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每晚都穿越(124)
樘华不在这边长大也没听过生日歌,更没在别人的簇拥下吹过蜡烛。
他一整晚眼睛都弯着,露出编贝般的牙齿,看起来像个快乐的小王子。
阮时解在旁边护着,他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眼里带着暖意。
贺席岭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跟陈穗咬耳朵,“我感觉阮时解这辈子算栽了,除了樘华,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这么爱的人。”
陈穗耳朵有些痒,含笑转过头来看他,却听他接着说道,“我也栽了,除了你,我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爱人。”
喃喃情话,想将人心头那点热血都点燃了。
陈穗面红耳赤,心里生出无限欢喜来。
两人躲在角落里接吻,唇齿相依,呼吸间都是对方喷过来的酥痒热气。
樘华瞥见他们两个在这边接吻,忍不住掂起脚尖亲了阮时解一下,旁边的工作人员看到了立即善意起哄。
他们两个早已公开,听见起哄声,樘华耳垂已经红地快要滴血了,仍输人不输阵地追上去接着吻阮时解的嘴唇。
在场三对情侣都有亲密举动,气氛十分热烈。
大家乱哄哄地吃完蛋糕,工作人员收拾场地退下了,大厅里只剩他们六个人。
小萌提议,“我看酒店里有k歌房,要么待会儿我们去k歌怎么样?”
樘华不清楚什么是K歌房,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一个换一个,我这种五音不全的人太吃亏了。”贺席岭道:“要么接下来我们玩点游戏吧。”
小萌兴致勃勃,“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还是狼人杀?”
在场两个总裁,一个大学教授,还有一个从古代来的小公子,对真心话大冒险和狼人杀都不感冒。
看了眼前的场景,寇生微觉得这个提议好像不太合适,忙道:“算了,狼人杀人不够,真心话大冒险这游戏太年轻了,我们老胳膊老腿有些玩不动,不然换其他的?”
小萌也感觉到他们的圈子比较成熟,普通的游戏都玩不起来,一时没有头绪,迟疑道:“要么玩点□□什么的?”
贺席岭哭笑不得,“玩□□还不如玩围棋呢,要不我们今天还是来讲故事吧?”
他这话一出,除了陈穗有所预感之外,其他人都不明白要讲什么故事。
见大家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投来,贺席岭阴沉沉一笑,扫视众人一眼,“关了灯点蜡烛讲鬼故事怎么样?”
小萌一拍手掌,“这个提议好!有没有更好的主意?没有就鬼故事了哈。”
樘华自小被教育“子不语怪力乱神”,长大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怪诞的事情,一听他提,脸上写满了感兴趣。
阮时解和陈穗都没意见。
大家望向寇生微,寇生微一个医生自然不怕鬼,他迎着众人的目光一笑,“我没问题。”
女士优先,小萌先开始,她笑了笑,声音忽然变得低哑起来:
“大家都坐过公交车吧,今天的故事是一个关于公交车的故事。话说十几年前,我们市有趟叫四三一的公交车。这天,老许上晚班下班后,照旧来到厂子门口等公交车。他工作的工厂在城南,家里却在城北,搭公交车要搭近一个小时。”
樘华预感到什么,有些害怕地往阮时解那边靠。
“平时公交车都很好等,谁知这一天在公交站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想要的那班公交车,工友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很快公交站就剩他一个人。等着等着他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困,知道一辆公交车在他面前刹车,他才被刹车声惊醒……”
小萌讲故事是个好手,她讲得绘声绘色,脸上的表情在烛光下显得有些阴沉。
故事中的小许上了一辆鬼车,被带到了坟地,见到了一系列光怪陆离的人,最后发现这鬼车原来是一个棺材,车也是专门载着人去投胎的车。小许不幸上错车,没有回头路,最后变成了鬼车上的司机,等下一个“有缘人”。
樘华来这里之后还没坐过公交车,对公交车也不熟悉,不过听她这么绘声绘色一脚,背上冷汗都下来了,直觉得背后凉飕飕,不由一直抱着阮时解的手臂往他那边挤。
贺席岭上下打量小萌一番,“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讲故事。”
小萌嘻嘻一笑,在烛光下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越发瘆人。
樘华里那颗小心脏一颤,吓得将阮时解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低声叫了一声,“阮哥。”
阮时解大掌摸上他额头,“别怕。”
贺席岭嘿嘿一笑,道:“到我了到我了。今天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叔叔他们的故事。”
“我叔叔他们不是做生意嘛,早几十年的时候,我国的条件还不如现在那么好,交通也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很多时候跑货都得自己去跑,有时在路上遇见什么事,比如说车抛锚了或者说没找到可以住的店,就得借住在老乡家。”
