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偏不听[穿书](64)
一家饭店前恰停着一辆暗蓝色的车,因为这份特殊性,宁仪顺着往那家饭店走去,门外挂有各种鱼类做法的招牌,看着清爽可口,十分馋人。
宁仪刚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迎上来,要带他去座位上,并塞给他一本菜单。
宁仪正想说他打包,余光里一个黑影映入,稳稳停在他面前。
宁仪手一顿,没有抬头,偏了偏脸对服务员道:“我去别家看看。”
服务员还未出声,那个黑影就跟上他,按住他的肩,“你去哪?”
宁仪回头,朝他心虚地笑了笑,“……吃饭。”
见他不说话,宁仪心里更虚,“……一起吗?”
付锐修面无表情地拉住他,“回家吃。”
第五十九章
“等等,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宁仪负隅顽抗, 表面虽然还算平静, 但心里早已掀起了巨浪。
按理说不能啊, 自己什么信息都没有泄露出去, 就算地毯式搜索,也不能这么快啊, 而且自己为什么刚好进这么一家饭店, 就能遇上付锐修, 这简直像魔法。
付锐修捏着他手腕,尾指攀着他的指骨,力量微微收紧, 算不上重, 但却是显而易见的强势, 甚至带了些威胁。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你先想好措辞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然……”
宁仪看着付锐修森森然的模样,觉得下一句应当是要收拾他。
“我只是出来玩几个月而已,怕你不同意才没提前告诉你的。”宁仪试图挣开手腕上的桎梏, 然而在仅凭力气的基础上,相当不容易。
“……而已?”付锐修的脸此时沉如锅底, 像是掩藏在大海深处不知何时会卷起的风暴, 透着摧毁万物的威势,却又巧妙地拢在某一点亮光下,使其没那么容易爆发出来。
宁仪好歹和付锐修朝夕相处了小半年, 从没见过付锐修这种表情。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而且是非常生气……
如果宁仪是自己做错事被发现,那自然会心虚认错,但如果他认为自己有理有据被逼无奈,那绝对会抗争到底,不管对方的脸有多黑多臭,那也是没他有理。
宁仪组织着辩驳开脱的话,莫名有种还未穿书前和麒麟斗嘴的不真实的恍惚感。
宁仪正愣着神,人已经被付锐修半拖半扶地拉出了饭店,眼见着就要送上车。
身后的服务员稍稍悚了一下,显然联想到了什么情节,却又猛然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下,摸摸乍起的鸡皮疙瘩,回去继续工作了。
“啊……”宁仪抵住车门,并不想进去,“我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了,我就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啊……”
付锐修示意司机下车开门,自己则托着宁仪的身子不容抗拒地往里塞,声音像尖利的冰刃,尾音微哑,“你还理直气壮?”
因为弯腰俯身的动作,付锐修的脸近在咫尺,宁仪想飞起一脚糊在他脸上,“我说的不对吗?”
居然凶他?
他这么想着,脚尖蠢蠢欲动,正好趁着脚还未落地腿弯曲起的优势可以快速敏捷地做到这一点。
但……
宁仪的目光扫过付锐修因为凑近分毫毕现的脸。
眼底有着不容忽视的青黑,眉头倦怠地叠起,嘴角抿成一条细薄的直线,颜色淡白无光,周围的肌肉微带着向下的弧度。
宁仪移开目光,没有继续细看,他怕自己要是看到付锐修眼周多出一条细纹,自己说不定得嫌他老了。
只不过,以如今的他的状态来看,也实在说不上好,好像经过昨天一天,他昨天凌晨临走前还凝视着的那张俊颜就陡然老了好几岁。
……错觉吧,可能是他眼花,或者付锐修没休息好。
宁仪本欲抬起的腿顿时没了动力,乖乖巧巧地任付锐修安顿好他的双腿,眨巴眼睛看着付锐修跟着进车里来。
轿车并未启动,还停留在饭店门口。
宁仪逡巡过一眼窗外,刚刚闪过的心疼内疚短暂性地被掩了下去,又迅速地恢复了活力。
“我东西还在公寓,我得回去拿。”宁仪心念一转,试图开车门。
付锐修拉住他的小臂,“我陪你去。”
宁仪动作一僵。
付锐修已经握着他的手打开了车门,像是根本不在意与他玩这种小游戏,也不介意这辆随手找来的普通轿车被儿戏一般上上下下,“你现在动作起来不方便,一个人肯定收拾的慢,我帮你会快一点。”
“不用,我一个人能收拾的来。”宁仪被这种仿佛被圈在怀中的姿势闹得有些不大自在,尽管是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但这其中似乎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危险信号,让他不得不往下缩了缩。
车门已开,付锐修也不催他下车,垂眸面无表情道:“那你收拾,我旁观。”
宁仪一听这话,下意识气道:“我一个人?我怀着孕呢。”
如果只有他自己,那定然不会觉得辛苦委屈,但如果身边多了个惯常对他嘘寒问暖的,难免会产生惰性。
宁仪便是因为这事忽起的气性,也压根忘记刚刚是自己提出不让帮忙的,尽管自己的本意是让付锐修不要跟上来,好让他有机会逃跑。
因此,付锐修轻而易举地抓住宁仪主动递上的把柄,“刚刚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一个人收拾的来。”
宁仪意识到他话里的真实,猛然一噎,“……我就是客气客气……”
“那下车,一起去收拾行李回家。”付锐修的语调明显的轻快起来。
宁仪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我不想回家!”宁仪恼怒地推开他,“我的旅行计划还没开始!”
