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寻常的时间里,和一个差不多是侄子身份的人,下了几盘普通的棋。
  仿佛他早上特地把人请进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康熙仅仅只是跟个普通的长辈一般询问着普通的问题,说着寻常该说的话,就好像一切都能和以前一样。温凉抿唇,康熙只是试图弥补些什么东西。
  或许当初和顺和康熙帝的关系还真的不错。
  温凉漫步上了马车,车夫的技艺了得,马车一路上都很安静。等到温凉回府的时候,温凉刚走上画廊便看到站在廊下的胤禛。他身后跟着苏培盛,一主一仆看着院子花草,仿佛在发神。
  温凉的些许动静惊扰了胤禛,他回过神来看着温凉时,眼眸中带着清晰可见的笑意,“你回来了。”
  温凉不知道他的神情在那瞬间也有着轻微的温和下来,“爷怎的在此?”
  胤禛含笑道,“闲暇无事。”
  温凉不语,他与胤禛都清楚,两人都不可能会有闲暇无事的时候,或许会有,但不是现在。
  “万岁爷试图补偿某。”温凉走到胤禛身边,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看着盛放在腰间的花朵,“只是徒劳。”这不是对康熙所说,而是对和顺所说。
  “也是常事。”胤禛淡声说道,康熙帝是怎样的人,底下的皇子阿哥们早就一点点琢磨出来,各有各的看法。康熙不是个绝情的人,可也是个有底线的人,在皇位之下,他可以宠爱任何一个皇子,可皇位之上,在座的便只有一位皇帝。
  “爷,您决定了吗?”温凉冰凉地说道。
  “别用敬称。”胤禛侧头看他,“那是自然。”
  “好事。”温凉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微凉的触感让他有些出神。
  数日后,温凉把烈酒给酿造出来了,按照温凉的感觉来算,对比后世的某些烈酒来说不逞多让,可是这样的度数对于医用酒精来说完全是不够格的。
  不过这些烈酒被酿造出来后,胤禛竟是很喜欢,除了温凉所留下的两坛子酒外,剩下的全部都被胤禛带走了。彼时温凉正回忆着提纯的问题,他毕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在不知道工业如何提纯的情况下,他只能慢慢尝试。
  “先生,铜雀求见。”
  绿意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她悄然地走到了温凉身侧,轻声地说道。温凉的身份恢复后,他们的称呼也顺其自然就发生了变化。
  温凉抬眸看着绿意,清透的眸子没半点波动,“让她进来吧。”温凉站在书桌前记录着数据,而后把毛笔放下。
  铜雀是抱着一包东西进来的,比起以前娇小的模样,如今的铜雀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走动的姿态蕴含着自信,站在温凉面前时,又带了点忐忑不安,她行礼,复又站起来,“…先生,奴婢有件事情需要跟您单独详谈。”
  绿意皱眉,正想说话的时候,却见温凉平静地说道,“绿意,带人下去。”绿意警告地看了眼铜雀,这才退下。
  铜雀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然后把那包东西放在桌面上打开,里面是一件染血的单衣。“先生,这件衣服是奴婢在院子附近发现的,虽然被直接绞碎了,可是这材质与绣工,都是我们府内的人。”
  温凉看着那包袱里面将近破碎的碎片,“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这样的衣服不该直接被藏起来,也该直接丢弃,怎么可能会被铜雀发现?铜雀慢慢地说道,“奴婢当初,从院子里离开后,便成为了茶房的丫鬟,一直在前院做事。”只是下意识远离了温凉这个院子罢了,想必……温凉也不愿意再看到她。
  “半个多月前,奴婢原本是想着趁着夜色把明日该做的事情先准备好,便一直留到最后才走。然后经过花园里时,听到了东西落水的声音。”那扑通的一声异常明显,铜雀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落水,后来过去一看,水面虽然有波澜,可湖面边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铜雀压着嗓子说道,“那天夜里刚好下雨,如果真的有人打算跳水自杀,自然不可能存着心思要遮掩行踪。奴婢便是想到这一遭,方才下水去看。”
  铜雀不是普通出身,自有一番胆识在,脱了绣鞋便下水把东西捞起来了。
