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28)

　　“对了，还没有问你，你跟顾吏住哪呢？”问个地址到时候好找人。
　　“殷府。”
　　“殷府？”这可不得了。
　　看到他询问的眼神还有旁边那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笑摇头:“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了在慢慢说吧，你先走吧，别让家里那位等急了。”当然后面那句话是小声说的。
　　孟延明瞪他:“走了。”

　　六十一章

　　一路上林律想到要卖菜谱也不是这样冒冒然的随意找家酒楼就卖，不说人家人家会出多少价钱，这信不信还难说。
　　从小街离开回到繁华的主街上，这里又不可能进去问人家你们的菜卖多少钱？问完就出来，人家肯定当他找茬的。
　　唉，他果然只适合回去种种地，和人打交道这种事他做不来啊，村长给他的那小块地他还有开呢，回去可以动土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精力再逛下去了，上午干活，接下来就出来走了那么多地方，脚软。不经意往上一看，好帅。
　　一家酒楼靠窗的位置，窗子开着，凭着好视力，林律看的坐窗边的顾吏，一身华衣锦缎，头戴玉冠，神色认真，嘴角含笑，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不知在跟谁说着什么，因为那人坐在窗子挡住的地方，露出的衣服能看出是一个姑娘家，心里不是滋味，打起精神，顾吏又不是那样的人。
　　在路边顺手买了一包甜糕就回府，才踏进院子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更不好了。
　　心里郁闷，他怎么过来了，整理好表情进去。
　　“小林你回来啦，我过来好久了都没见你回来，巧姑娘说你出去了，还想带你到处转转呢。”小柳蹦哒着过来圈住他脖子，因为林律比他高出一个头，也不知小柳怎么想的就要圈他脖子。
　　“看你这小个子，放手吧。”林律低头笑他。
　　小柳窘迫地脸红:“哼，我只是还没有开始长个子，以后一定会长得比你高的。”同时也松开了手，这个高度揽脖子有些别扭，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嗯嗯，你还会长高的，别没大没小的，我比你大几岁呢，叫林哥。”抱着一大包甜糕就要回房，小柳跟着也进来，小孩子似天真的样子打量着林律的住处。
　　“林哥你住的地方那么好啊，我们都是好几个住一个屋呢。”说着有些沮丧，并没有刻意点出这是通房惯例住的地方。
　　“大少爷是好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吏因为不能和他一起住又不想他跟其他人住一起就安排住这离得最近的，倒是挺惹人嫉妒的，自然，林律并不知道还有通房专用房这回事，要是知道了，他宁愿和其他人挤一起。
　　“你这是出去买了什么？这么一大包？”小柳打量完室内了就问林律回来就抱着的大包。
　　林律笑眯眯的打开给他看:“给少爷买的。”腻不死他，叫他今天笑得那么甜。
　　“嚯！这么一大包都是大少爷要买的？”这也不能吧。
　　“嗯哼，也许他太喜欢吃了？管他呢。”说着语气不大好。
　　小柳一脸忧心的样子看他:“你这可不行，这话让别人听去了，告到管事或者夫人那就不好了。”
　　“小屁孩，不用你教，我发发牢骚而已。”拍了拍小柳的头。
　　“别拍，我娘说拍头会长不高的。”小柳迅速地躲开了，没让他得逞。
　　“还有啊，在外面千万别直接叫少爷，以前府里只有一个少爷的不一样，你现在还这样叫，夫人心里该不舒服了，夫人心情不好，我们也不好过。”
　　林律听着纳闷，不是说茹夫人脾气很好的吗？虽然他唯一见过的一次没感觉出来。
　　小柳看他不相信的样子，列举了一些事例出来，还吐槽茹夫人可宝贝他儿子了，也得二少爷上进，那时候府里又只有一个男嗣，得老爷看中，不然啊，也得变得其他那些富家少爷一样每天招猫逗狗逛青楼的样子。
　　林律听得奇怪，便问:“府里以前只有一位少爷，宝贝是应该的，茹夫人看起来不像溺爱孩子的人。”不过也不一定，他也没接触过。
　　“不要看表面嘛。”
　　林律没兴趣听这些，拉着小柳出去:“你怎么也这么闲？看你刚才那聊天的样子，在这边待挺久了吧。”
　　小柳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不是忙里偷闲嘛，我就是个杂工，哪里有活就去哪里干，哪里像你们那么命好，进来就能伺候少爷。”说着有些心情低落的样子，林律安慰了他几句又欢乐的叽叽喳喳起来，林律扶额，这叫什么，逗比少年欢乐多？
