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将军(78)
“不肯说?!”
南渊似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原本冰冷的眼底顿时腾起一抹怒意。他一把扯碎飞焱的衣袍,将那染着血色的矫健身躯甩进了榻间,伴着一声沉重的闷哼,碎裂的布衫缓缓坠落在脚边,浓重的血腥味道却在周身缓缓蔓延。
“是……督军之位。”飞焱被南渊按在锦被中,却丝毫不敢挣扎。胸前的伤口很深,在汗水的浸泡下微微有些泛白,一部分已经凝固,一部分却被再次撕开,殷红的血痕遍布在紧致的胸腹之上,交织出一片骇人的狰狞,“他要属下在您面前为他求情,作为督军去讨伐龙霄国……”
“督军之位?”
南渊淡淡的冷笑了一声,俯身去舔舐他鲜血淋漓的伤口,腥甜的味道环绕在唇齿之间,却仿佛更能挑起他火一般的欲望,“真正想要的……是朕的皇位吧!”
“啊——!”
飞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顿时头颈高仰,整个身体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好痛!
南渊的舌尖就像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熨上了他残破不堪的伤口,可是那有力的臂膀却禁锢着他颤抖不停的身躯,丝毫也挣脱不得。
“那你为何不开口求我?”南渊挑眉,用指尖捏住他的下颌,戏谑般的望着身下之人。
“飞焱……是陛下的人……”
飞焱看着他勾在嘴角的笑意,却突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玄皇的笑是致命的,那埋藏在眼底的怒火让他感到深深的畏惧,“这辈子,就只由陛下一人驱使,再不会为他人做事。”
“……知道就好。”
飞焱的嗓音暗哑得厉害,可是那顺从和敬畏却取悦了南渊的心。他一点一点解开身上的寝袍,低头吻住了飞焱的双唇,肆意的侵占,霸道的征伐,直到两人微微都有些窒息才稍稍分开一丝距离,“我会如他所愿,给他督军之位,但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你……”
南渊冷笑:“我要让他从你的身边远离!”
第六十六章 枕边风(下)
明媚的阳光柔柔的洒在璟王府清晨的庭院中,周围的残雪尚未褪去,几株红梅却开得正俏。淡淡幽香在空气中静静弥散,一道道凛冽的剑光却在空地间不断绽放。
黎玄手持长剑,在花园中肆意腾挪。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墨色短打,天气虽然寒冷,汗水却早已浸透了衣衫,那不经意间露出的蜜色肌肤上带着几分醉人的诱惑。
澜璟悄悄来到花园一角,靠在一棵百年云杉上望着眼前的场景发呆。黎玄剑眉修长,面色冷峻,明亮的双眼如同藏着夜幕下最美的繁星。他此刻手握长剑,挥汗如雨,结实的臂膀上肌肉紧紧绷起,一举一动都显露出男人特有的力量美感。
一场阴差阳错的赐婚,却将这样完美的人送到自己面前。朝堂上的守护,江水中的诀别,他从不表达爱意,却能让自己活在他温暖的包围之中。
装疯卖傻,孤军奋战,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澜璟从没想过可以找到这样一个能够依靠的臂膀,如今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的人,却发现心中藏了太多秘密不知如何启齿,那满心的幸福中……竟然隐隐生出几分茫然……
“发什么呆呢?”黎玄收起长剑,抹了抹额间的汗水大步向澜璟走来,那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嘴角却勾着一抹宠溺的浅笑。
“呃……今天练了这么久,身上都湿透了。”澜璟突然回过神来,尴尬的抬眸向他看去,“我在寝殿里给你备好了热水,回去洗洗吧~”
“你要服侍夫君吗?”
黎玄站到他面前,用手掌轻轻覆上他的脸侧,温柔的抚摸着,“还是……等不到晚上了?”
“玄……”澜璟望着他满脸揶揄的样子低低的嗫嚅了一声,脸上却突然飞起一抹红霞,那温暖的胸膛,结实的臂膀,无论何时都能在不知不觉中点燃他火热的欲望……
……
蒸腾着热气的清水不断从桶边溢出,溅落在寝殿内柔软的驼绒地毯上。
澜璟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布巾,半跪在木桶之外,一边给黎玄擦洗着后背,一边时不时的将人揽到桶沿,低头坏坏的轻咬着男人的耳垂。
“唔……”黎玄不耐的轻喘了一口,突然拉住澜璟覆在胸前的手腕略一用力,那清瘦的身体便惊呼着趴到了木桶外缘,紧紧贴上自己的后背。
“玄……”
澜璟丝毫动弹不得,索性也不再挣扎,而是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可怜巴巴的嗔怪了一声。
黎玄没有说话,侧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微微垂了眸,浅笑着一点点亲吻他的脸颊,直到俘获了他柔软的双唇。
“玄,抱我……去榻上……”直过了许久,澜璟才面色绯红的挣脱开来,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调笑了一声。
黎玄却暧昧的捋了捋他脸侧的发丝,对着外殿大门扬了扬下巴道:“不急……先等外面的人回完话……”
外面?
澜璟惊愕的回头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可就在片刻的安静之后,门外突然传来清晰的叩拜之声:“属下……属下凌风……有要事禀报。”
他苦笑着挠了挠头,身上却嗖嗖直冒冷汗,原本只是从刑律司赶回来复命,谁料这两个主子大白天洗个澡都能起火,本想听听进展再决定要不要通报,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就被黎玄抓了个正着?!
这下,蹲墙角偷听的罪名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进来吧。”澜璟颦了眉,满脸不悦的扶着桶沿站起身来,“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你就在门外跪上一天吧。”
“呃……是……”
凌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头看了看屋内的澜璟二人。黎玄坐在浴桶里,两条手臂横架在桶沿上,正一脸看好戏的望着自己。澜璟却是满脸愠怒的半眯着眼,抱肩站在满是水渍的地面上。
“赈灾银两的案子结了。”凌风连忙关好殿门,几步跨到寝殿中央,郑重无比的低声叩拜道,“最后一次堂审前,摄政王曾私下里见了赵简雍,两人交谈许久,似乎达成了什么约定……”
“约定?”听到是案子的事,澜璟方才的羞恼早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斜眸望着屋顶红木镂刻的房梁,一字一顿的猜测道,“赵简雍如此精明,绝不会做无利之事,他现在最想要的大约就是江南总督之职了吧?”
“摄政王绝不会允许他坐上这个位置的。”黎玄用手拨弄了几下水面间漂浮着的香料,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
“我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却让我只管上书请旨,摄政王那边他自有办法……”澜璟看了看黎玄那疑虑的模样,淡淡的否定道,“他既然早就胸有成竹,八成是拿到了什么重要的把柄,让摄政王不得不退让……”
“因为有摄政王的影卫在场,我无法靠得太近,但是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和一起灭门命案有关。”凌风笔直的跪在二人面前,听到澜璟所言,连忙认真的点了点头,“摄政王对此……似乎是默认的态度……”
“灭门命案……”澜璟双手抱肩,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他身上背负的血债还真不少呢!”
“请旨的折子拟好了吗?他要是日后改投澜政又该如何?”黎玄侧头向澜璟望去,微微颦眉道,“还有……他拿着摄政王的把柄,回江南赴职的路上会不会被灭口?”
“哼,他既然敢威胁摄政王,必然会留有后手,或许他前脚被杀,后脚就有人把什么重要证据送到我璟王府里来了。”澜璟摆了摆手,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么简单的手腕,摄政王又岂能不懂?”
“至于折子……”澜璟浅笑,“既然许给了他,又岂有不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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