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34)
夜羽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问:“公子,这是要练功?”
东方月狠瞪了他一眼,仍旧闭嘴不言。
他总不能说,他对着一抹背影便起了反应罢。
东方月沉默了一刻,冷声问:“凤泠在何处?”
“还在守着夫人的陵。”夜羽说:“公子是要让她回来?”
“罚够了,让她回来,有事要她办。”
……
景帝经过那日一番惊吓后便卧在了龙榻上。
这几日一直没能上朝,通传的事便交在李英手上。
景帝今日气色稍好,便起了身,“李英,近日众大臣可有什么动向。”
李英颔首行礼:“皇上不必烦忧,淮南王和丞相这几日协助您打理国事,您保重身子要紧。”
“那日的刺客可有查到什么。”
“回皇上,萧将军率领御林军已经将人拿下关至天牢,就等您发落呢。”
景帝长舒了一口气,说:“朕的御林军,没白养,前些日子让你通传圣旨恢复了名扬的官职,也是该封赏其他功臣了。”
李英说:“皇上,封赏之事等您龙体康健再来宣不迟,但沈大人可是来过好多次了。”
“哦?那他可有说些什么?”
“我看沈大人是有情急之事,但奴才问时他却不说,只是关心着您的身子。”
“沈凌白一心向着朝廷,不慕功名,不近功臣,是我大虞之福。”
“沈大人确实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奴才今日看皇上气色尚佳,便让沈大人在外候着了,皇上若是感觉精神好些,奴才便唤人进来,若是……”
景帝冲他点了点头,挥手道:“他该是有重要之事同朕商谈,你去把人叫来,在殿外候着吧。”
“奴才,遵旨。”
沈凌白得了命令,进了内殿。
见景帝斜倚在床头,立马跪了下去,“微臣叩见皇上。”
景帝轻咳了几声,颤音道:“沈爱卿,朕听闻这几日你常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凌白说:“皇上,龙体要紧,微臣可以等。”
景帝笑了笑,“别等了,朕今日身体尚好,有何事你便同朕讲了。”
沈凌白抬头,眸光微凛,“皇上,今日臣要说的关乎先皇之名,如若微臣言语不当,也请皇上宽恕微臣,臣不过是想……”
景帝笑说:“你啊你,每次谏言都要朕先宽恕你,朕是拿你没办法啊,有何事你就说,真是惹怒了朕,再宽恕也救不了你的命。”
“皇上,您可记得宴请那日那刺客说要呈上血书?”沈凌白说,“这血书确有,且在臣手中。”
景帝抬头看向他,“果真有这东西?”
“微臣已查明,这牢中自尽的女子与那伙刺客并非同谋。”
景帝敛了神色,“何以见得。”
沈凌白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血书,递于他,“这便是那封血书。”
景帝接过,缓缓展开。
白绢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的映着状告的字样。
“先王有言,谋反为十恶之首,五刑以不孝为先,四德以无义为耻。民父南宫寒,承蒙圣恩,得重臣之职,而后遭奸人陷害,锒铛入狱,原等先皇彻查,沉冤昭雪,却等来了狱中极刑,父亲因不堪欺辱,含恨而终。然刑部却以民父畏罪自尽为由呈以先皇,便以此而终。现民女以血书状告,一告先皇亲佞远贤,不辨忠奸之罪。二告刑部尚书乱用重刑之罪,三告当今圣上昏聩之罪。”
景帝扔了那血书,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这……血书?”景帝颤抖着,说:“沈凌白,你竟敢如此……”
沈凌白磕了头,一脸平静:“皇上,此女虽含恨而终,可这血书所言冤狱一事不可不查。先皇在世时,确发生过此案,据她所言,微臣特意去刑部以及卷宗库查过此案,事有蹊跷,所以微臣请求皇上批准奴才,从今起,彻查此案。”
景帝怒目而视,喊道:“沈凌白,朕遇刺一案还未定,你却要查其他的案子,先皇在世之时已结案,你却要朕重翻旧案,你是何居心,你可知这旧案道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皇上,行刺一案,淮南王同丞相已经在彻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可这陈年旧案若是再搁置下去便无人问津,倘若果真如那女子所言是冤假错案,皇上搁置不查,岂不是要污了先皇的圣明,也让那真正的罪人逍遥法外。”
沈凌白见他有些犹豫,便继续道:“皇上,不可再耽搁了,事关刑部重职。”
景帝摆了手说:“你且退下吧,等朕好了精神,同文武大臣协商一番。”
“皇上。”
“朕要你退下。”
沈凌白幽怨地退出内殿。
他怎能不知道重翻旧案会遭遇多少麻烦与困难,可那人曾救过他的命,只可惜那时官职尚小,不能为他在御前求得一言。
见人出来,李英便上了前:“沈大人今日是见了皇上了,怎么看着神色却不如刚才了。”
沈凌白说:“忠臣逆耳,吾主何时才能至圣至明。”
李英送了他几步,看着人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至圣至明?会有那一天的。
李英进了殿,便看到景帝卧在床榻咳个不停,他忙上前扶了人,“皇上,您没事吧,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不……”景帝喊住人,“朕没事,不需要传太医。”
“虽然奴才不该多嘴,但还是关心皇上的身子,可是沈大人同皇上说了些什么,才惹得您犯了病。”
景帝怒回:“别提他,是要气死朕了。”
李英见此,便没再追问下去,他扶了景帝,替他捋着背,安慰道:“皇上,沈大人一向不懂圆滑世故,您不要与他置气,以免伤了身子。”
“朕能不知道他?”景帝说,“朕知道他一心为了朝廷,可这般直言不讳,朕怕是哪天要被他给气死了。他竟然……竟然要朕翻先皇时的旧案子,不是朕不想,只是此案已落,若是重翻他可知会牵连多少人。”
李英不言,就听景帝继续怨道:“先皇在时都没有提起,如今再拿出来,是要人怎么看朕。”
“皇上既然沈大人坚持,或是那案子果真有冤屈。”
“朕不清楚。”
“皇上,依奴才之见,即便此案牵扯甚广,也不可让真凶逍遥法外。我大虞有明君,也有严苛的律法。”
景帝清叹一声,笑说:“李英啊,朕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胸怀。”
李英猛然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回:“皇上,奴才常年陪伴皇上左右,耳濡目染了一些。”
“你可知你刚才的样子像谁?”景帝说,“尤像父皇教导朕时的模样。”
也像他。
第27章
翌日,东方月等人在堂上受了赏。
魏景帝今日精神倍好,抬眸看着堂下,问:“丞相,那刺客的事,可有眉目了?”
东方黎上前,俯首说:“回皇上,那日的黑衣刺客已被御林军收归长秋监,微臣同王爷查探过,但证据尚不明,还不能做定论。”
“不能定论?”景帝恍然,“为何,可是有棘手的事?”
“回皇上,微臣猜测,此番行刺与凉国有关。”
景帝大惊,诧异地看向东方黎说:“凉国已灭国,何来臣民,又怎会有行刺一事。”
东方黎说:“凉国虽已灭国,不乏有人心系朝政,他们从战乱中存活下来,暗中隐藏身份,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弑君复国。”
景帝浑身一颤,目光冷厉,“丞相,你说的可是真的?”
东方黎回:“凉国人骁勇善战,以狼为尊,手臂上都刻有狼图刺青,皇上遇刺那日,臣从刺客身上也看到过相同印记,所以微臣怀疑,他们乃凉国残存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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