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被前男友领养了(2)
妈妈。我好了,妈妈。妈妈,你看我一点儿也不傻对不对。
我好想你,妈妈。
他小声地叫着妈妈,突然泪流满面。
他重生在十七岁,十七岁之前的人生禁锢在一个房间里,十七岁的他一片空白,就像一张还未书写的白纸。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没有爱好,没有梦想。
他曾经有爱人,但后来失去了。
甚至他连自己都变得不像人。
他该何去何从?
一束刺眼的车灯突然射了过来,程思捂着眼睛站起身。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他的面前,驾驶门打开,风流俊美的男人走下来。
那一刻,程思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二十二岁的时候。
眼前的男人比那时还要年轻一点。那个时候的他,被时光打磨得更加圆润,成熟而富有魅力。眼前的他,年轻一点,却依旧英俊不凡,眉眼间隐隐已经有了未来的风采。
程思觉得口干舌燥,仿佛仍置身火场。火舌吞并了他,将他的皮肉烧得焦烂,仿佛能闻到焦臭一般,程思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
一张纯白的手帕递到程思面前,程思恍然,却不去接。许由直接把手帕塞到了程思手里。
“你是程思?”许由低沉的嗓音洗清程思混乱的心思。
“我是。”他直起腰,无畏地和许由对视,目光淡然。
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老熟人而已。不必觉得害怕。
不过是……他的前男友。
劈腿渣男前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坑了!
有人吗?
迫不得已只能用出送红包这个方法,虽然用处不大来着
☆、02
热闹的酒会,程思手足无措地坐着。四座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许由去了厕所好一会。周围是他的朋友。他的反应慢,不代表他完全听不懂这些人的议论。
“喏。这就是爬上许总床的小东西。”
“长得真好,怪不得许总喜欢。”
“胡说什么呢。许由哥怎么会喜欢他,不过就是玩玩罢了。许由哥不是快结婚了,未婚妻长得漂亮家世又好……”
程思的手脚痉l挛,只是被他的外表掩盖住。他直直地看着说话声来源,那些人却好像嫌他听得不够清楚一样,更加大声地说。
“怕什么,听说了嘛,那个家伙智商都没有过70吧,肯定听不懂……”
“闭嘴。”冷着脸的许由突然出现,一声呵斥,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思思,别听他们胡说……”
……
“程思?”许由喊了几遍,程思猛然回神。
啊!
程思冷汗津津。回忆如潮水滚滚而来。他竟然想起上辈子那些难堪的记忆了。
上辈子一直到二十二岁才认识许由,没想到因为他父亲入狱的原因,竟然将二人的相遇提前了。
程思的胸口钝痛难忍。直到再见到许由,他才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他。
爱过,也恨过。
爱与恨全付与给了往昔。今天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怀着一片赤忱就敢闯进满是铜墙铁壁的名利场将一捧真心毫无保留全数献出的傻子。
程思坦然的目光与许由相遇,许由眸光一闪,从程思的目光里看出了一点迹象。
“你认得我?”
真是敏锐。在他面前作假不容易,程思心道。
“你是大老板嘛,我当然知道。”程思不动声色地回答。
许由的目光扫了程思几眼,程思差点被他的眼神看破功。他以前只见过许由这样看别人,还没有被许由用这样怀疑的眼神看过。
“你说得对。”许由笑了笑说出自己的判断,“你不是傻子。”
程思眨眨眼。不承认也不否认。
许由调查过程思的档案。但眼前这个目光清明的少年显然和传闻不符。或许,他要重新评估眼前的少年了。
“我有意领养你。”许由开门见山。至于领养手续是不是会办不下来,他则完全没有考虑过。
听得程思牙痒痒。就这样?连询问一句都没有了。还真是许由一贯的霸道强权主义风格,就算他勉强询问意见,恐怕只是口头上的做出样子,心里早就打定主意。
“如果我说不呢?”程思握紧拳头,努力压制波动的情绪。
程思稚l嫩的手段,在许由这个老油条无处可藏。许由一眼看透,心里十分诧异少年好像视他如仇敌的态度。
而且,少年也让他觉得非常眼熟。难道是幼年的那几次见面让他记忆深刻?许由心里摇摇头,不可能。那时他见过的不过是抱在怀里的婴儿。之后由于各种因缘际会,许由竟再没见过对方。
程思说:“对不起许先生,我不想。”
他怕再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强硬地把头扭到一边。
许由冷下脸,不悦。他一贯是个野蛮的强权主义者,不喜被人拒绝。许由欺身一步,把程思按在车前盖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将程思扭过去的脸转了过来。
“你可以说不,但我希望你再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回答我。”许由给了程思极大的忍耐,但这句话背后已经暗藏了他开始不耐烦的意思。
“先母与令堂以前是好友,我只想为母亲做一点事。想必二位先人都不会想要你无依无靠独自一人。你觉得呢,嗯?”
