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不是主神(27)
“不必。”神慕阻止了她,勉强勾了勾唇,“你下去忙吧。”
“是。”宫女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个公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好看,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便羞红了一张脸跑开了。
站在原地的神慕有些证愣的看着这一片喜色,喃喃道:“封后大典......原来如此。”说着说着,那一双平静的眸子忽然便充满了苦涩。
霍祁,还是你厉害。
而一直躲在暗处看着神慕的霍祁在那一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但他是个皇帝,为了天下的百姓,他只能委屈神慕。他在心里说:神慕,只要你待孤绝无二心,等到皇后生下子嗣后,孤一定待你如初,好好的补偿你。
第十九章 江山为聘(四)
霍祁大婚当天,举国同庆。神慕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眼前秋叶衰败的模样,听着远处喜庆的声乐声,心里苦涩的滴血。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怔怔出神。
“喂,你就是那个圣黎国前国君,神慕?”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神慕的思绪,他看向来人,那人一身张扬肆意的红衣,嘴角带笑,眼里却全是一片与他本身气质相反的冷意。
见神慕不说话,贺云也不恼,随手将手中的酒朝着神慕的方向扔了过去,酒坛子是朝着神慕的脑袋扔过来的,在酒坛子快到自己面前时,神慕伸手稳稳地将它接在了手中。
贺云流氓的吹了声口哨,“哟,不赖嘛。”
“你是谁?”
“贺云。”贺云说着,自顾自地靠着神慕坐了下来。拿出另一壶酒自顾自地饮了起来。他喝酒的模样十分豪迈,不少酒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他的衣襟里面,说不出的勾人和魅惑。
看到眼前人这番模样,神慕也没有多说,放下了手里的酒。
目光眺望着远方:“你也是为星轨之术而来?”
“不错,”贺云点头,十分不觉得有半分被看穿的羞窘,“早就听闻星轨之术诡异莫测,神秘强大。今天便来看看。谁知星轨之术的厉害之处没见到,却见到了一个绝世美人。俗话说,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这一趟,值!”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神慕被眼前人豪迈不做作的行为给逗的勾了勾唇,神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此时此刻,能有一人作陪,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不经意间,神慕看到了贺云腰间的长剑。剑身通体雪白,剑柄上刻着精致的樊龙印记,龙眼上镶有一红一紫两颗宝石,看上去十分的精致大气。
神慕赞道:“好剑。”
贺云有些意外地看了神慕一眼,干脆把剑取了下来,“怎么?你也懂剑?试试?”
神慕勾了勾唇,“献丑。”
说着,一把取出长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便行云流水的使了起来。
贺云只是拿剑给神慕随意用用,本不指望神慕有多高深的剑术,却见神慕拿着剑仿若活过来了一般,心随意动,剑意流转间,连自己都得稍稍避让。贺云也是个用剑高手,自然看得出神慕使的是一本功法,只是此功法身形脚法太过诡异莫测,一时之间竟也看不出出自何门何派。不由得面色稍正。
神慕一口气甩了几十招,心中甚是畅快,再看到贺云那一副眉头紧锁仔细琢磨自己剑招的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唇,一个借步往前走去,明明看起来只走了一步,身影却突然间消失在了眼前,贺云大嚇,正要仔细寻找,却听一声清冷地声音响起:“万剑归宗!”
一时间,正空之上出现了无数把剑急速旋转,跳跃构成了一个阵法,贺云正在这阵法中心,当即顾不上许多身形一动便与那些剑缠斗开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要不是贺云清楚的知道这剑是自己的,恐怕也会觉得此刻的剑乃是一把绝世神器。
一场过后,贺云大是畅快,躺在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了。神慕收了剑递给贺云,“你的剑。”
贺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厉害厉害,想不到圣黎国君居然有如此剑法,这把剑跟在我身边,倒是埋没了他。”
“其实不然。”神慕也坐到贺云身边,“凡是好剑都有自己的灵气,它既然选择了你,你才是最适合他的主人。拿着吧。”
听到这里,贺云才接过剑放入了自己的剑鞘。
想了想,贺云看向神慕认真地开口:“那个剑法,也是星轨之术?”
神慕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也学着贺云躺在了地上,“星轨之术,并没有世人所想的那么神奇。”
“可是你不是让乌起国的土壤得到了改变,还开出了一千年来都没有开过的鲜花。”
“心诚,则神灵。那就是一个简单的祈福,与星轨之术没有半点干系。”
...........