　　“林哥我该走了，张妈妈让我打扫好庭院休息会就得回去的，这会时间过去挺久了，再不回去被扣工钱了。”小柳出了院门看看周围没人，把藏在花丛的扫帚和簸箕拿出来，嘿嘿笑了下就赶紧小跑离开。
　　林律抬手揉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脑袋有些发涨，肯定是小柳太聒噪。
　　太阳慢吞吞的在往下爬，小院里的人都各归各位，只剩下林律一人忙然无措，顾吏没说要让他干嘛啊，小安也什么都没说，想要给其他人搭把手，可是看着别人有条不紊的做事，他搭把手可能就是捣乱了，兴致缺缺的回房，倒杯茶喝了口，坐在桌边，撑着下巴望窗外，冷不丁觉得自己好像深闺怨妇，日子漫长，身无子嗣，丈夫不着家，只能痴痴等待。
　　想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又出了房门，晃悠着终于找到个能干的事了，在热水房里添柴火，这个他在行。
　　天开始黑下来顾吏还没有回来，大家都吃过晚饭，等着主人回来。林律还没有洗澡，因为这个时间他还不算下班，不算是自己的时间。
　　大厨房那边的菜送过来早就冷了，林律时不时到院子门口去看，刚开始是去大门看的，几次之后他也不好意思了。
　　就在他准备第五次出去瞧一眼的时候，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不知怎的，灯笼晃悠着，待人走近才看清，小安提着灯笼，还扶着顾吏，林律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将顾吏扶到自己身上，皱了皱眉:“小安，少爷这是喝了多少啊？”
　　小安也苦着脸:“我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老爷突然说朋友请吃饭，带着少爷，我们下人的都在外头啊。”他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
　　“算了，我扶少爷回房，你打些热水来。”
　　“好，你稳着些。”
　　林律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吏喝醉的样子，安安静静的，也不发酒疯，任人扶着走，这么老实，被卖了都不知道。
　　回房之后，将人放到床上，这时顾吏不配合了，偏不躺下，挣扎着要起来，林律捉摸不定他要干嘛，能看的出来顾吏现在是非常困倦，就是不知道要干嘛。
　　“阿吏，阿吏。”林律将他的头摆正让他看着自己，“看着我，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顾吏眼神迷蒙，在烛光下显得十分诱人，林律咽了下口水。
　　“你，你是谁？快放开我，我要回家。”
　　林律那个气啊，醉成这个样子，人都认不出来了，刚想不理他，让他自己走，他到要看看这醉鬼能走到哪去，不过顾吏下一句话就让立刻把人又扶回床上。
　　“我，我告诉你，别把我往别的床上放，我是有家室的人。”
　　林律无奈，轻轻拍拍他的脸，把自己凑过去:“我是林律，你的小律，认出来了没有？”
　　顾吏听到林律的名字停住挣扎，眼睛眯着看他:“小律？是真的吗？”说着上手扯他的脸，虽然没怎么用劲，但是还是有点疼，啧，这人喝醉怎么是这个模式的？看了下门外，没有人，小安还没有过来。
　　迅速在顾吏唇上吧唧一口:“是真的。”
　　顾吏看着他想了一会:“那再亲一口，我确定一下。”
　　林律那个气啊，这装醉的吧？
　　“小林，我把水端来了，少爷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有些不清醒。”认出林律之后，顾吏乖乖的躺床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对方，林律挡住他跟小安说话。
　　“小安哥，你先去休息吧，跟着跑一天了，没吃饭的话厨房还给你留着。”
　　小安苦笑:“那行，那今晚你就辛苦了，说来也奇怪，本来老爷想让少爷在那府上歇歇酒气再回来的，少爷死活不愿意，只好直接回来。”
　　林律心里知道原因但是不可能跟他说:“可能少爷认床吧。”
　　“也许吧，我先出去了，我让厨房轮流有人守着，少爷半夜醒来能有热饭菜吃。”
　　“知道，去吧。”
　　小安走后，林律将房门关上，看着床上还盯着他嘿嘿傻笑的顾吏，无奈帮他把衣服，头冠都脱下来，拧帕子给他擦脸，擦手，擦脚。
　　“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以前他爸喝醉的时候总嚷着要水，好像现在都很少想起之前的了，每天每天的都在想着该在这边做些什么。
