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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36)

作者:孟还 时间:2021-05-30 08:35 标签:年下 HE 先婚后爱

  他这般忌讳自己与贺鸣深交,忌惮自己走仕途,又说他这半年变化颇大看着叫人害怕,到底是知道了李琦一事,还是知道了他爹的事情?


第30章
  所幸曹懿并未说什么,见李顽看过来,又装作若无其事,扶他起来喝粥。
  翌日一早,李顽便活蹦乱跳,再不见半分病气,本想缠着曹懿胡闹,又想起贺鸣一事,只好悻悻起床,叫曹懿早些回来。
  他眼巴巴地望着,拉着曹懿的手撒娇,揣着什么心思不言而喻。曹懿心道这小色鬼开了荤怎得没完没了,只得干咳一声,看了眼周围洒扫的下人们,低声道:“这么多人,也不嫌害臊。”
  李顽不止不嫌害臊,还得了便宜卖乖,见曹懿害羞,他便越发放肆,缠着人要亲嘴,两人又在房里扑腾好一阵,曹懿才衣衫不整地逃出来。
  他一走,李顽也坐不住,跑到贺鸣下榻的客栈去。
  贺鸣正用早膳,见李顽一张脸长似苦瓜,周遭散发着不快之气,只好叫人把碗筷一收,问李顽这是怎么了。
  李顽大吐苦水,末了突然道:“当年托你调查的时候,除了温如晦,可还有人知道?”
  贺鸣略一思索,笃定摇头。
  “那奇了怪了,感觉曹懿总是话里有话,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知道些什么。”
  “可你若真一心送他入朝为官,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你这边瞒着,人家难道还不会自己去查?你家曹懿是个聪明人。”贺鸣此话一出,登时让李顽清醒几分,他原先当局者迷,只一门心思以为瞒住曹懿便可,却不曾想曹懿又哪里是个任人摆布的。
  他冷不丁被人道破内里狂妄骄横的一面,神色一阵青一阵白,偏的对方是个世子,他见了还得唤句殿下,又是至交好友,长他几岁,也只得虚心听着。
  贺鸣知他听进去了,又亲自给李顽斟茶, 话锋一转,说出心中担忧:“只是曹懿不愿你入仕,现在看来自己也不肯,还一心要走,那你家盐场生意怎么办?怕就怕朝廷直接派人下来接管,或是交给当地任职官员,贩盐一事可大可小,还是自己人的好,你两位叔伯可是靠得住?”
  李顽一指茶杯:“就跟这茶碗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水,你说呢?”
  “哎呀,那个温如晦刚调任至此,要是曹懿不干了,保不准接手的就是他了。”李顽神色怪异地看着贺鸣。
  贺鸣一听温如晦名讳,登时有些无语:“怎么是他……哎,这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麻烦,最烦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看出李顽在曹懿一番敲打下,已经心生退意。
  然而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当初他帮着李顽以李家贩盐生意为砝码,压下他大哥一事,如今李顽要退,贺鸣颇有微词,但知依李顽心机手段,和他撕破脸皮两方都捞不着好,只好各让一步,他要退可以,必须安排一个妥当接手的下家。
  二人都是聪明人,话不需多说,事不必做绝。临走时,贺鸣又真心奉劝李顽:“回去先试探试探,说不定是你自己做贼心虚,要是他知道也别怕,明摆着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既然这么久不发作,未必会与你分道扬镳。”
  李顽把话听进去,做起来却难,他要跟曹懿如何开口?
  难不成要他告诉曹懿,李琦并非山贼所杀,是给他绑去几日受尽折磨,活脱脱掐死的?又或者告诉他,早就知晓他爹一事,却是将他蒙在鼓里,看他提起爹爹时就黯然神伤?
  李顽心中烦闷,一路茶饭不思,去铺中接曹懿回家,却被告知曹老板今日早就回去。他扑了个空,只好又往家赶,甫一回去,就瞧见曹懿站在桌案前,上面摊着大大小小的纸。李顽靠近一看,见那一张张纸不是别的,正是这些年划入他名下的房契、地契、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回来的正好,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可是还缺什么?”
  李顽惊疑不定,心说曹懿这是要干嘛,房都圆了,难道真要与他分道扬镳不成。