“那天是个台风天,下午四点多钟黑云压顶,天就黑的快伸手不见五指了,我叔叔开着一辆货车,带着伙计,抬头看着天色,觉得实在不能再跑下去了,不能大雨一下来,倒是雷电交加那可就太危险了。那时候也没多少条高速公路,他们走在省道上,两边都是稻田,偶尔能看见村庄,我叔叔他们在路上开了一会儿,看见一家在路边的农户,便开车过去借宿。”
“那时候人们还很热情,碰到在外面跑货的人来求助借宿,便将他们迎进了家里。这是一户比较典型的六口之家,两位老人,一对夫妇及一双儿女。我叔叔跟伙计将车停在他们院里,被男主人招待着洗了个热水澡又准备吃饭。”
“那时跟现在一样,因为下雨停电,大家点起蜡烛,围坐在桌子边上吃饭。我叔叔吃着吃着,突然看到窗边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穿着有些奇怪,因为在大夏天他居然戴了顶帽子。我叔叔当时也没介意,以为是亲朋好友过来串门或者怎么样,等过了几秒闪电一闪而过,他突然发现窗外的那个人戴的帽子是寿衣特有的寿帽……”
樘华还没从上一个恐怖故事中回过神来,就被拽入了这个恐怖故事当中,因故事的主人公是贺席岭的“叔叔”,这个恐怖故事听起来更有带入感,也更真实。
樘华牙齿都快打颤了,原本抱着阮时解的手臂,现在他忍不住挨着阮时解,直到被他揽着才有了点安全感。
贺席岭讲的是因为泥石流丧生的一家,误会自己还活着,所以在雨夜中招待客人的故事。
接下来几个人口中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恐怖,陈穗语调平平地讲了校园恐怖故事,寇生微那医院鬼打墙险些没把樘华脸吓青。
轮到阮时解跟樘华了,阮时解揽着樘华,“我没什么恐怖故事,算了,我们就不讲了。”
众人一起嘘他。
轮到樘华,樘华想了想,讲了一个伥鬼的故事。
跟前面那绘声绘色,要气氛有气氛,要情节有情节,要反转有反转的真实型恐怖故事相比,他这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反而有一点可爱。
大家看他尽力了也不为难他,只按着阮时解灌酒。
阮时解那是早年创业练出来的酒量,四杯半两白酒灌下去,眼也不眨。
等喝完酒,他揽着樘华站起来,“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明天再去爬山玩。”
“行吧,散了散了,明天再出来玩。樘华你还好吧?怎么脸有点白?”
樘华心道还不是被你们吓的?不过这有些胆小的话他不好说出口,只抱着阮时解的手臂道:“没事,时间晚了大家快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休息了,刚刚阮哥喝的有些多。”
贺席岭听他硬撑,坏笑一声,“那行,今天先休息,明天我们再来讲鬼故事,我们非得决出胜负不可。”
樘华瞪他一眼,陈穗赶紧拉着他走人。
寇生微跟小萌也回自己房间。
樘华回到房间后,将房间里所有灯都打开,亮堂堂的光明驱散阴暗,樘华看了看床底,床底是实心的,看不见床底总算不那么怕了。
阮时解楼楼楼他脑袋,“怎么样?还怕么?”
樘华诚实地点头,“有点,阮哥,怎么他们讲的鬼故事那么可怕?”
“都是从小听鬼故事长大的,听的多了讲的多了,慢慢就会讲很恐怖的鬼故事了,别怕,这世上没有鬼。”
樘华大力点头表示赞同,然而阮时解进去浴室洗漱的时候,他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待着,连忙挤进浴室跟阮时解一块洗漱。
阮时解笑了笑,让出位置跟他并肩刷牙。
樘华刷着刷着牙,突然看向镜子里的阮时解,喊他一声,“阮哥。”
“嗯,怎么啦?”
“我突然想到我们今年要卖的香云纱出了什么问题了!”樘华有些兴奋,他挥了下手,“我们没有企业文化,所以做奢侈品的牌子很难作起来,不得不每年都费尽心思想一些新玩意儿。其实我们接下来应该加大宣传,将我们的名声打出去!”
“有道理。”阮时解没想到他听个鬼故事都想到生意上去了,笑着抬眼望他,“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编话本啊!”樘华兴奋地一拍手掌,草草刷完牙,道:“你们这里不是老讲什么代言广告么?其实我找皇伯父穿我们的香云纱便算是请他代言,正是因为他代言我们的香云纱才打开了市场。有今日这般局面,我们应当再接再厉,将名声往下扩展,尽量扩展到全民当中去,将口碑打出来。”
阮时解拧了帕子给他,“接下来呢?”
“先让他们编一批话本吧,将香云纱的名声扩出去。等大家都知道香云纱值钱,穿香云纱有面子的时候就算把品牌给立住了。”
“编了话本怎么弄?随香云纱赠送?”
樘华嘿嘿一笑,“当然不是。要是这么做,还有什么格调?我打算让他们弄个书铺,到时候顺带卖卖话本什么的,想必生意也不错。”
樘华说干就干,也不怕什么鬼故事了,他刷完牙洗完脸兴冲冲地跑到外面去,拿出自己的iPad开始搜相关的故事。
他自己就是学文学的,知道两边的历史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一些很着名的画本他们那边就没有哦,那些话本口耳相传,经过民众的智慧串联出来,情节十分动人。
这些故事本来就极具民众基础,他只要稍微修改润色一下就可以成为全新的话本。
他不但自己干,还招手让阮时解帮忙,“阮哥,快帮我找一些合适的材料。”
阮时解无奈走过来,跟他一起挑灯夜读。
他们那边还没什么话本,就算有故事也极短,樘华不打算一下将步子迈得太开,他也找了几篇短话本自己在那咬着笔头润色,修改起来主要突出香云纱跟他的布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