  便是这个包袱。包袱上被绑着一块大石头,如果不是恰巧铜雀经过的话,这件事情或许悄无声息地一直沉默在水下。
  温凉注视着包裹内的东西,正如铜雀所言,这衣裳材质都是府内之人,可所有可能有标志性的东西都被直接绞碎,更别说一件普通的衣裳,府内统一绣订的时候也不可能有着明显的标志。
  “为何不告诉贝勒,直到今日才来寻我?”温凉声音淡凉,抬眸看着铜雀,如果不是直到今日铜雀才来告诉他,或许能抓到那人。时至今日,所有的线索早就在这半个月里面都消失殆尽了。
  铜雀苦笑,一直维持在脸上的面具掉落下来,脸色苍白,垂在两侧间的手有点颤抖,“因为那人发现了奴婢。”铜雀入水前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直到看到了这包袱才意识到她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奴婢本想着当日里去告诉苏公公,可当我从湖边离开时,有片叶子擦过了奴婢的脖颈。”铜雀摩挲着脖子的模样带着强烈的后怕,“如果不是当时恰好有一队侍卫经过,奴婢怕是活不下来了。”她跟着那队侍卫方才平安地回到了屋内,然后一直惶恐到了今日。
  铜雀本来是特殊出身,和绿意朱宝一般。自从被温凉遣走后,她的确是经过了一番努力后才振作起来,而后开始安心地做事。很多被训练出来的棋子并不是每次都会被动用,可能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都是平平安安到了最后的。
  铜雀也是如此,距离当初训练的日子,她安逸了太久,早就忘却了那种紧张到无法自拔的感觉。她动摇了。
  铜雀是因为温凉,才鼓起勇气带着东西过来的。
  屋内陷入了寂静中,温凉淡漠的视线落在包裹上,许久后才开口,“你回来吧。”
  铜雀猛地抬头,眼里流露出了劫后逢生的情形,看着温凉渴求地说道,“格格,您真的愿意救我?”她情急之下甚至叫出了以前的称呼。
  温凉扬声把绿意叫进来,“给铜雀寻个安身的地方,爷那里我去说。”绿意自然也是看到了这桌面上的东西,面容如常地点头,“奴婢知道了。”
  人都退下去后,温凉有点倦怠地闭起眼睛,康熙对胤禛的越发看重,想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惦念。
  入夜时分,原本摆放在温凉桌面上的包裹转移到了胤禛书桌上,“如果是这般的话,铜雀在先生那里,也算是好事。只是这麻烦先生了。”铜雀入了温凉院子,就几乎入了贝勒府最安全的地方。那与胤禛的外书房也就是不相上下而已。
  “无碍。”温凉抿唇,“爷,府内外的把关,出了问题?”
  胤禛摇头,“府内有两年不曾进人了。”
  温凉微挑眉,淡声说道,“爷应该固定轮换才是。”
  “如此说来,的确是到了需要动弹的时候。”胤禛冷冰冰地开口。
  这数日福晋去礼佛,贝勒府内侍卫的确分散不少,但这不是纯粹的理由。
  连血衣这玩意都出来了,想必探子真乃前仆后继,府内的侍卫该好生操.练了。莫待日后,随便哪个人都能闯入贝勒府,岂不可笑?府内的人不该只有那些个普通的侍卫,某些暗地里的家伙是时候出来了。
  胤禛接手了此事,温凉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如今他对手头上正在钻研的酒精问题非常感兴趣,为了能够知道更多的相关事情,温凉把整个书楼都翻了个遍,然后不得不带着人出府,往各大书铺去。
  温凉对京城大部分的书铺都很熟悉,马车在他最熟悉的一个书铺停下时,温凉刚下马车,还没走近时,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动静。哦,不。温凉极其克制地在心里小人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人。
  胤祯笑嘻嘻地看着温凉,眼里满是狡黠,“真是难得一见啊,温凉。竟然在外头见到你了,怎么,难道四哥没有一直抓着你不放吗?毕竟可是一位这么难得一见的谋士。”胤祯调侃的内容仿佛微风吹拂,没在温凉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大街上,温凉仅仅是欠身,便算是行礼了,“您可有要事?”胤祯撇嘴,这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没事赶紧滚了?他咧开嘴,带着兴味,“自然是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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