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 上(197)
石遇微微抬手,指尖蹭过头顶冰冷的石壁,是湿的。
整条甬道内的空气比其他地方更加充沛,也更加湿润,四周的石壁上全是水汽凝结的水珠。
“出口应该就在前面。”石遇笃定。
李鱼对自己男人相当迷信,按住灼烧的肺部,干脆小跑起来。
迎接光明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挡住眼睛,等过了会儿才从指缝看出去,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顶部被有空洞的天然洞穴,洞穴下方躺着一口清潭,清潭中央耸立着一座只有简单雕刻的高台。
高台四周有楼梯,显然,这并不是用来瞻仰的。
李鱼对古代文明了解不多,求助系统。
1551说,“应该是一个简单的祭台,古代用来祭祀的。”
李鱼原地蹦了几下,看不见祭台顶部的状况,想走近瞧瞧,又发愁石遇还没从甬道里出来。
一路紧追的那些人应该很快就到,他不能再耽搁。
心里有了决定后,李鱼开始往自己的方向收绳子,大概收了两三米,绳子绷直了。
石遇个子高,身材健壮,钻洞钻得略微吃力。
等他艰难的弓着腰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青年被一束从顶部倾泻而下的光亮笼罩着,身上多了一层光晕。
李鱼替男人拂去头顶的水珠,说,“上去看看。”
石遇,“嗯。”
李鱼站着不动,视线把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眉头间多了个川字。
石遇从头到脚多了不少擦伤,都是被甬道中凸起的石头划上的。
心疼的碰了碰男人的伤口,李鱼问,“疼吗?”
“不疼。”石遇仰头,看向水潭中央,抓着青年的指尖吻了吻,“去吧。”
说完,就要把两人间的束缚松开。
李鱼心头一紧,压住男人的手,“别解开,你跟我一起过去。”
石遇轻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鱼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不想和石遇分开,也不想解开这条将两人间的关系具象化的绳子。
石遇低头指尖抚弄着绳索,毫无征兆的突然说,“在古代,迎亲进门后,夫妻俩要一人抓着一头绣球,表示永结同心。绣球没有,眼下这个勉强能算个代替品。”
李鱼的心漏了一拍,“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石遇摸摸青年的脸,软乎乎的,“没什么,过去吧。”
眼前事情紧急,李鱼来不及细想两人话题的怪异性,转身踏上唯一通往祭坛的,架在水面上的小径。
小径窄小得过分,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人必须一前一后。
李鱼右脚跟和左脚尖抵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走着一字步。
瞥见水里荡起的波纹时,他愣了下,“水里有东西。”
石遇淡淡嗯了一声,“走吧,别怕。”
李鱼点点头,调整了下呼吸,好在他平衡力不算太差,安全通过了。
登上祭坛才知道,上面简陋得过分,竟然只有一张石桌。
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粗糙的木盒,而他们追踪了一路的眼镜蛇,此时盘踞在盒子周围,正用脑袋去顶盖子上的铁扣。
蛇表现得越急切,李鱼越是莫名的恐惧打开它,甚至生出了退缩的心思。
石遇看穿青年的心思,强硬的抓住他的手伸过去,只是轻轻一碰,铁扣就开了。
李鱼甩开他,“你干什么!”
石遇的手在青年脑袋上揉了揉,“江沅,你到底在怕什么?”