　　顾吏看到小律不动了，伸手拽拽他的手:“亲一个。”说着就挣扎起来要亲他。
　　林律推开他，一股酒气，难闻死了，使劲用帕子揉他脸，谁让刚才扯他脸来着，哼！
　　“水，小律，我要喝水，好渴。”
　　房间里的水是冷的，太晚了主子没回来，一般都不会再添热水，除非主子吩咐，一杯冷水下肚，顾吏觉得舒服了些，还想要，第三杯的时候林律就不给了，本来就一肚子酒水，再喝那么多水，该撑破了。
　　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浑身舒爽的顾吏有些受不住了，本来就困倦得厉害，这会就该睡去，谁知，睡之前还不让林律走，要让他一起睡，林律不肯，明天该怎么解释？顾吏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人扯到自己身上抱着就要睡，林律挣不过他，把鞋子外衣去了，一起躺着，得幸亏现在天气凉了，不然这样抱着铁定热出一身汗，看了下关紧的房门，索性也放心睡下，他确实也挺困。

　　六十二章

　　林律接下来这几天终于不闲了，顾吏出门之后的时间，小柳动不动就来找他，要不然就是让他跟在一边看他干活，这哪行，帮忙是必须的，只是，这一帮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原因是这样的，小柳的活比较集中在老爷和夫人的主院附近，这一来二去的，茹夫人不知道是忘记了他是顾吏院子里的还是怎么，总找理由让人找他干活，除此之外，这殷府的小姐也是，去窜个门也要带上他，说他长得好看，出门有面子，林律苦不堪言，只能忍着，
　　顾吏每天早出晚归的跟着他爹陪着，有些顾不上，再加上那困倦的毛病越大严重，在外面还能告诉自己撑着，回来之后就直接昏睡过去，林律担心他，之前小蔓醒过来的时候忘了问，后悔也没用，想着墨玉怎么还没来。
　　这天终于到约定时间，林律给殷小姐挖了一大框的藕，湿漉漉的回院子，这容忍的程度也是有限的，这三四天他都没有出过一次府，给他等着，真以为他是下人啊，别以为小姐挺了不起，在他那，小姐也就是个职业，怎么办好想爆粗口。
　　回了院子，看到在顾吏门口转来转去的小安，心里一动，糟了，赶紧回房把衣服给换掉，出来拉住小安，小声地问:“这怎么了，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少爷在里面干嘛呢？”
　　“不知道啊，少爷今天中午就回来了，问了其他人你去哪，没让我跟着说随便走走，刚才回来就非常生气的关在房间里，要不你去劝劝？我看平时少爷对你挺好的。”说这句心里酸酸的，之前还以为少爷能带他出去是因为比较看中他，谁知道少爷每次出去都会带好吃的回来分给院子里的人，但是小林是分的最多的，有时候还看到小林有别人没有的，有一次小安不小心听到两人说话，话里话外两人都不是主子与下人的关系，也肯定不是买小林回来那天第一次见的，想到这他撇撇嘴，反正他知道少爷是个好主子就行，其他的轮不到他来多嘴。
　　林律心里有些怯怯，中午就回来了，那不就意味着看他干了半天活？这下不好办，脑袋快速转动，不过没什么用，这根本不能解释嘛，越解释越糟。
　　“小林给我进来，小安到外面守着，别让人过来。”
　　小安给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到远一些的地方守着，林律头皮发麻的推门进去，还把门锁上，免得待会发生什么事。
　　顾吏坐在凳子上看他。
　　“额，那个，我就是没事，干点活而已，也不是多累，也好打发时间不是？”
　　顾吏不说话，还是看他，看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我错了。”林律低头。
　　“错在哪了？”是不是留这一个月是错误的决定？他是有些懊恼的。
　　林律低着头看脚尖:“不应该让人使唤。”
　　“还有呢？”
　　“不应该有事不告诉你。”
　　“唉！”顾吏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我也不是要骂你，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下人，我也不会在这里当个主子，我们会回家的，你何苦让人家使唤来使唤去的，有事不会告诉我啊，嘴巴长来干嘛的？”
　　“这不是不想你操心嘛！”林律嘀咕着，不过顾吏还是听到了，无奈的同时也怪自己太粗心，本以为不会被人找茬的，虽然也不算找茬的，府里的主子使唤个下人确实没法说，果然这种地方就不适合他们待。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哪也不准去，直到回家。”
　　林律有些不满地撅了下嘴，他还准备之后找机会教训一下那位小姐呢，不过这想法没有跟顾吏说，乖乖的点头。
