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91)
沈清然要求多得像村里的恶霸。
系统:“行吧。机器一天就得收回,延长一天十万积分。”
林端学用录音机学得非常快,沈清然教会了他便溜了。
……
尘埃落定,新日升起。
薛匪风翌日班师回朝。
昨晚,薛匪风亲自给沈清然剪烧焦的头发,为了安慰他,把自己的也剪了同等的长度,和沈清然的一起放进锦盒里。
“结发为夫妻。”薛匪风胡说八道,“大齐夫妻成亲前都要剪一段发,用月老庙求来的红绳绑着,表示一辈子同心同德,白首不离。”
沈清然嘴角微微勾起,看在大将军编故事这么辛苦的份上,勉为其难地信一次。
回到京城,皇帝当天下旨宣布退居太上皇,薛匪风继承大统。
薛匪风体恤百姓,不欲劳民伤财,登基大典无限推迟,一切从简,以身作则,严禁朝廷上下奢靡腐败之风。
弟弟对此嗤之以鼻,哥哥登基大典不想办,还不是为了给成亲腾时间!
薛谨风几天前被通知帮他哥筹备婚事,忙得脚不沾地,搞得他以后都不想成亲了。
在沈清然的在三坚持下,婚事没有大操大办,就在皇宫里办一场,和薛匪风一起接受百官祝福。
仪式从简,但是喜服什么的薛匪风老早就派人准备了,华丽又夸张,沈清然穿上后觉得自己胖了十斤,间接达到了薛匪风对沈小猪的增重要求。
“薛匪风真是用心险恶。”沈清然一边吐槽,突然灵光一闪,呼叫出系统,“我们算不算同事?你是不是要交个份子钱?”
随便交个五百万积分,他也不贪心。
系统:“……”
系统:“……”
抠门系统死机。
沈清然呆在历代皇后居住的奢华寝宫里,不习惯让薛匪风以外的人给他换衣服,自己关上门慢慢折腾。
他看着梳妆台上流光溢彩的首饰,非要给他套金镯子是什么意思!
沈清然光是右手就套了三圈金镯子,十分怀疑薛匪风是不是把镯子当手铐用,怕他跑了。
他抬手敲了敲额头,算了就这一次。
好重。
脸有点痒,沈清然伸手挠了挠,发现手腕更痒,肿了一圈。
“怎么回事!”沈清然照镜子,脸颊又肿又红,差点惊叫出声!
大喜的日子,他特么肿成了小猪佩奇。
系统提示:“经检测身体状况,您对黄金过敏。”
原身就是个穷人,沈清然后来有钱了也没有数钱的爱好,导致这副身子从来没有接触过黄金,不知道对黄金过敏。
沈清然赶紧把手上脖子上的黄金饰品全都脱掉,但依然没有阻止他脸颊越来越红,起了一个个绯红的大包。
吉时的钟声响起,沈清然急哭了,这样子成亲一点也不英俊。
薛匪风长得又帅,天下第一,外面观礼的那么多贵女千金都惦记着,他要是这样子和薛匪风站在一起,保准明天惦记薛匪风的人会多十倍!
太糟糕了!
他隔着窗纱对常铭道:“你能不能跟薛匪风说一声,我今天不想成亲了。”第一次正式在百官面前露脸,他才不要像他娘养的两百斤的阿花。
“啊!夫人您、您认真的?”常铭结巴,还有这样反悔的?不怕龙颜大怒?
好吧,他确实不用怕。
“真的,你就说我现在有点丑,不能见人,你让薛匪风一个人去见大臣吧,好像也没有人规定婚礼一定要两个人。”
常铭硬着头皮通知了新郎官。
薛匪风不敢置信,额头青筋暴起:“……他到底怎么了?”
天底下和皇帝成亲还有放鸽子的?
“据说是有点丑,不想见人。”
难道又开始纠结头发长短的问题?
薛匪风忍了忍,没有直接去寝宫抓人:“常蝉,给朕拿个红盖头过来!”
他本来只想给沈清然带玉冠的,他们都是男子,用不着凤冠霞披,同样规制的大红色帝王婚服,他和沈清然一人一套,谁也不偏颇。
既然沈清然这么墨迹,正好,别人媳妇大婚都盖着盖头,凭什么他的要给百官和命妇看?