程思被钳制住下巴,整个人被压着。他反瞪了回去,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许由。
“谢谢,我考虑好了。不需要。我觉得现在很好。你走开,我要回酒店了!”
“我从下午三l点就在这里等你,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许由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在等待这件事上,他已经浪费了八个小时。
程思哼哼两声。他敢保证,只要他再说个不字,对方一定会直接打晕他。相信他,许由就是这么一个人。
“还和我哼哼?”许由气笑。这小孩脾气还挺大。“你知道我都是以秒来计算的吗?”
“就哼哼。一分钟几十万了不起啊。”程思脱口而出。他以前可听得多了。助理老是说的话,程思都记得,什么浪费老板一分钟那就是浪费几十万。
“还知道我一分钟几十万了?”许由又靠近了一点,喷出的热气挠的程思脖子痒痒的。
“你一分钟几十万,难道我就没有?”他的银l行l卡也有钱的。母亲私下里存的。
程思扭了扭身子,被许由这样按着有些不自在。何况还腿贴着腿,那混蛋,按着就按着,把一条腿挤过来做什么,这么暧昧的动作亏他做得出来。
一些污秽的画面一下子便挤进程思脑海里。重生一回,身体的一些习惯竟却被全数保留下来。
程思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能再让他靠过来了。
程思发狠地一咬牙,某一刹那,眸光里冷光一闪,他的手按在许由的手腕上。只要他稍微地一用力……就会像酒店里被折断的不锈钢筷子一样。
程思咬了咬嘴唇,望了许由一眼。松开了自己的手,高抬起腿,一下踹在许由大l腿l根上,往上再数三寸,许由就可以喜提断子绝孙腿。
许由疼得直抽抽,然后程思就不争气地哭了。
一贯装逼范的许总丢了颜面,脸色正铁青着,就见刚才还是威猛金刚狼立马就变惊慌小哭包。他哑口无言。他一米八八挨了一脚断子绝孙腿还没哭,暴力金刚芭比就先汪汪地淌眼泪。
“你别哭了。”
程思哭得更大声了。他就是觉得好委屈,好难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也许是上辈子没有哭的眼泪都攒到这辈子一起了。
纵使是个衣冠禽兽,也觉得把这么个豆芽菜欺负哭很没脸。虽然事实是他被揍。
他抽l出刚才塞给程思的手帕,胡乱地给程思抹了一把,随手又塞回去,全程不超过三秒。
许总的耐心从来没有超过三秒。
他站起来,把副驾的车门打开,半倚着车窗,开门见山道。语气里半含淡漠。
“我知道你不是小白兔。所以不许哭了。”
程思止住哭声,抬头和许由相望一眼。不是这样的。他曾经或许可以做一只单纯天真的小白兔,但从今以往,他无人可依。
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当初那个包容他的人。他很矛盾。既要和许由划清界限,却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他还有依赖。既不想与许由有瓜葛,又对他充满占有。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小白兔的命运是被人吃掉,而他不会。他抹掉眼泪。
“你当然不是。”许由眯起狡黠的双眼,“别人都在猜究竟是谁举报了程老板。你觉得是谁?”
“我不知道。”程思抿紧嘴。
“有人说是程老板的情人、私生子,有人说是下属,也有人说是仇家。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说是程老板的亲儿子。谁都知道程老板的亲儿子是个智商不过70的低能儿,可如果他们见过你,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坚信与你无关?”
程思不语。他的漏洞实在太多了,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我家家规十二点之前要回家。还有半小时。”十足威胁。
“好,我去。”那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程思弯腰就要进副驾,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些画面,他脸上一白呼吸一滞,扭头坐到了后座上。
他……是坐在副驾上出事故的。当时,许由就在驾驶座上。
程思垂着头,情绪突然低了许多。关于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居然变得强烈,他握紧拳头,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低沉的状态。
许由从后视镜扫到程思低头不语的样子,心道,刚才还能跟他拌嘴,才一会儿时间就像霜打过蔫掉的茄子萎靡不振。
“你……开车小心点。”程思无法掩饰自己内心并不想许由死这件事。他有点冷,顺手就从后窗上翻出一条□□熊的毯子盖住双l腿,动作非常自如。
许由一边开着车,一边想。他在担心我,和我仅仅是初次见面就对我表示出超乎常人的熟稔,有些小细节,甚至过于亲密了。许由眯起眼睛,更加对程思好奇了。
“你放心。我没有酒后驾驶的习惯。”
程思闭上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卷翘。
“先说好,既然领养我,就得让我吃饱。”
“吃饱?就这个要求?”笑话。他堂堂一个公司老总还喂不饱一个瘦骨伶仃的十七岁少年?许由从后视镜里扫了眼程思,纤细的脖颈洁白如玉。这么瘦的豆芽菜上称称一称不知道有没有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