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岛种田发家致富 (上)(167)
“没有。”
祁云晟摇了摇头,面上有些疲惫之意。“罗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鲛人皇性格阴晴不定,从来没有谁能够完全把握住他的想法和心情。”
“既然如此,那便少打交道?”
“我原本是打算这样的。”祁云晟道,“甚至可以说,在我原本的计划里,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交集。”
这样的话对于祁云晟这种偏向温和性格的人来说,已经有点极端的意味了。至少罗贝不觉得普通的童年好友,会让岛主说出“不应该再有交集”这样的话。
身份地位的差别?还是过往有嫌隙?
“那么现在呢?”她追问道。
“现在?”祁云晟想起他所看到的余渊,总觉得有些奇异的可爱,回过神来不由得感叹自己可能脑子有点坏了,“他似乎很希望与我接触,而我也尽量以童年好友的心态来面对他。”
一切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区别只是现在的他们年龄变了,身份也变了。
鲛人皇是谁?一个嫌他不知趣,自己应该永远都搞不懂的一个男人。
余渊是谁,是自己曾经的童年好友,有些强势霸道但意外地没有什么坏心的伙伴。
在重生之后,祁云晟在内心将这两个身份拆分开来,才算是让自己能够面对如今古怪得多的余渊。
而且,他也觉得这一辈子遇见的余渊,比上辈子的要亲切得多。至少祁云晟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童年好友那股别扭的温暖。
“说起来,除了蛇心果,尘锦雉似乎也可以安排一下。”
祁云晟很快就想到了别的地方。
尘锦雉的话,倒是不需要借海皇岛的名头了,光凭它那美妙的滋味,再搭配无归岛的名头……完美!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带一只尘锦雉过去给鲛人皇。
虽然这可能看起来有点寒酸,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回报”之一。
祁云晟可还记得余渊对自己的多重恩情呢!
罗贝闻言,也不纠结在先前的那个话题上了,她眼神微动,明白现在从岛主这儿是问不到什么有效讯息的。
“尘锦雉的话,状态不是太好。”罗贝轻声道。
“怎么会!”
祁云晟没想到会是这样,“是阵法捆住了它们,所以情况不太妙吗?”
“不,是其他的问题。”
祁云晟随着罗贝来到了畜牧的区域,也就是他当初给尘锦雉挑的那块地。
祁云晟清点了一下,发现尘锦雉的数量只是多了一些,鸡窝里边也卧着几个大蛋,这样看起来还行,但是为什么罗贝说不太好呢?
“太容易死了。”罗贝摇摇头道,“对不起岛主,我已经尽力了。大的尘锦雉时候到了确实会生蛋,但是要么孵不出来,要么孵出来没多久就死,大鸟也不怎么管的感觉。”
“不会吧?”
那难怪尘锦雉的数量没增加多少——不过以他们饲养的时间看,本来就不可能增长太多。
祁云晟进了畜牧区,一下子便闻到了其中的动物骚味——这可比在林中重多了。
尘锦雉的蛋躺在鸡窝里,个头不小,乍一看过去像是颗圆圆的球。
祁云晟来到它面前伸出手,唤灵之力从他的手掌处涌出,尝试着接触这带着暖意的蛋。
虽然祁云晟不知道对灵植用的招在蛋这边奏不奏效,但是他确实看出了这里的问题。
他从海华城买的鸡窝,虽然可以诱使尘锦雉在这边下蛋,但是并不合尘锦雉的喜好。这些大鸟更喜欢柔软大一点的栖息地,但是被这范围内并没有可供它们自己造窝的材料。
这也难怪它们生完就不管了。
即便是灵兽,在这方面的反应也是跟随本能的。搞清楚问题之后,祁云晟便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要给这些尘锦雉准备筑巢的材料,同时调整这些鸡窝的种类,让它们更加符合尘锦雉的习性。
尘锦雉是需要筑巢的过程来培养对蛋的责任心的,像是祁云晟这样子的布置,它们生完就丢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而那些刚出生的小尘锦雉,没有了大鸟的看护,夭折率就高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祁云晟道,“这边的布置还不够成熟,需要改变一下。”
“不愧是岛主。”罗贝感叹道,“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祁云晟把原因简单概括给了罗贝听。当知道关窍之处后,罗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们将尘锦雉圈养起来,本就是违反了尘锦雉的本性,如果不在细节之处多注意,那么反而会让收益不如预期。好在祁云晟出关之后,可以靠着灵眼直接发现问题,那么他们调整起来也算及时。
