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逍遥云上(3)
刘志康才以那样的形式离开，车里的气氛难免有些凝重，便也一路沉默。
顾霖之现在才注意到整只右手都酥酥麻麻的，似乎有什么正在流动。
箫洵见他盯着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凑上去握紧他的手，“这是异能。”
顾霖之早在一开始就问了有关异能的事情，现下也没有太过惊讶，常柘一听，来了劲儿，转过来兴致勃勃地问：“那我有吗有吗有吗，是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由于前世常柘在国外，何衍在云南，所以箫洵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异能，本来想着还有两天时间可以给他们讲讲异能一类的事情，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异能大致分为自然元素、精神控制、身体强化三类，此外还有小部分无法分类的，比如毒、腐蚀等等。像霖哥这样的，就属于自然元素的分支。”
“霖哥，你试试。”箫洵松开手，“异能刚刚觉醒时很难自主控制，而且非常微弱，大部分人根本察觉不到。”
也因此，末世伊始，最吃香的是身体强化异能。
顾霖之没说话，集中注意力到右手上，不一会儿，一小段墨绿电弧跳了出来，撒娇一样舔着他的拇指。
常柘惊呼一声：“这什么！？”
“是木系的，木生风雷，这是电磁，是雷的衍生。”箫洵把视线从那一小抹墨绿移到顾霖之脸上，压下心头的诧异，作了解释。
顾霖之看着箫洵，没说什么，只摩挲着手指，他看出箫洵有所保留。
进入市区后，道路两边，打砸抢的现象比上午增多了，一些店里，还传出阵阵渗人的惨叫声。经过一天，虽说跑了一小部分人，但留下的人更多，还有的就是隐在昏暗处的丧尸。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前回来了。
别墅区每栋之间相隔甚远，人也少，道路上散落着一些杂物，隐约可以看到别墅内有人影在晃动。
几人还未下车就看见门前停着一辆橘色的兰博基尼，原本精致的雕花铁门大开着——是被撞开的，一辆路虎横在院子里。
第6章 章六
一些人被沈遥风挡在门外，顾之澄站在门里，本来两人并不想让他们进来，但是他们一直吵吵嚷嚷，天黑了肯定会引来丧尸，正打算先让他们进来，就看见顾霖之几人回来了。
显然，这些人也看见了顾霖之，一个穿着白色纱质长裙的女人聘聘婷婷走了过来，“霖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妹妹刚刚还和我生分呢。”
顾霖之闪过女人想要抱他手臂的双手，没看她一闪而过的尴尬，拉着箫洵走到一老人面前，“蔡老见笑了，小妹胆子小，也是害怕。”
蔡国斌扫了箫洵一眼，笑道：“哪里，是我们冒昧了，今早上醒来看情况不对，璐璐很担心你，我们这才一路过来。”
“想必蔡老一行路上受了不少惊吓，这才一不小心撞坏了大门。”常柘冷眼站在一边，当他们都不知道吗？
“别胡说，肯定是车子不受控制了，蔡老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吗，怎么会办这样鲁莽的事，蔡老，您见谅。”沈遥风微微欠了欠身子，笑容得体，却没一点要道歉的意思。
蔡建斌的笑僵在脸上，眉毛一跳一跳的。
“天黑了，大家先进去吧，霖哥？”箫洵的视线扫了一圈又回到顾霖之身上。
“阿洵说得是，蔡老里面请。”顾霖之说着便往里走，一直到众人落座，都没松开箫洵的手。
萧洵自始至终都没反抗，也没有去在意外人的眼光。他发现自重生以来，他很是喜欢和顾霖之有点肢体上的接触，许是上辈子带来的后遗症？
顾霖之？他表示乐在其中。
简单的晚餐后，蔡建斌、蔡文璐祖孙俩和她的舅舅蔡义仁、两个表哥被安排在了一楼客房，于怀平负责监督。
余下的人都集中在二楼书房，商讨接下来的具体行程。
“爸，你说这样能行吗？”蔡义仁搓着手，对父亲的打算有些怀疑，顾家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不行？”蔡建斌把拐杖靠在扶手边，反问。
“您也看见了，顾霖之好像是对那谁有意思，咱家璐璐能行吗？”
“不过是一时新鲜，”蔡建斌不认为顾霖之会喜欢男人，这个婚约是自己费了不少功夫才从顾家上任家主那里得来的，虽说顾霖之早在他父亲时就已经脱离了顾家，但这几年的交情他怎么也不能不顾。
蔡建斌知道顾霖之势力不小，离开H市也不是难事，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如果能让他和蔡文璐有那么点关系，无论今后是什么情况，蔡家也不会倒。
“这样，你去找璐璐······”
