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66)
战胜的消息传到宫中,龙心大悦,下旨大军不日回朝,并命礼部早早准备起来,犒赏三军。
大军回朝的日子正值霜降,这一场仗,打了足足五个多月,其他人都乘着快马归心似箭往京城赶,孟言身上有伤骑不了马,皇上特许他乘坐马车慢慢归来。
马车上垫了好几层软垫,确保道路颠簸也不会伤到孟言的伤口,孟言歪在马车中的软垫上,看着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虞清,长长地叹了一声,“我都说我身体无碍了,为什么还把我当成个瓷器供着啊。”
虞清瞥他一眼,“我只听大夫的。”
“那你过来陪我躺会儿,我后背痒痒,你帮我挠挠。”孟言说着伸手去拉虞清。
虞清无奈叹气,时刻想着他是病人不可动粗,放下书歪到孟言旁边,手伸到孟言后背,问:“哪里痒痒。”
“全身上下,哪里都痒痒。”孟言说着话就贴到了虞清身上。
虞清拍一下他的头,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索性也不管他,自顾自在软塌上躺下,马车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晃晃悠悠的,晃的虞清昏昏欲睡。
孟言抱着他,把玩着他的衣带,问道:“你说皇上会给薛同什么封赏?”
虞清想了想,懒洋洋道:“至少也是个指挥使吧。”
“那些信件你都给他了吗?”
“嗯,都交代好了,你放心吧,永安侯和皇后这个年恐怕是过不好了。”虞清闭着眼,几乎就要睡着了。
孟言悄悄扯开他的衣带,又问:“那个薛同好像特别听你的话,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虞清闭着眼嗯了一声,“我一直没告诉你,他从前是虞家军,是我的下属。”
孟言的手已经沿着虞清的外袍探了进去,并未停留,一路探到中衣里面,摸到虞清细腻的腰身。虞清醒过神来已经晚了,孟言早已凑到他的眼前,咬着耳朵说:“我真的好了,不信你摸摸。”
虞清感觉到孟言身体的变化,大为窘迫,他屈膝用膝盖顶着孟言的肚子,狠狠道:“你怎么还玩偷袭,我看就该把你留在崎城。”
“我知道你舍不得。”孟言一寸寸吻着虞清,将他剩下的话语全堵了回去,边吻边道,“一会你要坐上来才行,我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你还知道你身上有伤……啧……”
外头赶车的人是小满,他只把自己当成个聋子,一心闷头赶车,还贴心地赶着马车避过路上的大坑。
马车车帘不时随风吹开,小小的缝隙里,露出满室的春色。
作者有话说:
这章的标题应该叫:身残志坚孟小言
第51章 醋意
孟言乘着马车一路慢悠悠地走走停停,足足比其他人要晚大半个月才回到京城。
彼时他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回到王府换衣裳洗漱一番,第一时间便去宫中面见皇上。
孟言还未跪下,皇上亲自上前扶起他,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关切问道:“伤势如何了?”
孟言笑道:“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碍了。”
“好,你能平安回来朕一颗心就放回肚子里了,来,坐下说。”皇上赐了座,孟言也未推辞,谢恩后在方凳上坐下,皇上又问着孟言崎城的点滴事项。
其实这些事太子等人回来时肯定事无巨细都给皇上禀报过了,皇上此时问孟言,无非是想问出些不一样的回答,孟言只作不知,将崎城发生的大小事尽数禀报上去。
皇上听后沉思片刻,抬眼问:“你受伤的事是怎么回事,朕听闻是太子有意不放你进城导致的?”