虽然尘锦雉的培育效果不怎么好,但祁云晟还是选择带走一只尘锦雉,跟着蛇心果一起送到海皇岛。
祁云晟直接出手,随手拿来的绳索意外地好用,将离他们最近的一只成年尘锦雉捆绑起来。
这一次大黄十分积极,在尘锦雉落在地上无法挣扎的时候,它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化作凶兽模样,叼起了绳子。
凶兽状态下的大黄,甚至要比尘锦雉打上不少,祁云晟见状笑眯了眼,拍了拍大巷棕黄色的毛皮,“嗯,很主动,我们接下来要去另一个地方了,记得要乖。”
“嗷呜~”
凶兽愉悦地叫了一声,表达了对出行的喜爱。
祁云晟也不耽搁了,将剩下的一些事情交代给罗贝和佘菁之后,他便出发前往海皇岛。
无归岛通往海皇岛的海路上永远是没有障碍与险阻的,有的只是一条平坦到毫无风浪的海道,因为凶兽状态下的大黄要登上乘风并不是那么方便,祁云晟便让龟丞相再次来运送他们。
龟丞相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意见。他就像是一个老顽童,虽然会闯出一些常人意料之外的祸,但是真的让它去做事,它也不会偷懒。
为了能让凶兽状态的大黄在它的背上站稳,它还特地变大了一些。
祁云晟一直都觉得很奇妙。这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似乎只有个头大是优点的大海龟,竟然是掌管鲛人一族传承的钥匙。同时它甚至拥有剥夺鲛人皇传承的力量。
说真的,换成谁都不会把这么关键的存在丢出来吧?这等于是将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上——不是,是将掌握自身生死存亡的命脉,送到了别人的手上。
但事实就是如此奇妙,他很随便地和龟丞相定下了契约——在他还不知道龟丞相地位的情况下。
而余渊会那么爽快地把这种秘密告诉他,也让祁云晟觉得不可思议——是相信自己,还是觉得自己伤害不到他?
祁云晟个人是偏向前者的。
龟丞相缓缓前行,即便是进入了阵法范围也不慌不乱,显然极其适应。事实上即便他们在这阵法之中迷失了,祁云晟也能用余渊给的海宫凭证破阵通过。
到达岸边的时候,龟丞相打了个呵欠,直接爬上海岸。被阳光烘得暖洋洋的海沙是它的最爱。
面对带着一只凶猛巨兽前来的祁云晟,四周的巡海卫恨不得夹道欢迎。
这惹得祁云晟有些惊讶,而后问道。“海皇岛是只靠你们防护吗?”
被问到的那名巡海卫不敢对祁云晟无礼,连忙答道:“尊上不允许他人无事待在海皇岛,故除了必要的侍者近侍队以及我们巡海卫等等,有资格在海皇岛逗留,其余的人都被命令留在海宫,没有大事不允许来海皇岛打扰。”
这一点似乎从海皇岛搬过来开始就贯彻到现在,余渊可以说是打从一开始就断绝其他鲛人驻扎海皇岛的可能性。
祁云晟忍不住产生了联想。
这难道跟海宫的情况有关?
因为海宫是无垠海海底唯一的隔水建筑,那一代的鲛人皇可以说是斥巨资构筑了那阻挡海水和压力的阵法。
考虑到很多臣属需要来到海宫述职,因此那一代的鲛人皇把海宫分为了内外宫,内宫是鲛人皇衣食起居之处,外宫则开放给其他鲛人家族,让他们有个散心游玩的去处。
祁云晟依稀记得,余渊有跟他提过直接关闭海宫,把其他人赶走的想法,他当时只能尽力地劝一劝,并不希望余渊因此得罪那么多臣属。
不得民心的鲛人皇,难道不会位置不稳吗?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男人以手撑着下巴,面色带着几分不爽。
“有吗?”
“果然是那些家伙太烦人了吗?”男人轻嗤一声,道,“外宫开放了那么久,他们赏景游玩也够了,之后就滚出去吧!”
“你要关闭海宫?”那人吓了一跳。
“哼。”男人扬起了头,就像是自觉做了一个很不错的决定。而这反而引起了对面那人的忧虑。
他并没有体会到男人想表达出来的“贴心”。反而感觉得出来这是这位帝皇又一次的任性决策。
这种事情本来是不关他的事,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不用接触到那么多鲛人,尝尽他们的白眼和嘲讽。但一些道理他还是懂的,比如,一个任性妄为随意决策的领导者,是会失民心的。
“还是冷静点,多想想吧?”他试探着道,“也许可以和近侍队的那几位大人商量一下?”
如果是近侍队的话,要比自己有话语权得多。
没有得来自己期待中的回答,男人睁开了眼,一双眼深深地注视着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我对你很失望的神情。
而后他便离开了,留他一人在那里略显茫然。
不过,这种沟通不畅的局面,本就是他们之间的日常。
来了海宫,成为寄人篱下的存在,到底是不如之前金阳城那般自在的。】
而如今得知了鲛人传承,知道鲛人慕强,只要能保持最强就能皇位稳固的祁云晟,再听到余渊提出类似的想法,是绝对不会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