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炮灰[快穿](17)
燕丞久本来不信,岑宁是什么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怎么会打人呢?
可越过人群进来以后,看到吕东林此时的模样,还有众人对岑宁警惕和愠怒的态度,他不得不信了。
陈渔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背对着他稍微思索两秒,他立刻转身,表情也迅速变成燕丞久熟悉的小白兔模样,他的眼圈更红了,可他不是会诉苦告状的性格,因此即使有万般委屈,他还是没有说,他只是想为自己解释一句。
“丞久,我……”
两人已经分手了,他不该再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可一时之间,他换不过来,就在他犹豫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吕东林的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了一圈,他连忙快步走过去,“丞久!你听我说,不是岑宁的错,你不要怪他!”
陈渔:“……”
吕东林不愧是高浓度的绿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清楚了,打着为岑宁说话的旗号,其实句句都把过错推到了岑宁的身上,还着重表示了一下岑宁这么做有多恶心与不要脸,说到最后,他还很委婉的提醒燕丞久,岑宁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他一定要尽快和他分手,省得受伤。
绿茶那么够意思,陈渔自然不能浪费绿茶的一番心意,他也上前一步,急急的说道:“不是的!我没有,明明就是他偷了我的论文,他才是小偷!”
吕东林以前就经常暗着说岑宁的坏话,以前燕丞久虽然不搭理他,但听得多了,他也有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岑宁不喜欢吕东林,经常难为他。
因此,再次听到吕东林这么说,而且还顶着这么一张猪头脸来说,燕丞久立刻就信了,他原本是来找岑宁,想要和他纡尊降贵的道个歉,让他把分手的话收回去,可现在,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才正视陈渔的眼睛。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他声音低沉,话语中夹杂着失望,生意人最忌讳言而无信、满口谎言,燕丞久虽然自私自大又傲慢,可他是个有原则的霸总,决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是这样一个人。
陈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燕丞久对岑宁印象不好,即使喜欢上他了,也仍旧觉得岑宁就是个小市民,他脑子里的金钱阶级已经根深蒂固,穷即原罪,他是肯定不会相信岑宁的。
陈渔原本的打算是,先把吕东林揍一顿,过过瘾,然后再把燕丞久叫过来,当着他们俩的面,打脸打一双,顺便,再次和燕丞久分手,这次就是真的了,让燕丞久彻底认识到他到底是个多么肤浅又愚蠢的人,感受到深深的后悔和难堪。
这句话就是关键,陈渔立刻调整好状态,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燕丞久,右手缓缓的抬起,他用食指对着自己,指尖还是微微颤抖,“你觉得,我会这么做?”
……
“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
……
灵魂三问甩出去,看着万念俱灰的岑宁,燕丞久的心脏突然一紧,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太阳穴开始抽痛,似乎宿醉还在折磨着他,吕东林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受尽委屈的模样了,他忍不住嘲讽道:“你想让别人相信你,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啊,不是说有人能给你作证吗,谁?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到现在,说不出来对吧?”
陈渔闭了闭眼,他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因为这个决定,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再委曲求全、不再逆来顺受,他睁开眼,望向吕东林,冷笑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陈渔刚要拿出自己的证据,就听另一个熟悉又沉着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我能给他作证。”
第20章 霸总他心上有个白月光(20)
今天绝对是研究所建立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高大的男人缓步走向众人的包围圈,他再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我能给他作证。”
“那篇论文,是我亲眼看着他写完的。”
纵然叶离表现的十分狂拽吊炸酷,这也掩饰不了他还在派人跟踪燕丞久的事实,陈渔不想也知道,叶离肯定是发现燕丞久来找他以后就坐不住了,然后才跟着一起来研究所的。
陈渔不想让他过来,可此时人已经来了,他总不能再把人轰出去,皱了皱眉,他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比他更快。
燕丞久满腹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顾隽离?”他怎么来了?
随着他这一声疑问,几个不同的声音立刻此起彼伏。
吕东林:“顾隽离??”这是顾隽离??
陈渔:“顾隽离?!”他是顾隽离?!
系统:【顾隽离!!】他居然是顾隽离!!
顾隽离本人:“……”
这几个叫他名字的人一个比一个惊讶,叶离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怕是瞒不住了,他原本还没打算那么快就站出去,然而听着那个叫吕东林的男人嘲讽陈渔,他根本没办法在一旁袖手旁观。
叶离忽视掉所有人的目光,只看向陈渔一人,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叶离微微抿唇,转而看向副所长。
“刚刚说研究所没法请岑宁的人,是你吗?”
