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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106)

作者:baicaitang 时间:2021-11-29 11:00 标签:狗血 宫廷

  温姝总是在流泪,他身后是豺狼和恶鬼,前路是风雪和断崖。
  梦里的祁康眼睁睁看着他被豺狼恶鬼撕裂成一片片血肉,而自己见死不救。
  此后数年,他总是在问自己。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大约是少年人残忍的劣根性,又或许他本便是不具共情的恶人。直到亲人互相残杀,自己的父亲去世,深刻感受到了锥心刺骨的疼,才渐渐学会了愧疚两个字。
  他张了张嘴,却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留下一句,“若有一天你有所差遣,我必万死不辞。”
  他自幼身份贵重,如今位及亲王,皇帝换了几任,德亲王府却始终屹立不倒,旁人能得小亲王一句万死不辞已经是莫大的荣光,而只有祁康自己知道,他自少时便亏欠了一个人,如今捧着一颗真心来还,那人若是不想要,他便还一辈子。
  他们皇家的人一辈子都很短,兴许哪一天便不明不白上了黄泉路,死的时候连块墓碑都没有,若能在此之前为他做些什么,也算不枉此生。
  然而温姝委婉而礼貌地谢绝。
  他不要他的万死不辞。
  案前杯盏已经凉透,桃花花瓣旋转落在轩窗,祁康盯着温姝离开的背影苦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救赎。
  温姝开门的时候,正看到谢卓和林奉儒在拌嘴,云歧手里抓着一只蛐蛐。
  “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竟是出奇一致,“看风景。”
  温姝仰头,明月朗照,正与京城同一弯。
  “云歧跟着我,你们都走吧。”
  谢卓仿佛没有听清楚,“你连我都赶?”
  林奉儒定定瞧着温姝,“陛下会来,你也要赶他走?”
  他们都看到了祁康,祁康来了,祁凤霄怎会不来。
  温姝看着月亮叹息,“我与他之间迟早会见最后一面。”
  他不是好人,祁凤霄也不是好人,谁也救不了谁,到底为何又在泥里继续纠缠打滚?
  祁凛州说温家是一本烂账。
  他们的人生也不过都是一本烂账罢了。
  谢卓开始装模作样,剧烈咳嗽起来,温姝看了他一眼,谢卓硬着头皮演下去,“救你出来的时候伤到现在都没好,可能没有办法长途跋涉。”
  云歧翻了个白眼,终于明白这几年谢卓就是这样赖下来的。
  温姝看向林奉儒,林奉儒笑,“我家财散尽在此买一居所,若离开这里则身无分文。”
  温姝没有再说话,他一个人往酒肆去了,月下的影子清瘦淡泊。
  三个男人和一个少年注视着他,小亲王手里提着鸟笼说,“你们逼他太紧。”
  云歧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最好这三个人都滚。
  谢卓握紧手中的兵器,林奉儒站的笔直。
  他们暂时留下来,至少能保护他不会再被祁凤霄伤害。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现在的祁凤霄还是原来的祁凤霄吗?