　　“那小安呢？”他看小安那崇拜少爷的样子，让他知道自己抢了他陪在少爷身边的活铁定要炸毛了。
　　“我让他做其他事去。”
　　顾吏是因为惦记着今天就是之前说的取血的时间，他不放心，跟他爹说不舒服早回来了，谁知道回来看到他都不舍得让干活的小律被其他人这样使唤，心疼又气的不得了但是又不能立刻把人带走。
　　早知道就不答应他爹待这一个月了。
　　“你说的那个墨玉什么时候来？”顾吏也气够了，便让他坐下，给他到热茶。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他就说到时候来找我，没说具体时间。”也对哦，之前应该问一下的，总不能半夜让人起来吧。
　　正当两人想着该干点什么等人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吵嚷。
　　“不能进去！”这是小安在极力阻拦来人。
　　“我这可是大事，快叫你家少爷出来，光天华日的待房里干嘛。”来人看他不让路只好大声嚷，“小栗子，我来找你玩了，快出来啊！”
　　小安:说好的大事呢？
　　顾吏倒是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亲自打开门让他进来，小安不满的嘟嘴不知道在嘀咕啥。
　　“小栗子你门口那小家伙有点好玩。”顾宁拿着把伞晃晃悠悠的进来，打量了一下房间，哟嚯，够朴素的这房间。
　　还捧着被热茶喝着的林律觉得这人有毛病，入秋了还拿把扇子装啥。
　　显然顾宁也认出了这是那天顾吏捡的两个小东西的其中一个，那时候只顾着听另一个啰嗦没注意这人，这下看来，这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哟，小兄弟你这进来没几天就混得个能同主人同桌的地位了，有手段嘛。”顾宁也是个没嘴门把的，想说就说了，反正在顾吏这又不会被人说怎样。
　　“行了，坐吧，小律是我的家人，我们是一起来的都城，本来是出来游玩的，谁知道一路上出了些事，他按这个身份进来也是有些因为为难，不瞒你，过段时间我们就要回去了。”顾吏给他也沏了杯茶，跟他说了林律的身份，在认可的朋友面前怎么可能让小律以下人相为。
　　“回去？你的那个村子？”这才来多久啊就要走？荣华富贵不享，偏要回去过清贫日子，够性格，不愧是他看上的兄弟。
　　“是啊，我们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太过于拘束。”他还是喜欢两个人过日子。
　　“那到也是，要不是我家……哼，我也不愿意一直待在这里。”以前跟他爹说要出去游历，他不肯放人还想把把他关着，等他偷溜之后又被他爹气病的消息吓得跑回来，这才不敢作了。说着转头问林律，“你刚才看我的什么眼神？”
　　正享受着热茶呢，冷不丁被问了一句顺口答了:“人的眼神。”
　　顾宁继续看他。
　　“只是突然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进来，有点惭愧。”
　　“你也不错。”顾宁心情很好。
　　林律觉得嘴角有些想抽，第一次看见这么厚脸皮的。
　　顾吏则是在心里想:公子个屁，顾宁就是个和他一样的大老粗，有时候更甚，按照顾宁的说法，他这个装扮就是为了时刻准备着见心上人的，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但是净招惹了一些其他的小姑娘小媳妇，搞得他爹还性质高昂的想给他纳几个妾，这怎么行，那些庸脂俗粉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六十三章

　　当然顾吏可不以为顾宁是专门过来插科打诨的:“说吧，刚才我可是听到你说有大事的了。”
　　说起大事，顾宁整个人都严肃起来，谨慎的问:“你这里不会有人偷听吧？”
　　“这个嘛，我也不确定。”顾吏有些尴尬，他就是一种田的，谁理解这个个动不动飞檐走壁点个穴的人，难度太大。
　　顾宁恨铁不成的看他们两个，林律一脸茫然，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说。
　　顾宁帅气的一掀下摆站起来:“走吧，今晚爷请你们吃好吃的。”
　　顾吏和林律对视一眼，这要是出去，墨玉来了咋办？
　　出房门之后林律以换衣服为借口回自己房间一趟，准备写张字条，但是一回房就发现自己的床上已经有一张了，上面写了地址和时间，将字条收好出去。
　　“不是说换衣服吗？难道你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式的？太没品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