薛匪风心里的独占欲被不按套路出牌的沈清然成功激了出来。
此时,沈清然坐立不安,脸又红又痒,纤细的手腕肿得像馒头,脸上阵阵发热,用尽全力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去抓,一出门保准在百官面前失态。
就是薛匪风来抓他也不要出去。
他好倒霉啊,第一次成亲呢,怎么这么不争气,薛匪风会不会大发雷霆,不,现在可以用龙颜大怒来形容他家将军了。
可是金子是薛匪风让他带的啊!他也很无辜。
“叮——系统提示,空气中迷药浓度过高,请宿主注意。”
第74章 第 74 章
沈清然没来得及反应, 眼前一阵眩晕,花纹繁复的嫁衣像被风吹落的玫瑰, 带着人砸在地上,失去意识前, 沈清然想起薛匪风今早对他说的“朕等你拜天地”。
他就不应该磨蹭着纠结脸肿不肿, 成亲是他和薛匪风两个人的事, 何必在意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沈清然后悔地想。
月华殿是历任皇后的寝宫, 薛匪风派人打扫之后就指给沈清然居住, 总共才住了一天,还是因为按照惯例, 新人成亲前一晚不能住在一起,薛匪风才肯放他一个人住。
沈清然对月华殿的结构并不熟悉,昏沉之中, 似乎有一扇巨大的衣柜门从里往外打开, 有人走了出来。
对方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宫女, 看着比沈清然矮半个头, 浑身包得严严实实, 双手也颤着好几层布, 像个老巫婆,但扛起人毫不拖泥带水。她看见沈清然脸颊肿胀的模样,眉头一皱, 狐疑地打开衣柜的小暗格看了看, 迷药就是从这里挥发出来, 此刻暗阁已经见底, 不能确定是不是放错了药品。
她扛着沈清然闪进衣柜,里头有一条深深的不知通向哪里的地道,柜门合上,到处纤尘不染,一点踪迹也不曾留下。
薛匪风一手握着红盖头,好言好语地站在月华殿外哄着,“然然,吉时到了,我们要拜天地……”
“嘭——”薛匪风说着觉得里头过于安静,连沈清然的呼吸都察觉不到,他一脚踹开殿门,三米高的雕花楠木大门砸在两侧的墙壁,惊动了阳光下沉睡的屋檐,簌簌抖落了半身的青苔和尘埃。
“沈清然!”薛匪风目光如炬扫视了一遍空荡的寝宫,四周安静得仿佛半年没住过人。
也确实是这样,除了沈清然住了一晚上,上一个住在这里的是薛厉风的母后,在迁都之前,独揽凤印近三十年,斗到妃嫔,打压皇子,地位超然。
梳妆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薛匪风吩咐国匠打造的纯金手镯,上面铸着凤凰于飞,口衔五谷,全部金子垒在一起有好几斤。
薛匪风亲自画的图纸,象征母仪天下,泽被苍生,寓意内涵都为沈清然量身打造,就这样被随意地扔着。
他有一瞬间怀疑沈清然是故意跑的,看见金镯子,联想到黄金囚笼,不想成亲,不想呆在皇宫,在封后只差临门一脚时,拍拍屁股跑了。
薛匪风一手捏废了一个金镯子,怒不可遏,“封锁城门,找到皇后之前许进不许出。”
不怪他第一反应是这样,沈清然有太多主动跑的动机和条件,昨晚还气他说要种田没力气成亲,刚才又派常铭传话不想露面……简直胆大包天!
谁告诉他皇帝的婚礼是想翘就翘的!他是太宠沈清然了!把他宠的无法无天,成亲大事如同儿戏!
薛匪风后退一步,再靠近这梳妆台,想到他媳妇刚才还坐在这里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唇红齿白,端庄昳丽,不用亲眼见,光是想象沈清然的样子,便心旌颤动。而沈清然现在不知跑哪里去,薛匪风怕自己忍不住想把这一桌子的东西全砸了。
脚底似乎踩到了一颗沙砾,薛匪风忽悠所觉垂眼看了一眼。
一颗绿豆。
薛匪风脸色大变,如果沈清然是自己走的,没必要还扔两颗绿豆气他,除非是有人要挟他,才会留下绿豆做暗号。
这个可能比沈清然自己跑了更糟糕。
觊觎沈清然能力的人绝对不少,但薛匪风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在皇宫里,成亲前,沈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
他竭力压制心慌意乱,后悔不迭,昨晚为什么要让沈清然跟他分开睡,他们既已不走寻常路,何必再遵循不太重要的小礼。
“所有人不许走动。”
担心他们走动间踢乱了绿豆,薛匪风下令原地寻找,终于在一个大衣柜的脚底下又发现了几颗。
他屏住呼吸,伸手打开柜门。
常柏阻止:“陛下,小心暗器,让属下来。”
薛匪风尚有理智,知道这里面可能藏着沈清然,也可能是要他命的毒箭。
薛匪风宁愿以江山换一个可能,沈清然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在沈清然陷入危险面前,底线都是空话,薛匪风在心里祈祷,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可是……他宁可被沈清然当猴子一样耍。
所有人散开两旁,两把钩子勾在柜门上,往外一拉。
什么都没有发生。
衣柜里没有衣服,没有沈清然。
薛匪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急上头了,脑中出现一阵晕眩。
他狠狠捶了一把柜子,柜子轰然垮塌,尖锐的木刺扎进手心,薛匪风故意不躲,让脑子瞬间清醒。沈清然还没找到,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混沌。
“陛下快看!”常柏指着柜子身后的墙壁惊叫。
衣柜塌了之后,大家眼睁睁看着后面又出现了一道门。
薛匪风瞳孔一颤,万箭穿心之痛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那扇门之后的黑暗仿佛透过缝隙,渗透进他的心脏,慢慢绞紧勒出乌黑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