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X攻略X穿越(59)
看不懂就不要懂,洛绎想,没戏没肺地笑得灿烂。
良久,白衣公子第一次在与人对峙中移开了视线,微微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了那片春色,似是泄露一声叹息,有失落,有迟疑,有妥协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放松。
夏劲草问,你想要什么?
***
洛绎骑着他的草泥马,脸色古怪无比。
[……已确认,攻略物品铜板到手,S级任务完成,获得30%的进度,现有的进度为80.1%……]
[……已受理,player选择C级任务,任务将获得1%进度,攻略模式为信息模式……本次攻略人物为[郭田义],攻略物品为[张阙],从现在起直至遇见攻略物品\人物默认为攻略开始。开始提供无偿帮助,以下为攻略物品及攻略人物的信息:张阙,为时空377脊索动物门哺乳动物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出生于……郭田义,为时空377脊索动物门哺乳动物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出生于……]
因为攻略只在准备阶段提供帮助,所以洛绎要想使用攻略获得张阙的位置,必须点开一个新任务使自身处于攻略准备阶段。洛绎随便选择了一个难度,然后……
洛绎嘴角开始抽搐,他瞪着左腕上的黑环:“啥时候你们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我想知道张阙的位置你们就干脆把他设为攻略物品了,连信息费都为我省了……话又说回来,原来人也算是攻略物品的一种啊我擦!好吧他现在的定义是人质……”
终上所述,在把张阙的位置告诉夏劲草后,洛绎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在一路上,除了偶尔指一下路,洛绎都相当自觉地与夏劲草一行保持距离。现在他们之间的定义,是敌人。
无视那边隐隐的敌意,洛绎骑着神兽羊驼,吹了一声口哨。
看了攻略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张阙只是一枚棋子,披着过去那个神秘人的残影在虚张声势着。这位带着大家闺秀味儿的男子是夏家送过来的棋子,那句判定了一切的“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是夏家教给张阙的。洛绎突然有些发现,他不太想知道夏劲草发现这一切只是个骗局时的表情。
……反正大家都半斤八两了,身为一个骗子,洛绎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其他人。他微微错过头来,瞥向夏劲草。白衣公子被侍卫簇拥着,那对漂亮的桃花眼直视着前方,像是要看到远方那个被劫走的人儿,旁边的夏荷对着洛绎怒目而视。
洛绎故意对着夏荷痞笑,刺激得白衣姑娘几乎要挥着鞭子冲过来,却被夏劲草拦住了。夏劲草依旧直视着前方,似乎连眼角都吝啬于洛绎。
哎呀呀,生气了啊。罪魁祸首这样没心没肺地想着。那么,把你最重视的张阙夺回来作为赔礼,如何?
不用客气哦,反正也只是顺便而已。
***
郭田义狼狈地抓着张阙向山上跑去。为什么?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他的布置,为什么会知道他将张阙藏在哪里,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变招引诱对方都不上当?不得已,郭田义只能挟持着手中最后的王牌向极乐山逃去。极乐山上的极乐寺与他有渊源,郭田义相信他们能保他周全。
极乐山尤其陡峭,郭田义带着张阙走到半山腰便不得不弃马步行,爬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便只能撑着岩石喘气了。
“何苦呢?”张阙靠在岩壁上喘气,有些微讽道:“老老实实呆在主管的位置上,何苦弄出这样的一出”。
“——你们当然不急,没有时间的是我!”郭田义反嘲回去:“怕是你被夏劲草捧在手心中太舒服了,舒服得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张阙抿紧唇角,不再说话。无法否认,被人那样像是天下最贵重的珍品一般呵护着,谁不会沉沦?他甚至无数次地在想,如果他真的是就好了,如果张阙真的是“那个人”的后代就好了,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与白衣公子在一起。
心动了吗?……真讽刺。
休息了片刻,郭田义又迫切地抓着张阙往上爬。但是他自己都能绝望地感觉到,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在郭田义真的被夏劲草堵住的时候,他也只能紧紧地攀抓着张阙——他手上最后一张保命符。
郭田义用刀抵着张阙的脖子,吼叫着:“别过来!只要你们再逼近我就杀了他!就算我死也会拖着他一起死——!”
看着郭田义通红的双眼,没有人都会怀疑他的话。这场景似曾相识,在不久以前,曾有个灰衣青年也是这样抓着张阙威胁着白衣公子。只是那时候因为距离实在太近,所以夏劲草能很轻松地擒下洛绎,而此时双方相隔两丈对峙着,夏劲草没有把握能一举救下张阙,所以只能投鼠忌器着。
而此时,走出在场唯一一个无所顾忌的人来。
洛绎像是在后花园散步般悠闲,无视那边的震惊慌乱和这边的紧张愤怒,慢悠悠却实实在在地向郭田义走去。
“别再过来了!再过来、再过来我、我……!”