副所长冷汗都下来了,他当然听过顾隽离这个名字,顾家闹得那么大,整个家族都重新洗牌了一遍,现在顾家的主人,不就是这个离家十几年、一直低调做人的顾三少、顾隽离么。
副所长也纳闷,就岑宁那个闷葫芦的性格,是怎么连续和燕家、顾家两个少爷扯上关系的,这位顾三少要为岑宁作证,那不就是要保他的意思么。
快速想通现在的情况,副所长呵呵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岑宁同学说谎,我们研究所绝不姑息在学术上造假的情况,可要是岑宁同学没说谎,他是清白的,那我们肯定要好好安抚岑宁同学,同时,对真正造假、蒙骗打架的人作出严厉的惩罚!”
副所长倒是很会见风使舵,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吕东林身上去,好像刚刚说见过课题的人不是他一样,叶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手下的法务团队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管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我都会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一个也不放过。”
说这番话的时候,叶离一直盯着副所长的眼睛,他那双眼阴深深的,就像是毒蛇的瞳仁,轻飘飘的一席话,听在副所长耳中,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叶离的意思副所长明白,他要告今天为吕东林作证的所有人,从所长到学生,一个都别想跑,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金钱,哪怕拖,他也能生生的拖死他们。
不赔个倾家荡产,这事恐怕是完不了了。
副所长后悔的要命,自己怎么就收了吕东林的钱,答应帮他做这种事,吕东林也是脑子进水了,他惹岑宁干什么,岑宁是他惹得起的吗!
副所长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假如现在他说实话,反咬一口,兴许下场还不会那么惨,可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就彻底完了;假如他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受了吕东林的欺骗,是不是会好一点……
研究所里的这帮人是什么德行,吕东林最清楚不过,一开始他能进入这间研究所,就是托了这里不干净的福。吕东林一看就知道副所长在想什么,他咬咬牙,突然大叫起来,“你给他作证,就能证明这篇论文是他的了?这篇论文,我上个星期才刚刚写完,我找导师给我修改了两次,传到了论文库,还申请了着作权,有那么多人和那么多证据都可以为我证明,顾隽离,就你一张嘴,能证明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包庇他啊!”
前期的准备工作可以造假,但最后传输到论文库里的时间没法造假,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很重视科研成果,为此还专门建立了一个加密的论文库,防火墙水平几乎和军方系统一样。因为领导人重视这里,所以底下的人不敢在这上面打主意,吕东林那天和陈渔匆匆分别,当天他就回家熬了通宵,然后在第二天早晨把修改过的论文预上传了,他打听过,陈渔写的太快,又不知道有没有错误,所以什么都没做过。这是铁证,不管多少人给他作证,也不如吕东林的上传时间更有力。
不知道为什么,吕东林越说越心虚,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整个事情都是一个骗局,岑宁那个废物,其实一直都在静静的等,等着他走到这一步。
听到吕东林的这番话,叶离的脸色阴沉下去,他面色不善的往吕东林那边走了两步,突然,陈渔伸出手,拦住了他的步伐。
陈渔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了,他看了叶离一眼,叶离沉默不语,过了一秒,他顺从的停下,不再插手。
燕丞久作为旁观者,很清晰的看到了他俩之间微妙又亲密的气氛,他的眉头更皱了。
从叶离进来,陈渔的脑子就乱糟糟的,他的感冒还没好,好不容易盼来的教育场面又被叶离破坏了,更不用说他刚刚才接受到的信息量。
陈渔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深呼吸两次,把其余的事情都从脑子里清空,只专注在燕丞久和吕东林身上,他就感觉好受多了。
“你是什么时候上传的?”
陈渔问的很平静,这和他刚刚歇斯底里的样子反差太大,吕东林强自镇定,给了他一个时间,陈渔微微一笑,“是吗,其实我也上传了,还比你早了两天。”
论文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证据可以伪造、证人可以随便找,其实大家互相之间都清楚,那做不得数,只有这个上传时间,才是可以一锤定音的东西。
吕东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他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他就明白了。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原本他脸上就都是伤,这样一看,简直都不像是个人了。
“你玩我!好啊岑宁,你胆子够大的,你居然敢玩我!谁给你出的主意!你想整死我是吗,你给我等着!看咱俩谁先弄死谁!”
吕东林猛地往前冲,还没碰到陈渔,他就被后面的人拽住了,而叶离一看他的情绪不对劲,也立刻就挡在了陈渔面前,陈渔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他越平静,就越衬托的吕东林像个跳梁小丑。
“我没有玩你,我只是没告诉你,那篇论文我已经上传了,假如我没有上传,那今天又是谁玩谁?”
吕东林根本听不进他的话,陈渔这话也不是说给吕东林听的,而是说给站在他背后的燕丞久听的,转过身,陈渔对燕丞久极淡的笑了一下,这笑容太惨,充满了心碎的味道。
“这篇论文,其实我早就发给你了,哪怕我没有上传,我给你发送的文件记录,也能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