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植物人冲喜之后[穿书](3)
点头附和骆斌的说法,闫伯将昨天在大门看到的一幕如实告诉霍啸云,斟酌道:
“不管如何,如今先生所说,他目前的确没有加害大少爷的动机。”
“还有这事,”
霍啸云听后并不意外,要不是今家生意周转不灵,也不会愿意把儿子“卖”给他们眼中的“暴发户”冲喜;而就像今淼自称,他不过是个家族牺牲品。
沉思片刻,霍啸云皱纹横布的手指有力地敲打桌面,望着窗外,吩咐道:
“等会医生来给鑫泓拆绷带,在那之前,把今家小孩带来,我要套套他的话。”
“知道,我带他去花园。”
应下后,闫伯踌躇半晌,慢声问:
“二少爷今早回来了,您看,要不要让他上来见见您?”
“那个忤逆孙!”
手背青筋毕现,霍啸云抓着扶手颤颤巍巍站起,大声斥骂:
“回来看热闹么?他有什么用?”
“二少爷是关心大少爷的伤势,特地赶回来的。”
自小与霍家兄弟一起长大,骆斌心底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为霍鑫言辩解:
“他也很担心大少爷……”
“关心能当饭吃?你看他做过半点实事?”
将检验报告锁进抽屉,霍啸云拨开闫伯上前搀扶的手,阴沉着脸警告:
“报告上的内容,不准外泄。”
“老爷别动气,伤身体。”
不动声色给骆斌打了个眼色,闫伯低声劝说:
“先喝口参茶降降火。”
***
“你见过鑫言那小子了?”
早饭过后没多久,今淼便被闫伯请到花园,见霍啸云已摆好棋局,像昨天一样,一个人对弈。
“是的,他早上和我一起用餐。”
点了点头,今淼没有细说两人“相遇”的过程,谨慎道:
“他很关心霍大公子的情况。”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用黑子的炮吃掉红子的马,霍啸云头也不抬,换成红子上卒:
“他那人,吊儿郎当,不务正业,靠不住。”
“谢谢霍爷爷提醒。”
不置可否应了一声,今淼静静坐在霍啸云对面,斟酌半刻,温和提议道:
“如果霍爷爷不介意,这局我陪你下吧?”
“哦,你还会下棋?要黑子还是红子?”
手停在红子的车上,霍啸云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看似随意道:
“话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闻到香薰里有其他东西?”
听他的意思,没有明确否认香薰被“加料”,今淼心思一动,淡然答道:
“红子。我自小看书认识了很多草药,又喜欢往野外跑,不知不觉记住味道。”
在今淼长大的古代,他身为将门之后,却偏爱调香这些世俗眼中的“女子玩意”,小时候曾因此被同窗明里暗里欺负过不少次。
但得益于此,他不仅熟悉多种香料配方,还会亲手研磨草根制作配料,区区鸟乌草,不过小菜一碟。
“你确定要红子?”
红子一马、双车、一相都被黑子截杀,在霍啸云看来,这局棋已快到尾声,莫不是今淼故意要讨好他?
嘴角几不可察地斜牵了牵,霍啸云收回落在红子的手,方才心里对今淼升起的一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小聪明,不可取。
“如果爷爷不介意,以后给大公子用的香薰,我可以帮忙看看。如果是不知道该选用哪种,我也可以给点意见。”
没留意霍啸云的表情,今淼看似随意地推红子的兵走了一步,微微一笑:
“不用担忧,一切我都会当着闫伯或是其他您信任的人的面去做。”
“真的吗?那太好了。”
既然今淼毛遂自荐,霍啸云也不推却,爽快允下:
“稍后我让闫伯去跟进,看,将军。”
不慌不忙挪开红子的将,避开对面的杀招,今淼禁不住提醒:
“爷爷要不要再想清楚?”