“爸，大哥走得早，大嫂今早上······璐璐好歹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怎么能······”
“你没看见今天他们什么态度吗？顾霖之不是善人，不这样你能保证他们会带我们离开上海吗？”
“这······好吧。”
书房。
一行人决定开车去京城。虽然可以用直升机，到京郊再换成车子，但是，他们既然不打算在京扎根落户，也就没必要趟这一开始的浑水。而且，行程慢一点，还可以让众人多练习练习异能，到京之后，施展的余地也大一些，更有把握一些。
初步定下行程，众人稍稍放松下来。
“那些人不会是想赖上我们吧？”顾之澄抱着青团窝在沙发里，有些不满。蔡月璐不就只是借着老一辈定的婚约吗，可那婚约是顾霖之脱离老宅后那些人强行定的，顾霖之从未承认过，但是她常过来，见了顾之澄是十分的“热情”，俨然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常柘抱起手臂，嘲了一句。
顾霖之并不在意，明天就出发，到时候他们再跟着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们有时间的话，抓紧感知自己的异能，以后，异能的作用会越来越大的。”箫洵自是相信顾霖之，没必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其他人正准备回去“参悟”，于怀平敲门进来汇报了那些人的动静，扰了这最后一个安闲的夜晚。
“继续看着他们。”顾霖之面不改色道，对他们客气点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想勾搭我们老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自讨苦吃就怨不得我们了。”常柘跟着顾霖之，见过蔡月璐几次，对她没什么好感。
“不如把她交给我吧。”顾之澄笑，呲了呲小白牙，活动了几下手腕，她受了这么几天“折磨”，正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她敢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咯。”
众人分头准备，沈遥风和常柘去把先前撞坏的大门关上，用铁丝固定好，顺道解决了附近的几只丧尸，为了不挡路，还把它们都丢到了角落里。
顾霖之和箫洵去了地下车库，那里还有几辆跑车，以后说不定有用。收了车，又拿出辆路虎揽胜，两人才慢悠悠往回走。
顾霖之换到了客房，他的衣服顾之澄已经提前送过来了，这会儿正打开门半侧着身看箫洵，箫洵也看他，抵不住他的眼神，再加上本身也想和他多待会儿，还有前世后期两人就是住在一起的，非常有自知之明且自然道：“我去拿衣服。”
顾霖之看着箫洵的背影，微勾起唇角，他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等一句“晚安”之类的话，既然已经误会了，他也用不着多解释什么，虽说给他时间，但共处一室什么的，他还是很期待的。
萧洵拿了衣物回到房间时，浴室里正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箫洵坐在沙发上想东想西，似乎一晃神的功夫，顾霖之就洗完了。
顾霖之身上的睡袍带子随意地系着，露出一片精健的肌理，发梢上的水珠滴在肩头，在一片藏青色上晕染出更深的颜色来，有种莫名的蛊惑感。
箫洵有些愣神，顾霖之在他面前一贯温和而严谨，说起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还满意吗？”顾霖之走过去，眼含笑意，没想到箫洵竟点了点头，诧异之下只觉眼前人很是可爱，走过去弯腰抚上箫洵的侧颈，低下头咬住他略薄的耳垂，只是咬住并不动作。
感觉到箫洵先僵了一下，接着轻轻抖了两下，顾霖之松口，看着他耳垂上淡淡的牙印，用手揉了两下，“看样子我的□□还是很成功的，去洗吧。”
箫洵眼神闪了闪，这样的顾霖之他确实没见过，至于前世是一开始没到那份儿上，后来是顾不上。只是这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对箫洵来说，顾霖之从不需要那样做，即便只是一句调笑的话，他也舍不得把对方放在那样的位子。
萧洵勾着顾霖之的脖子顺势站了起来，松开一只手挑起近在咫尺的一张俊颜，左右端详后看进一双明眸里，压低了声音：“顾先生哪里用得着□□，勾勾手自然就有大批的人扑上来。”
“这些人里，有我的小师弟吗？”顾霖之一手圈着萧洵，一手沿着他的脊柱一节节辗转着数下去。
“当然有了，”萧洵凑近了顾霖之，两人的鼻尖几乎触在一起，“不过，我还知道，你的小师弟啊，看上的可不只是顾先生这张脸。”
“那你说说看，他看上的是什么？”顾霖之整个人的气息都甚是柔和，低低的声音像裹着新酿的花蜜，醇厚而顺滑。