  他喉结做吞咽动作,死死盯着曹懿双眼,继而六神无主,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到一旁坐着,下巴抵在曹懿肩膀上,可怜道:“怎么了这是,我们不是都和好了,说要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又拿离家出走威胁人家,人家身子都给你,便宜都给你占尽了,你现在离开就是始乱终弃。”
  曹懿:“……”
  然而给李顽这样一抱,又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只觉鱼水之欢,男欢女爱,真是世上最奇妙的事情,经历过那事以后,像是把两个人连在一起,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可言说的亲密。
  李顽一边撒娇,一边拿手摩挲着他的腰,大概是隔着一层衣服不过瘾,又想把手伸他衣服里,被曹懿一把揪住,好笑道:“那天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你房子铺子,你给还是不给?”
  “给给给,你要什么我都给,可总得告诉我你拿去干吗?”
  钱曹懿不缺,权曹懿不要,李顽实在想不出他非要自己名下的东西做些什么。其实这些于李顽来说是身外之物,只是他原先打着送曹懿进京当官的主意,少不得拿钱办事,留着这些铺子,也只是为了走账销账用。
  曹懿对李顽笑了笑,作势要起,李顽又抱着他不撒手,俩人只好这么黏黏糊糊,曹懿在前,李顽黏在他身上,被拖着来到书架前,眼瞧着曹懿又拿下本书,从中翻出张房契。
  重要的东西,曹懿总是夹在书中,或藏在床下。
  李顽接过一看,那宅子坐落江南水乡,户主是曹懿名字。
  “我在江南置办了处宅子,这半年里我已逐渐把铺中生意交还给大伯二伯,现在正是抽身而退的最好时候,你若愿跟我走,就把名下铺子地皮卖掉,以后再不回来,你若还舍不得别的,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李顽神色逐渐严峻,不再嬉皮笑脸,他看眼房契,又看眼曹懿,悻悻道:“才,才刚过上安生日子,怎么又……这么大的家业,这些年都是你撑过来的,就这样拱手相让,你甘心?”
  “不甘心。”曹懿沉默一瞬,坦白承认。
  李顽一听,觉出有戏:“我在京中吃了这么多苦,眼看就要出人头地,你舍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曹懿沉默的时间更久。
  “……不舍得。”
  李顽刚要再接再厉,却见曹懿转身,直直地看着自己,沉声道:“可是我害怕,怕你不得善终。”
  那吊儿郎当的笑意顷刻间消失在李顽嘴边,他心中一紧,脑中木木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个不得善终是什么意思?曹懿都知道什么了?
  虽在温如晦面前大言不惭,说他报仇雪恨天经地义,不害怕曹懿知道他杀人,可事到如今,要他亲口在曹懿面前承认,李顽却还是难以启齿。
  大哥死前惨状再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他自己每每想起,胃中都忍不住翻江倒海,不知曹懿知道后是否会害怕?是否会觉得他这人丧尽天良?
  顷刻间李顽已满头大汗,下一秒,曹懿却又道:“不想你跟我爹一样,为权力倾轧而死。”
  ——原来不是李琦那事。
  李顽目光微动,不易察觉地松口气,待明白过来曹懿话中的意思,心立即高高悬起,倒宁愿曹懿发现的是他杀人一事。
  “你,你怎么知道的?”
  曹懿摇头,话里有话:“不只你一人知道广交好友。”
  他这些年利用李家的生意,暗中结交不少人,只是不如贺鸣那般快,花了两三年时间才逐渐有眉目,曹懿起先不愿相信,直至上次进京去温家,才从温如晦的母亲那边得到求证。许是几年下来,心中早已有所准备,曹懿也算不得难以接受,只是不愿李顽如父亲那般。
  曹懿突然反问:“怎么听这意思你也知道?”
  李顽一吞口水,又想扯谎,曹懿却漫不经心道:“想好再说。”
  他睨了李顽一眼,虽比他要矮上几分,气势却不输,李顽心下一惊,不敢再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尽数全盘托出,从在初来乍到怎么受进欺负,再到他怎样一步步搭上贺鸣这条船,托贺鸣去查曹家之事,却下意识将杀人一事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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