炮五平四、兵三进一,霍啸云的下法真如教科书般标准。
“落子无悔。”
只当今淼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霍啸云有些许不耐烦,催促道:
“快点。”
垂下眼眸,今淼顿感无聊,不如回去看“丈夫”。
“好吧。”
顺势又让出另一枚炮,他抬眼看向“胸有成足”的霍啸云,笑着摇了摇头:
“结束了。”
期初没明白他的意思,霍啸云想着要敲打他几句,落在黑子上的手却登时僵住:
乍看黑子形势大好,可往下无论再走哪步,都会“将帅照面”。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里给霍大少爷念新闻。”
留下目瞪口呆的霍啸云,今淼站起身,徐徐开口:
“下次要是爷爷无聊,随时可以喊我。”
***
慢慢学着用ipad,今淼坐在床边,一字一句念:
“有一只狼去了北极,不小心掉进冰窟,然后它就成了槟榔。”
不经意看了盖着被子“无动于衷”的霍鑫泓一眼,今淼灵机一动,用手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心,小声打趣:
“你是不是也不小心掉到了北极的哪个窟窿?怎么看着冷冰冰的,不过不怕,我以后天天推你去晒太阳,给你‘解冻’。”
“淼少爷,医生来了。”
听见门外闫伯的声音,今淼替霍鑫泓掖了掖被角,转身去开门。
因此他又错过了,霍鑫泓的嘴角抽了抽,眼睛悄悄眯开一条缝,眉眼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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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解释一下:「将帅不能照面」是中国象棋里面的规定,见面就是分胜负,谁先露头谁输。为免考据,里面的棋谱也是我瞎编的_(:з」∠)_)
霍鑫泓:正宗高冷霸总,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今淼:→_→
第3章
“伤口愈合得很好。”
拆下纱布和石膏,沈医生检查过霍鑫泓的瞳孔,向一旁满脸迫切的霍啸云报告:
“颈托还要再戴一个月,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那场车祸中,霍鑫泓乘坐的福特在经过交叉路口时,突然被另一边冲红灯的货车撞出车道。
事发在凌晨,只有路口监控拍下这场事故,货车司机随后肇事逃逸,至今没归案。
其时坐在后座的霍鑫泓强撑着爬出车外,甚至还及时拖出司机并报案,二人得以很快被送往医院抢救,才捡回半条命。
然而,一个月过去,连比霍鑫泓伤得更重的司机也已开始下地复健,他却依然昏迷不醒,无法不令人担忧。
故听到医生的话,安静屋中的几人吊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几乎问了沈医生一万遍,霍啸云握紧拐杖,两眼直勾勾盯着她,心急如焚: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只能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熟悉霍啸云的性格,沈医生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缓声解释:
“接下来可以多给他按摩穴道,促进血液循环,多外出晒太阳,都会有帮助。”
“如果不介意,可以教我按摩的手法吗?”
一直乖巧站在角落的今淼忽而开口:
“横竖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听见他的话,一时屋内其他人反应各异,有猜忌有疑惑,偏鲜见认同或感谢。
对于这些不友善的目光,今淼倒不在乎,比起与一堆心思的霍家人相处,他更喜欢跟“安静”的霍鑫泓一起;若上天垂怜,“丈夫”真的奇迹般醒来,说不定会念在他没功也有劳,两人好聚好散。
“当然可以呀,我这边还有教学影片,稍后一并传给你们。”
温和地朝今淼点了点头,沈医生吩咐一边的护士:
“等会麻烦王护士留下,给今先生演示按摩的方法,细致些。”
安排妥当后,沈医生到书房给霍啸云作体检,屋内便只剩下今淼和护士,以及“沉睡”的霍鑫泓。
悄悄松一口气,今淼轻步走上前,在床边站定。
这一个月以来,霍鑫泓均靠输液和推葡萄糖维持生命,以致他的脸颊稍微显瘦削,但奇异的是并没有显出过多病态的虚弱,仿佛只不过是暂时的安眠。
霍家是华国人,但霍鑫泓与霍鑫言兄弟的母亲是爱尔兰人,因此霍鑫泓发色也随了妈妈,是半卷的浅棕色短发;他天庭饱满,鼻梁高挺,两道浓眉隐隐透着凌厉;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勾勒出堪称完美的眼线,服帖地覆在下眼睑,落下一片极淡的阴影;两片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下巴的弧度流畅优雅,可谓是兼具中西优点的长相。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句诗不由自主浮现在今淼脑海,上辈子出身贵族,他也曾见过不少所谓天潢贵胄,可见了霍鑫泓以后,他竟觉得,比起眼前人,那些人就像猴子披官袍,滑稽可笑。
“请问,我该怎么做?”
回过神,今淼微微侧过头,轻声请教站在自顾自在一旁忙着玩手机的护士。
“这是穴位图,不过就你能看懂么?”
用余光瞟了今淼一眼,王护士半倚在凳旁,嘴角斜向上扯了扯,鼻子哼了一声:
“横竖现在屋里没人,别装了,歇着吧。”
极轻地皱了皱鼻子,今淼按捺住怒气,冷静问: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装个毛线,”
大喇喇坐下,王护士翘起二郎腿,随手把图纸甩到桌上,皮笑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