他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自然是顾先生的人了。”萧洵眯了眯眼睛，没再绕圈子。
顾霖之箍紧了手臂，紧紧相贴的胸膛里传来加快的震动——面上不显，心跳倒是很诚实。他偏过头，嘴唇蹭着萧洵的耳廓，溜出两句气音：“你的表白，我收下了。”
带着热度的气流在箫洵耳边打了个圈钻进耳朵里，那气流似乎越来越热，没有消散的迹象，直烧得他脑子肺腑一片妥帖的灼热，又顺着气管顶到喉头，箫洵霎时红了眼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应了下来。
“好。”
萧洵的话刚落下，顾霖之便偏头吻了上来，灵活的口舌顺势沿着唇角滑进口腔，一寸不落细细扫过。
一吻终了，萧洵靠在顾霖之怀里缓了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对方先松开了手。
“不早了，快去洗吧。”
刚才两人贴得紧，箫洵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想着今晚可能不太平，两人自然不会多做什么，应了声便往浴室走。
走了两步，箫洵忽地转过身来，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毛巾搭在顾霖之头上，揉了两下，认真道：“霖哥，我们待会儿谈谈。”
看着关上的磨砂玻璃门，顾霖之舔了下唇，似是回味，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也更为期待，这几天发生在箫洵身上的改变他怎么会没发现呢？只是没想到坦白来得这样快。
心中的那个猜想基本已经落实，箫洵的所作所为，必有依据，而这个依据是什么，从何而来，他也不想费心去揣测，这个人，是背负了太多才回来的。
他不说，他怎么忍心去问。
第7章 章七
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关掉热水，箫洵愣愣地盯着某处出神。
他本来打算稍晚一些再摊牌，但就在刚刚，他想把一切都告诉顾霖之，顾霖之肯定能发现他的改变，还有末世相关的一切也没办法遮掩过去，预知梦？未免荒诞，可是，重生这件事，不是比预知还要离谱吗？
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隐瞒，不想两人之间有哪怕一丁点隔阂。
箫洵出去时，顾霖之正靠在床头拿着平板在看地图，见他出来，随手把平板放在床头柜上。
顾霖之拉着箫洵坐在床边，拿过准备好的毛巾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擦得半干，又用吹风机吹干才作罢。
微微眯起眼，箫洵感觉到顾霖之的手指从头皮上划过，颇为享受。
吹干头发，顾霖之揽着箫洵翻了个身，把他压在另一边，拉过半压在身下的薄被将人盖好。
箫洵蹭进顾霖之怀里，摸过身边人的手扣在自己的掌下，该酝酿的方才都酝酿过了，他知道重生这件事说出来相信的人也不多，但是，顾霖之，是不一样的。
面对的是这个人，原本难以启齿的话说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我不知道，霖哥，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上辈子还是只是我的一场梦······是我对父亲怀着不该有的奢望······对不起······”
说完之后，箫洵垂下眼盯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多少有些惴惴。
两只交握的手放在银灰色的被面上，箫洵的指甲盖上泛出令人心疼的白色，顾霖之看在眼里，以更大的力道握回去。
他的不安，他的自责，这一刻完完全全、明明白白摊在他面前，似乎他接下来的话会判了他死刑。
顾霖之低头去寻箫洵的眼睛，箫洵却将整张脸埋进顾霖之的衣襟里。
此刻的箫洵几乎是半趴在顾霖之怀里，顾霖之轻拍着身上人的脊背，由往下滑了些把下巴放在箫洵头顶，他的声音很低，语气里含着微风，许是经过太阳升起时第一缕暖光的熏染，温柔得不像样。
他说：“阿洵，不用自责，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谁都不会死，我们先去京城，拿到雷石就去西藏。我们在西藏建立基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保证。”
他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用无比笃定的口吻。
他说，他就信。
萧洵沉默着，蹭着顾霖之的衣襟点点头，眼泪晕湿了薄薄衣衫。