李鱼答非所问,目光尖锐,“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男人说完,耳朵突然动了下,他警惕转身向后。
管家从甬道里走出来,直勾勾的盯着祭坛,嘴角越咧越大,皮肤裂开,露出下面的红肉,“找到了,找到了……”
他快速跑起来,经过小径时,孱弱的道路轰然塌陷,掉入下方的水中。
李鱼惊骇地睁大眼,水里真的有东西,是红鳞食人鱼。
那些鱼也不知道饿了多久,争先恐后的往管家身上扑,很快,那片水被染红,肉末漂浮在上面。
管家像是不知疼痛,硬是从半人多高的水里站起来,一步,一步的祭坛上走。
李鱼看到他膝盖以下只剩下骨头,笔挺的西装破破烂烂,露在外面的两只胳膊,或多或少的都缺了点皮肉。
眼下这幅情景,完全是大写的恐怖片现场。
“把盒子打开,快。”石遇催促。
李鱼的瞳孔中,管家越走越近,他做了个深呼吸,快速掀开盒盖。
盒子里是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东西。
盘绕在盒子外围的眼镜蛇张开嘴,朝着前方嘶了一声后,唰的弹射出去,死死咬住管家的脖子。
管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歪着脖子,反手抓住蛇身丢开,继续往前。
李鱼不慌不乱的抖开红布,里面果然是第三块铜镜。
“不准打开,不准打开!”管家两眼瞪大,面容扭曲的怒吼。
石遇微眯眼睛,在对方就要爬上来的瞬间,一脚踹出去。
管家的身体顺着梯子往后翻滚,险些再次落入水里。
他迅速爬起来,骨头咔咔作响,“石遇!你找死。”
石遇嘲讽的勾着唇角,做了口型。
管家认出来了,他说的是,同归于尽。
他嗤笑,不当真,人都怕死,看看那些随随便便就被蛊惑的人类就知道。
更何况,石遇现在心里还有了牵绊,他不舍得死。
石遇背后,李鱼按照南苑老爷子曾给他看过的图纸,已经把三块镜子拼在一起。
裂开的缝隙袭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融合,几条盘旋在后的浮雕青龙,竟然游动起来。
李鱼抬头看向四周,出口没有出现。
1551提醒,“茶刀,戳茶刀。”
李鱼这才想起自己的保命道具,让系统把卡牌丢出来。
卡牌在落入他手里的那一刻就消失了,留下一把精巧的,特殊金属质地的三菱茶刀。
李鱼握紧它,冲着石遇的背影喊了一声,“快过来。”
石遇的腿被管家抱住,动弹不得,他暴戾的朝着那颗脑袋踩去,察觉桎梏松懈,手指微微曲起,朝着对方腹部掏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管家护住腹部躲开。
石遇冲他笑了笑,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的血,朝青年走去。
李鱼在碰到男人指尖的那一瞬间,用力把茶刀刺下去。
刺眼的白光从被穿刺的洞孔透出来,面积扩大,最终将整面镜子吞噬,出现一个刺眼的白色光洞。
空气变得灼烧,扭曲,李鱼和石遇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震得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正准备偷袭的管家,停下了一切动作,狰狞的面容灰败下来,干瘪的嘴唇翕动,浑身发抖。
“不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管家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阴森森的笑起来,阴鸷的看向石遇,“对,还没有结束。”
他要把石遇身上,属于自己的力量拿回来,这样他就能封住洞口。
该怎么做呢?
管家受了伤,大脑混沌。
他晃了晃脑子,哦,想起来了,他只需要抓住江沅的手,把石遇杀掉就行了。
镜子和石遇相互制约,是因为双方曾以命结契,镜子不能直接伤人,石遇则要守住奇妙城市的真相,同时,一人一物生命和力量共享。
石遇再强大,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镜子和他结契,完全是被占便宜的那一个。
只是,石遇永远不会知道,所谓的命中注定的新娘,不但能找到出口,也能斩断他和镜子之间的联系。
斩断的办法很简单,以他的命为代价。
之前两人你侬我侬,并且青年完全不受任何镜面影响,镜子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可随着最近吸纳的人越来越多,城市里的戾气越来越重,它的能量变大,甚至能寄居人身。
管家闭了闭眼睛,一步步朝着石遇走去,手里幻化出一把匕首。
他只需要把这把刀塞到青年手里,再抓着青年的手刺过去,把石遇的心掏出来。
这个念头让他无比愉悦,这下子,裂开的不只是皮肤,还有下面的肌肉。
深刻有恶心的裂缝,大到能看见里面的颌骨和牙龈骨。
石遇面色如常,握紧青年的手,笑了下,“走吧。”
看见靠近的管家,李鱼下意识想提醒,却见男人对他“嘘”了一声。
危险临近,李鱼怕自己露馅,只能按照男人所说,转身往出口方向迈了一步,脚掌还未沾地,管家骤然出现在前面。
李鱼还没反应过来,石遇的手已经从背后伸来,将他推开。
沾满鲜血的长刀贴着青年的腰侧劈过去,刀尖从管家的胸口,一路割向腹部。
管家呛了口血,难以置信,“你知道……”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捏住刀背,想要把刀从肚子里拔出来。
石遇眉间一沉,再次施力,让刀子又往里陷里一寸。
“我当然知道。”他轻蔑的嘲笑,用只能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在确定江沅就是我要找的人之前,你整日整夜地催我加快寻找速度,确定江沅是那个人后,你的态度就变了。”
“为什么,因为他不受你蛊惑,无法成为你杀我的刀?”
管家拼尽全力抵抗,也无法遏制对方的攻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分毫深入,从后腰贯穿出去。
石遇手腕转动,刀锋随之搅动,又被利落的抽离。
铜镜被生生撬出来,滚落到地上,管家像是失去能量的机械,高大的身体砰一声砸到了地上。
李鱼想,管家心里一定很不甘,否则眼睛不会睁这么大,他的肚子有个巴掌大的洞,奇怪的是没有血液已经凝固。
铜镜不肯放弃,在地上弹跳两下,朝李鱼冲去,半道上被一根双节棍给大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