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37)
她的情绪激动,连嗓门都尖利了起来。
余丰宝原以为谢承安只是怕红衣女子认出他来,未免生出事端才故意不相认的,不想两人竟还有这层关系?
表哥?
未婚夫?
余丰宝越想越气,他明明就有婚约在身,为何还总是来招惹他,整日里一口一个宝儿的叫着,他气极,伸手在谢承安的腰间拧了一下。
谢承安疼的皱了皱眉,握着余丰宝的手却没松开。
“这位姑娘莫不是疯魔了吧,人人都知道太子因为巫蛊一案被贬为庶人,囚禁于东宫之中,皇宫守卫森严,试问一个废太子如何能出来啊?”
他面带怒色,对着众人道:“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齐齐应是,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厌恶。
谢承安又往前逼近了两步,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随我去那边的巷子,本宫有话跟你说。”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在路人的规劝声中往一旁的暗巷里走了去。
周围人声嘈杂,余丰宝虽跟谢承安并肩而立,可却没听清谢承安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的唇动了动。
“宝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谢承安交代了一声,也跟着去了暗巷里。
周围人潮涌动,余丰宝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块,余光看了看不远处的暗巷,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了奇怪的画面。
一边是人声鼎沸的烟火气,灯火通明。一边是夜色朦胧的寂静小巷,昏黄暧昧。
表哥与表妹,久别重逢。
青梅竹马,再续前缘。
……
再往下他就不敢想了,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似的,对着一旁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小吃也没了兴趣,间或拿余光瞥着暗巷的情景。
两道人影很快消失在了暗色里。
余丰宝的心像是被提了一下,瞬间就揪了起来。
他犹豫再三,还是悄然的摸了过去。
……
“太子哥哥,娴儿可想你了,要不是爹拦着,我怎么会……”
庄娴哽咽着就要往谢承安的怀里扑。
谢承安侧身躲了过去,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生生的将庄娴给提到了半空中。
“你既然自诩是贞洁烈女,对本宫用情至深,本宫失势,你要么等要么就来陪本宫,何以本宫一出事,你便迫不及待的跟吏部尚书的儿子定了亲。”
庄娴一张脸涨的通红,双腿胡乱的踢着。
“太子…哥哥…我…”
谢承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忽的眼睛闪过一道暗光。
“你今晚只是出来游玩,并未遇到任何人。”
庄娴有片刻的失神,喃喃道:“我只是出来游玩,没遇到任何人。”
谢承安甩手便将人给扔了出去,像是扔出去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他理了理衣裳就朝巷子外走去,快到巷口时就察觉到了贼头贼脑躲在墙后的余丰宝,他踮着脚靠了过去,然后猛地跳了出来。
“宝儿,你在这做什么?”
余丰宝被吓了一跳,语无伦次的指了指天上的圆月。
“我…我在这赏月呢。殿下的事情说完了?”
谢承安的唇角勾着笑。
“宝儿是怕本宫被美色所迷惑,所以跟着过来瞧瞧吗?”他伸手捏着余丰宝的下巴,“宝儿容色倾城,岂是外头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本宫这辈子有你便足够了。”
他说的玩味,勾着坏笑。
余丰宝也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嗤笑一声道:“奴才粗枝大叶的,哪里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啊。”他朝着暗巷的方向努了努嘴,“里头那位跟殿下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刚巧又是表哥表妹的,更是亲上加亲呢。”
这话一出口,余丰宝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听都觉得酸溜溜的。
谢承安皱着鼻子,嗅了嗅。
“咦?哪里来的这么浓的醋味啊?”
余丰宝羞的满脸绯红,闷着头便往街上跑了去。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可是余丰宝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谢承安只好拉着他去了一旁的汤圆铺子。
“逛了那么久,我有点饿了。”
说是铺子,其实只是搭了个简易的棚,外头摆着几张桌子罢了。
余丰宝只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坐在了小马扎上。
汤圆铺的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两人配合的很默契,一个守在锅边煮汤圆,一个忙着收拾桌子还有收钱,妇人偶尔会拿巾帕替老板擦汗,两人全程没说过一句话,谢承安却瞧的出神,甚至还咂摸出了一点甜来。
汤圆的分量很足,上头滴了几滴麻油,香气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最有特色的便是一大碗里十二个汤圆,颜色各异,一种颜色就代表一种口味。
“两位客观请慢用!”
妇人笑的很腼腆,声音里透着热情,转身又去张罗其他桌的客人了。
“宝儿,你说将来本宫不做太子了,咱们也开一间小吃店如何?”
谢承安乍然见了烟火气息,只觉平淡温馨,眼巴巴的看着余丰宝。
余丰宝小口的吃着汤圆。
“开个小吃店?你扪心自问下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呀?到时候还不全都成了我一个人的活了,我才不愿跟你搭伙开店呢,到时候肯定会累死我的。”
余丰宝说的毫不留情。
但这也是事实。
谢承安张了张了口想要争辩,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发现无从辩解,转而嬉皮笑脸了起来。
“只要能跟宝儿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说的毫不避讳,引得众人频频侧目,吓的余丰宝忙捂住了他的嘴,“吃就吃吧,还堵不住你的嘴。”
夜色渐浓,游人也渐渐少了些。
方才的喧闹似乎一瞬间便就归于了平静,街道之上除了三三两两疾步走着的行人,余下便是阵阵的虫鸣声。
等两人回到马车旁的时候,九皇子和程彭已经侯在那儿了。
车马粼粼,朝着隐在暗色的皇宫驶去。
等回到了宫里,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他还是得无时无刻的小心着,算计着。
谢承安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声叹了口气。
余丰宝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见谢承安叹气,眼底有着深深的倦色,谢承安大多时候是面无表情的清冷模样,对着他时又总是爱玩笑几句,他有些摸不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谢承安歪着身子靠在了余丰宝的怀里。
“宝儿,你抱抱本宫好不好?”
他的声音脆弱的像是孩童一般。
余丰宝依言环住了他。
谢承安又道:“宝儿,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余丰宝心里好奇的要命,刚才逛街的时候他无数次的想问谢承安他跟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到了嘴边又退缩了,他以何种身份去问呢?
余丰宝沉默着,没有回答。
谢承安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她叫庄娴,是本宫的表妹,曾经也是本宫的未婚妻,本宫虽与她没有婚约,但是母后向来喜欢她,早已定下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可是本宫出了事后,她立马就跟别人定亲了,一年来她从未给本宫稍过只言片语,她还有他们躲本宫就跟躲瘟疫似的。”
他说的很平静,可余丰宝听了却难受的紧。
“为不值当的人动怒或是伤心都是不值得的,该多留一点心思在值得的人身上。”
谢承安勉强挤出一抹笑。
“宝儿是在提醒本宫要珍惜眼前人吗?”
余丰宝红了脸,他才没有那个意思呢。
“若是她给你捎了话,你便会跟她走了吗?”
谢承安坐直了身子,眼里光华流转。
“不会!”
他的神色坚定。
爱不是感恩与怜悯,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他与庄娴从未有过爱情,眼下连最后一点亲情也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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