孟言忙道:“和二弟无关,实在是羌族贼人太过狡猾,儿臣力不能及才受了伤的,二弟见势不好,第一时间开城门救下了儿臣,之后也安排军医细心照顾,儿臣才能这么快来见父皇。”
孟言没有说一句太子的不是,只是皇上既然问出口了,又怎会不知情。皇上面露欣慰之色,拍拍孟言的肩膀,“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此番受委屈了。”
说罢想起什么又道:“此次粮草事件你府中的侧妃似乎出了不少力,功不可没,你如今也没个正妃,不如趁此机会将她扶正,虽说她不是从小养在丞相府的,但到底是相府的千金,门楣也不算低。”
孟言忙道:“她确实有功,是该奖赏,只是正妃的位子,儿臣还是想留待来日给真心喜欢的人,如此才不算辜负。”
皇上听后捋着胡须大笑起来,一点不怪罪孟言忤逆圣意,反而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
笑得猛了,牵出几声咳嗽来,孟言忙上前为他顺气,皇上咳了半晌,饮一口茶才缓下来,继续道,“正妃一事朕不再提了,你自己做主便是,只是朕免不了要多话一句,心怀大志的人可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皇上最后一句话意义深远,孟言惊得抬头看他,见皇上面容已不似从前红润,似乎隐约泛着病态,眼中情绪隐晦不明,孟言不敢深究,很快收敛神色,拱手行礼道:“儿臣谨遵父皇教导。”
“你去吧,身上还有伤,最近几日就好好在府中养伤,朝中的事情不必操心,等养好了伤再回来替朕分忧,另外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告诉董怀一声,你功在社稷,应当好好嘉奖。”
孟言谢恩后,跪安退下了,心里头琢磨着皇上那句“心怀大志”的意思,又猜测着皇上的身体状况,不知不觉走到宫门口,迎面撞到一个人,孟言抬头一看,竟是沈寻。
他大喜,忙问道:“沈寻,你怎么在这里?”
沈寻朝着孟言行一个礼,恭敬道:“臣恭喜殿下得胜回朝。”
秦衡从一旁走过来,对着孟言道:“这位是新任的兵部侍郎。”
孟言惊喜万分,他知道沈寻不是池中之物,迟早会进京的,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居然进了兵部,他笑问沈寻,“是皇上的意思?”
沈寻点点头,秦衡解释道:“陛下恼怒于兵部此番的恶行,将兵部彻底清理了一番,新任的尚书和侍郎人选也都是他亲自任命的,陛下说泰州在沈大人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天灾人祸,便破格将沈大人提到兵部了。”
“如此真是太好了,我还想着寻个什么由头将你调到京城来呢,今日重逢,定要不醉不归的,不如去望江楼畅饮一番可好?”
沈寻拱手致意,“殿下好意臣本该应邀,只是殿下如今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况且你久未归家,家中女眷定然翘首以盼,臣怎好扰了殿下的清净,臣人已在京城了,等下次再聚也不迟。”
孟言虽然很想和沈寻把酒言欢,可是一想到自己若喝了酒回去,免不了要被虞清发落一顿,于是便只得忍下,顺着沈寻的话说:“沈兄所言极是,那改日我亲自去你府上下帖子,可不许不来。”
“一定一定。”
几人拜别后,孟言在宫门口乘着软轿回王府,甘草和兴儿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孟言一落轿,便上前来扶他,孟言甩开他们的手,边往里走边问,“有些饿了,晚膳摆在凌烟阁还是碎琼居?”
甘草笑道:“宁妃娘娘早已准备好晚膳,等候殿下多时了呢。”
孟言一怔,看向兴儿,兴儿自知理亏,埋着头不敢出声,孟言本预备推拒,想了想还是朝着隐月阁去了,这次宁妃确实有功,该去当面道个谢。
隐月阁灯火通明,院子里站了一屋子下人,孟言一进去齐刷刷跪下,孟言不耐烦他们,全都打发了,只留了宁妃的贴身宫女伺候在侧,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宁妃上前行了个闺阁礼,笑道:“我也不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就让小厨房随便备了些,只当是给殿下接风洗尘了。”
孟言净手后坐下,夸赞道:“不错,有劳你费心,这次粮草的事也辛苦你了。”
宁妃甜甜一笑,“殿下出门的时候特意让虞公子来给我说了你们的计划,是殿下对我和舅舅的信任,能帮上殿下的忙,是我们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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