  祁凤霄来到桃花镇的时候,桃花镇的桃花已经谢尽。
  他只身一人下了马车,面容年轻却两鬓斑驳,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多看了两眼,两旁的侍卫已经就要动手,却被祁凤霄阻止,“不要在他的地方见血。”
  他已许久没有嗅到宫外的空气,死气沉沉的皇宫日复一日地磨损他的寿命,人人山呼万岁,这世上却从来没有万岁。山岳千年不朽,人骨百年则腐,这几年他见过了各色各样的美人,有人眉眼像他,有人神态像他,也有人眉眼神态皆像他,但他们都不是他。
  他走在长公主府荒凉的废墟中,总是能想起雪中撑着红伞的那道影子。
  那把红伞在梦中曾立中霄。
  他算计了一辈子,把自己的心算没了。
  作为女人的隆裕似乎还在他的身体中活着,爱着,融化为祁凤霄骨血的一部分,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是个怪物。
  后来他找到这世上另外的一只怪物。
  他们合该要至死方休。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今日温老板家的酒楼未开门。
  门上套着沉重的锁,人们议论纷纷。
  “温老板不在也便罢了,这店小二也不在倒是稀奇。”
  “兴许瞧上了哪家的小娘子,锁了门去相看。”
  “说起来这温老板年纪也似乎不大,不知是否娶了亲。”
  “温老板或许生的十分丑陋,所以才见不得人。”
  “这你便不懂了,今晨还有外乡人来打听,询问有没有一家酒楼的老板姓温,马车里面的贵人更是比县太爷还要气派,像是京里长途跋涉来的,马车后跟的护卫足有几千人,我与那贵人打个照面,只觉满室蓬荜生辉,可惜年纪轻轻却两鬓斑白,不知是否生了什么疾病。”
  “若温老板与贵人是亲戚,容貌也不会差到哪里。”
  “散了吧,去隔壁家吃酒去。”
  众人渐渐散了,酒楼一日的流水也便作罢。
  桃花镇外有一条河,河畔修亭台楼阁,秋风飒飒,枯叶满地,众人口中的贵人便端坐在亭中,迎风赏景,身边的侍卫又为他续添一杯酒。
  “这是你亲自酿的酒?”
  温姝坐在祁凤霄对面,没有人能看出来他的表情。
  “那几个人都去了哪里?今日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你。”
  “谢卓带着云歧去打猎,林大人去替我打酒,小王爷去寻欢作乐。”
  祁凤霄瞧着温姝,几年来始终惴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回到了胸腔。
  他做过无数次有关温姝的梦,却从来没有一次是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
  大晋的天子如今在这个曾经的佞臣面前放下身段,开口解释道,“当年的事,是我错了。”
  “陛下没有错,明家军数十万人的性命和温姝一人的性命孰轻孰重人尽皆知。”温姝叹息,“当初我入长公主府中陛下虽处处算计,我亦知其中有真心。”
  祁凤霄咬牙,“当日是我着了祁凛州的道,口不择言。”
  “陛下的确不该口不择言,如今温姝已经不再计较,陛下也放下罢。”
  祁凤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姝。
  他们当年初见的时候,温姝被人下了药,昏昏沉沉地被人搀扶着,像一只被人折断脖颈的鹤,如今那截脖颈落在祁凤霄的眼中,却恨的他想折断,也喜欢的想要生吞活剥。
  “从我来见你,你便一直唤我陛下。”
  “陛下的名讳岂是一介平民能称的。殿下,你我之间最好的结果便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你还是怨我。”
  温姝也站了起来,“温姝已经是一个钉在耻辱柱上的死人,如今活下来的人叫温沐青,您非要将死人的尸体重新曝晒在阳光下,让他被世人重新剥皮拆骨一回吗?”
  他话说的重了,祁凤霄脸色白的像雪一般。
  “您想要千古流放的名声,也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这一切都有了,留温姝在身边只是一个连累陛下的祸患。今日我跟随陛下隐姓埋名回去了,朝野上下总有见过这张脸的人,迟早会被人知道,到时候陛下如何自处?先帝机关算尽,为的就是陛下握不住江山的一天,而殿下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还要往进去跳吗?”
  祁凤霄闷头将酒水一口饮尽。
  “你我之间从殿下登基为帝的一刻便已经没有了结果,温姝侥幸保住一条命已经勉强,好不容易离开京城,一生都不想再踏足那是非之地。”
  “温姝,你活的太明白,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是好事。”
  温姝苦笑,“殿下不也是因为活的太明白了。”
  祁凤霄眉目怆然,正如温姝所说,他若没有活的如此明白,今日便还是长公主府的隆裕了。
  他们都活的太明白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心中除了权衡利弊之外,若今日我只是祁凤霄,你可愿不论前尘是非,与我重新开始?”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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