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成了我的舔狗?(23)
墙上的绚烂星空画报不过是替它遮风挡雨的外壳。
柯际把真正的爱好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心尖上,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触碰亵渎的珍宝。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说。
就是因为相信柯际的话,撒小谟才决定直面现实。
他们约好了的。
要等着彼此。
撒小谟睁开双眼。
床边坐着他的小王子。
终于回来了。
柯际没有再逃,保持着俯身触碰撒小谟脸庞的姿势,温柔又隐忍地注视着他。
“没想到你醒得比我早。”撒小谟笑了笑。
柯际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因为我爱人叫我回家了。”
他用干燥温暖的大手握住撒小谟的,把白净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确认这是真实存在后,才摊开掌心,钻进另一只手指间的空隙,与撒小谟十指相扣。
柯际直直地盯着撒小谟,柔声道:“我回来了。”
“嗯。”
“谢谢馍馍愿意原谅我。”
“……谁原谅你了,账还没算呢,等我腿好了看我不……”
撒小谟龇牙咧嘴地威胁道,但话没说完又被柯际堵住了。
啧,每次都这样!
柯际抱着撒小谟亲个不停。
“你就是亲出花来,我还是要说你的。”撒小谟红着脸,埋在小毛毯里气呼呼地说道。
柯际笑着吻他的耳垂:“你说,我都听着。”
撒小谟举起拳头打他:“你已经骗了我不止三次了。”
“对不起馍馍,本来我以为那个人会按我的指示做,绝不会对你产生影响。没想到我爸爸从医生那儿知道了我的情况,介入了计划之中,想通过梦境唤醒我。”
“那个人”指的就是撒小谟见过几次的搞科研的邻居,他被柯际的公司录用,专攻虚拟场景建设,为撒小谟的治疗提供过不少帮助。
柯际自杀失败后,在医院一直是昏迷状态,撒小谟又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柯际爸爸便向技术人员寻求帮助,想让他们一起进入虚拟意识空间,所以他们看似在“重生”后的世界经历了几年时光,其实只过去了几天而已。
柯际对父亲的做法心存芥蒂。
“对不起……”他愧疚地说。
他本想一个人简简单单地离开,没有想到会把撒小谟牵扯进来,陪自己难过。
“没事了。”
撒小谟并不想怪任何人。
相反地,他感谢柯爸爸。
要是柯爸爸没去关心儿子的情况,吞了药片打算自杀的柯际可能就真的无人问津了。
如果没有重生系统这一回事,撒小谟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把自己视为小玫瑰,默默守护。
“而且,我确实不知道我没……”
柯际要说“死”这个字眼的时候,撒小谟从毯子里一下子钻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柯际顿了顿,继续说:“对不起,有太多事情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好好告诉你,害你白白为我难过了。”
“我才不伤心呢,”撒小谟别扭地哼了一声,有些生气地想从柯际身上下来,“我只是生气,你以为自己死了,就想让我一个人回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柯际有些慌张,拽着撒小谟,把他固定在怀里:“0号和你说的?”
撒小谟扭过头,不做回答。
“我……不想耽误你。”柯际低下头,沉声道。
“那你就打算让我什么都不记得,去和别的人在一起?”撒小谟质问道。
柯际没有思考,就否认了:“不是。”
他皱着眉,仿佛光是幻想那种场景就已经足够痛苦。
“我没法把你让给别人,可是又不能毁掉你的人生。”柯际靠着撒小谟的脑袋,难过地说道。
“都怪我太自私了。”
撒小谟摇摇头:“我比你还自私,以前总是和你发脾气,只想着过安逸的生活,其实我才是应该放你走的那个人。”
柯际收紧了手上的力度,环住撒小谟瘦小的身体,深深地呼吸,闻他身上的味道。
“还想和我一起检讨下去吗?”撒小谟蹭蹭他的后颈,闻他身上浅淡的香味。
“不想。”柯际说。
“既然我们都是自私的人,那以后就别放对方去祸害别人了,好不好?”
“好。”
“拉钩。”
晚上,撒小谟终于如愿睡到了柯际的卧室里。
柯际抱着他,眼睛在黑暗中却是亮晶晶的。
“好久不见。”他说。
“才几天呀。”撒小谟笑他。
“感觉过去了好久。”
“为什么之前不让我进来啊?”撒小谟枕在他的手臂上,抠着柯际睡衣上的纽扣。
“因为我房间里也有一套治疗仪器,怕你发现,”柯际摸摸他的头发,语气有些内疚,“你一个人睡在那个房间里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其实每天半夜都有到你那里抱一会儿你,但是你在深度睡眠治疗里,感觉不到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还带上一点委屈。
撒小谟情不自禁地抓紧了柯际的袖子,凑过去吻他的眼角。
“都怪我,睡得太沉了……”
柯际颇为享受地闭上眼睛:“不能怪你。”
“对不起呀。”撒小谟摸摸他的眉毛。
“以后不用和我说这句话。”
“嗯,答应你。”
撒小谟安睡在专属于他的小天地里,舒适地眯了眯眼。
“明天起我想重新画画了。”
柯际欣喜地握住他的手:“真的?”
“真的,”撒小谟伸出食指,滑过柯际手上分明的骨节,描摹起伏的轮廓,“我想给某位先生的墙上添点收藏品。”
“咳……我也有个计划想跟你说。”
撒小谟满意地看着不好意思的柯际,点点他的掌心,示意他讲。
“记得我们一起去过的那所大学吗?”柯际问道。
“记得。”
不仅记得,撒小谟好像猜到柯际的计划了。
“你不会是想……?”
“对。”
他们早已心有灵犀,无需多语。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回去看爸妈。”
“好。”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轻柔的晚安吻,相拥而眠。
第二天,撒小谟和柯际回去见了父母,告诉他们打算复婚的计划。
去之前,撒小谟有点紧张,害怕妈妈会不同意。
当年吵着闹着要和柯际结婚,后来又不负责任地提分开,做父母的见儿女过得不幸福,伤心程度更甚。
柯际见了撒小谟的父母,竟然直接往地上一跪,撒小谟去拉他,柯际怎么都不肯起来。
“爸,妈,对不起,”柯际低着头,严肃地开口,“之前没能好好照顾馍馍,害他受了伤,现在我又恬不知耻地来要他回去,真的很抱歉,你们罚我吧。”
撒小谟拽不动他,只好跟着他跪在地上。
撒小谟父母一人拉一个,把两个小孩儿扶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好好考虑过了,那就过好日子,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沉默许久,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支持儿子。
撒小谟看着他们,眼眶微红。
岁月给他们的外貌留下了不可逆转的痕迹,而自己,更加不懂事,害他们为自己操心,愁白了头发。
“爸、妈,我一定会好好和柯际过的。”
这一次,退去了青涩无知,经历过生死诀别,撒小谟终于能成熟起来,握紧柯际的手,带着一颗强大的心,郑重地允诺。
第二次蜜月,他们重游了那所大学。
柯际赠予他存放作品的艺术馆,他送柯际一辈子的画作。
十年后,在那所大学上课的学生,都会看到艺术馆中,有这样一幅画。
两个笑得很灿烂的少年,分别抱着萨摩和柯基,在阳光下面,耀眼地站着。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