郭田义嘶声力竭地吼着,被逐渐接近的洛绎刺激得颤抖,架在张阙脖子上的刀也因此划了张阙好几个口子。夏劲草蹙着眉,低叫道:“洛绎……”
洛绎不再刺激那快要发狂的郭田义,他站在场中央。然后,灰衣青年对着那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般的挟持者露出灿烂无辜的笑容,说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喂,你要不要换个人质?
第43章 第二四骗 选择X人质X诀别
郭田义直勾勾地瞪看着对面那货笑得无辜灿烂,根本反应不过来。不仅是他,在场的人都只能傻看着场中的灰衣青年,自我怀疑刚刚是不是出现了集体幻听。夏劲草的桃花眼瞬间眯起来了,他站在洛绎的后方,低叫着:“洛绎……”
洛绎无视后面那声呼唤,他很热心地向对面的郭田义推销着自己:“初次见面哈,我姓洛名绎,性别年龄外形神马的如你所见。那个叫、叫郭、郭田义的对吧?你真可以考虑一下,我很有奉献人质精神的,会很合作的喔:你要我惨叫我就惨叫,身体部位什么的随便切,事后事故精神损伤费神马的也不用出。而且不是我吹的,我觉得我自己做人质的价值还是挺大的……”
郭田义并不知道洛绎已经和夏劲草“闹翻了”,他只是瞪着眼看向眼前据说被夏劲草相当宠爱的灰衣青年,思绪一度中断。
“你、你在戏弄我吗——!?”郭田义如同困兽般低吼,他瞪着洛绎,脸色青了又红。然后,郭田义的脸色只剩下惨白了,因为对面那个笑得灿烂的家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我的价值至少你手上的那只强吧?天井楼出产的虽说也不错,但是我觉得本人的价值比较有保证,还包邮哦亲!如果被某人知道了——”
听到那个名字,郭田义的心瞬间提到最高点,连安静地被挟持的张阙的眼里也闪过一片慌乱。和夏家有来往的郭田义自然知道夏家的那个计划,也知道张阙是夏家无意中在天井楼寻到一枚棋子,这次的破釜沉舟也有夏家的配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据说是夏劲草的“男宠”会知道这件事!?
“——你觉得你手上的还有人质价值吗?所以,把张阙交给我吧,作为交换,我来做你的人质。”洛绎宛若真诚地劝说着,那看是诱导的表象下尽是威胁:来选择吧,如果你不按我的话做,那么我就把一切说出来。
郭田义的脸惨白惨白的,虚汗从额迹流下。如果、如果张阙的身份被告发,那么他手上这枚王牌立刻会变成最烂的一张废牌。夏劲草说不定非常乐意并且迫切地要代替郭田义来杀掉欺骗他的张阙,留下来的郭田义还能逍遥到哪里去?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郭田义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与张阙岌岌可危,对面的人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揭发他们,让这一切变得可笑无比。但是洛绎并没有,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挟持……?这也不像是演戏,夏劲草那方的人看起来也很震惊。郭田义完全无法了解,对面那名灰衣青年的立场:不是敌,更不会是友。
“一切都是为了攻略,而已。”洛绎的回答让在场人一片困惑,他格外无辜地摊了摊手:“嘛,顺便答谢一下我曾经的‘基友’。”
洛绎终于回过头,眨了眨眼:“感谢你的铜板~”
夏劲草看着那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也弯起桃花眼笑得同样灿烂。
“洛绎,”他叹息着:“你果然是个骗子。”
“嗯哼。”
“你不知道郭田义,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这一切——你只是单纯地想要从我这里拿到铜板,对吧?”
“我当时并没有否认。”现在也没有。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不应该那样轻易地把铜板给你。那样的话,我的‘铜板’就会很乖很听话,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作出我最喜欢的反应。”夏劲草低低沉沉地笑着,桃花眼中一片柔和:“但是我又很庆幸把铜板给了你,这样我才能真正地认识你。”
“……”
“洛绎,没了铜板的束缚,你不用再讨好我,我也不再用铜板约束你。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的背景和过去,我将你带在身边,我想要将你绑在我身旁,让你只能逗我一个人开心,让你只能对我作出我最喜欢的反应。听到你上次说谎我很生气,生气得恨不得将你按在房中狠狠操上一回,让你再也无法说出那样的话。刚刚得知你并没有背叛我时很开心,开心得很想将你按在怀中狠狠亲吻呢。”夏劲草一副翩翩公子样,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脸都红了遍,夏荷无法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了看夏劲草又看向傻在原地的洛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