察觉到胸前的湿意，顾霖之也不打断他，只一下一下抚着萧洵的后背，能哭出来总是好的。
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放下了包袱，思绪一松，箫洵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顾霖之关了床头的灯，想着今晚上就是有情况他不出面也没有问题，这个时候，他不放心箫洵。
过去的都已经化成尘埃，末世刚刚开始，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另一边，顾之澄准备得差不多了，摩拳擦掌很是兴奋，固定好最后一根绳子，才发现一直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青团不见了踪影。
循着“嗷呜嗷呜”的叫声找到时，顾之澄不禁失笑：“你是真的吃太多了吗。”
青团不常来顾霖之的房间，这一通跑不要紧——被卡在沙发中间了。
“团子，咱商量件事呗，虽然商量好了以你的叫声为信号，但是，等会儿来人的时候，你别叫，我就把你弄出来，怎么样？”顾之澄坐在地毯上，居高临下地跟青团讲条件，“同意就叫一声。”
顾之澄在听到青团委屈的叫声后，才把沙发推动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也够青团蹭出来了。
梳理着它乱糟糟的毛，顾之澄安慰道：“你看你一叫，就把大家都引来了，咱哥嫂好不容易在一起待一个晚上，吵着他们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青团舔了舔顾之澄的手，摇摇尾巴，呜哝几声表示赞同。
蔡文璐喜欢顾霖之好几年了，却连他的手都没碰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宅子里没有佣人和护卫，溜进他的房间制造个美丽的误会多好，她就不信，凭她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入不了他的眼。至于箫洵，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凌晨左右推开了门，抹了油的地板让她一下滑到，黑暗中，牵动机关，“啪”的一声门关上了，绳子从四面袭来把她绑了个紧，她动也不能动，想叫醒床上的人却也知道自己的狼狈，挣扎犹豫间被人劈晕了过去。
见没了动静，顾之澄打开灯，嫌弃似的拍了拍手，这蔡文璐打扮得艳丽，穿的又少，也不怕大晚上的“冻”坏了。
顾之澄处理好地上和蔡文璐脚底的油渍，地板上抹的油不多，没沾在她单薄的衣服上。
敢打她哥的主意，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呼——
终于能安安生生睡觉了。
一早上，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划开表面的平静，将各怀心思的众人集中到了二楼。
蔡建斌父子俩匆匆赶来，一见蔡文璐的样子就傻眼了，原本想着她没回去，事情应该是成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两方人对峙着，蔡文璐醒来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就懵了，顾之澄还穿着睡衣，这会儿刚披了件薄衫，从房内走出来躲到箫洵身后去了，青团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我早上起来看见蔡小姐躺在这里，吓了一跳，青团认生就叫了几声。”顾之澄一边解释一边冲青团递了个“干得好”的眼色。她没说谎，青团一直都把蔡文璐当生人来着。
蔡建斌脸气得发红，什么也说不出来，蔡义仁慌忙解开绳子，在屋内寻了条薄毯给蔡文璐披上。
“不知这绳子是？”蔡义仁迫于父亲的压力，质问道。
“小妹一向对这类小玩意儿感兴趣，平时我都不轻易进她房间。”顾霖之表情疏淡，顾之澄的小心思他还是能猜上几分的。
“嗯嗯嗯，”顾之澄点头如捣蒜，“我睡得比较晚，蔡小姐没说她晚上要找我，她要是提前说了，我肯定把这些绳子收起来了。”
蔡文璐见顾霖之没看她也不为她说话，顾之澄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摆明了说她晚上没安好心。看陈设布置就知道这肯定不是顾之澄的房间，被人摆了一道，她脸上很不好看，急忙回去换衣服了。
常柘和顾之澄眼神沟通，他等到老晚都没动静还以为她不来了。顾之澄瞟瞟站在前面的两人，常柘瞬间意会。
既没打扰老大，又给了这女人一点惩罚，高！
事情究竟怎样，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