他回去了,小凤凰怎么办?
空气中静默了半晌,付锐修低沉性质的嗓音才回荡开,“旅行计划很急吗?非得现在?”
宁仪原以为他一定会阻挠自己,自己连怎么再次回拒都想好了,只是万没想到对方开口是这么一句话。
宁仪看向付锐修垂下的眼角以及打在下眼睑上睫毛的阴影,不由自主地讷讷开口,“也不是……”
毕竟还不满七个月,离生还有两个多月,自己只是担心变故所以未雨绸缪,提前跑出来了而已。
真要拖一拖的话,只要生以及生以后半个月身边没有人就可以了。
付锐修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深色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已知。
“那先回家,等你想出来的时候,我们再商量。”
宁仪怀疑地眯起眼睛,等他回家了,他还有出来的机会吗?那还不得把他看得更牢?
瞧出宁仪的不信任,付锐修挑唇,神色冷然,语速缓慢,凝着寒霜,“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宁仪。”
而是宽容地给出了一个可能。
宁仪敏锐地读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拿这种语气语速将他名字放在末尾一字一顿地读出,简直就像是在威胁他。
其中的怒气值透过话音,显而易见的,是即将升空炸成烟花的状态。
宁仪没有怂,他只是觉得既然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那没有必要现在当面闹僵,以后机会多得是。
只是自己跑出来一天就被逮回去,真的好没有面子的。
好像一个离家出走被父母抓回去的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然而,他真的不是闹脾气跑出来的啊!
宁仪恍惚想起曾经有一次自己从公司跑出去,似乎也是当天傍晚就被找到了。
自己是被装了定位了吗?
为什么可以这么快?
难不成是什么情人之间或者孩子的父母之间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命运牵扯的绳索一样的关系?
会默契到吃个饭也能遇上!
早知道他昨晚就应该连夜逃走,就不至于现在被逮个正着。
但当时刚打完架,他得休息补充灵力,也压根不具备这个条件。
哎,命也。
脑子飞快旋转,最终仿佛想通了一般,又或是屈服于淫威之下,宁仪哼唧一声,没有多言,扶着肚子下了车,默认了付锐修跟在他身后半步远勾着他手指的行为。
压根没有想到租来的房子两番周折,还没住出人气来,就要江湖再见,宁仪有些感慨地摸出钥匙开了门。
门一开,啾啾就扑面飞来,口流长涎,显然是饿着了,“宁……宁宁宁铃铃铃铃铃铃……”
啾啾一双豆子眼在瞟见那个现在看来宛如拿镰刀的死神一样的付锐修时,来不及合拢嘴收声,只能假装自己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唱歌。
付锐修果然将注意力分给了他一些,又挪回视线,“它会说的音还挺多。”
宁仪显然也被这变故吓到了,脖颈间渗出一滴冷汗,面上却坦然道:“我教的。”
啾啾斜眼瞥着他表达不满和自己的惊吓,“……”
不是说好要流浪几个月?怎么转眼就把老公领回家来了?
变卦了?
感受到啾啾的质问,宁仪轻咳一声。
付锐修打量着房间,“旅行还带着啾啾?”
宁仪再咳一声,“它离不开我,非要跟来。”
付锐修虽不信,但语气倒没有什么变化,“那它还挺有灵性。”
宁仪骤然感受到了一阵压力。
这种冷冰冰的对话方式……
跟冷暴力一样,让他无所适从,并且更清楚地认知到付锐修还在生气。
生什么气?他出逃也是迫于无奈啊!
“才租的房子?”付锐修问。
宁仪应了一声。
“打算住多久?”付锐修的视线转向明显有些别扭神色不安的宁仪。
“几……几天。”宁仪都要被他给冻结巴了。
“然后继续跑?”付锐修迈步,将他逼至光线黯淡的角落。
宁仪这回不敢应声了。
不仅因为这个问题在现在这种气氛下明显不能答,更因为付锐修此时的表情跟要吃了他一样的悍戾。
“其实……”受不了这样几乎冰封的森冷气氛,宁仪忍不住开口,然而下一秒未尽的话音就被堵在唇舌中,再也没了说出口的可能。
付锐修的吻又狠又凶,带着扒皮彻骨的狂肆,粗暴地在他口中肆虐、纠缠,在宁仪轻嘶出声后,才慢慢变成残余了狠劲的舔咬。
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宁仪的耳边,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温度。
“唔……”
丝毫没有任何舒适度、相反还不太舒服的吻让宁仪皱起眉,喘着气,嘴唇每动一下就扯痛一下。
绝对是咬破了!
付锐修还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宁仪恨恨地咬回去一口,心满意足地尝到血味准备撤回时才发现为时已晚,显然这是个很难休止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