霍祁过来时,便看到神慕一个人躺在地上,眼眸里缀满了繁星,仿佛下一刻便会离自己而去的模样。
“怎么不回房间里待着?”
神慕看着一身红衣的霍祁,心里突然便涌上了委屈,问:“霍祁,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霍祁沉默。
看着这样的霍祁,神慕的心疼的越发厉害,他垂下眼眸,声音平静的出奇,“你赐我一杯毒酒吧。”
他说:“霍祁,我累了。”
“不可能!”霍祁想也不想道:“这辈子,你都只能留在孤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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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圣黎国实力暴涨,司徒云泽派兵来到霍月国城下,要求交回自己的陛下。
这三年间,神慕与霍祁的关系越来越差,在皇后生下小皇子后,神慕第一次跟着贺云离开了皇宫。霍祁震怒,将神慕抓了回来,关进了天牢。
这些年,神慕离开了圣黎国,身体越发消瘦。
如今,圣黎国来势汹汹,满朝文武因为这件事而愁白了头发。
又一个月过去,圣黎国开始攻打霍月国,战火蔓延到了圣黎国皇宫,南星带着兵马前去迎战,临走前,他说:“神慕,必死。”
霍祁沉默,终究在两个月后,前战告捷,圣黎国不敌联手的霍月国和北漠国失败。司徒云泽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自己昔日的君主,居然是在牢里。
司徒云泽满脸泪痕,说自己愧对陛下。
神慕摇了摇头,冷漠道:“霍月国与北漠国欺我圣黎国无人多年,也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了。”
这一刻的司徒云泽,恍惚又看见了当初那尊贵无比的陛下。
神慕的爱情,已经在这个世界被耗的差不多了,纵使再爱一个人,也经不起他毫不节制的消耗。
“1202,这个世界的进度怎样?”
1202小心翼翼地开口:“总体来说,命运之子已经避免了被灭国的命运,等到宿主大人身死,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好,我知道了。”
1202弱弱的问:“宿主大人打算怎么做?”
神慕冷冷地勾了勾唇,1202连忙闭上了嘴。
看来主神大人这次有麻烦了。
行刑当天,神慕是最后一个上邢台的,他一身白衣一步一步地往邢台上走去,邢台下,是霍月国的子民,一个个面色狰狞,叫着让他去死。邢台上,是一身黄袍,威严的霍祁。对上神慕冷漠的视线后,他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神慕冷笑一声,看着邢台上死相凄惨的圣黎国将士,哪怕这个世界自己并不是原主,却依旧无法忽略那种心里的悲凉。
神慕最后看了一眼霍祁,决绝转身,依然毅然面对那些狰狞犹如恶鬼的霍月国子民。
“杀死他!杀死他!”
“就是这个魔鬼,挑起了这场战争!害的我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杀死他!”
“他不是会妖术吗!一定是修炼成精的妖怪!”
“对!他是个妖怪!烧死他!免得来祸害我们!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
行刑的人看着神慕,伸手想将神慕绑到行刑架上,却被神慕反手夺下手中的刀一刀砍死。
鲜血溅到了神慕一尘不染的白衣上,犹如罂粟盛开,致命而危险。
霍月国百姓们的声音一顿,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恐慌,神慕冷冷一笑:“慌什么?我们的账,现在才慢慢算。”
神慕的这一声就像是一个咒语,让那些人被人捏住了喉咙似得,满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睁的快要鼓出来了似的,面色狰狞如厉鬼,却披着人类的皮子,真真是令人作呕。
神慕用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向台下,说不出的高贵和淡漠,仿佛眼前站在邢台上的人不是个人,而是九天之上的神祇似的,居然让在场几千人愣是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举手投足之间,掌握众生生死。
“吾,神慕。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们,霍月国的每一个人,从现在开始,每过三个时辰,便死一人。直到世上再无霍月国子民。凡属于北漠国的土地,千年以内将不再有甘霖。”
众人心中大骇,这才想起神慕是星轨之术的唯一传人。
但此时纵使心中再后悔也为时晚矣。
贺云就站在人群里面,看着神慕那冷漠却悲凉的身影,心里不知为何也觉得有些凄凉。
神慕看向霍祁,眼里带着自己都没有看到的痛楚,“你,霍祁。一生一世都离不开霍月国皇城,不知饥寒,不畏伤苦,一身尊崇,荣华一世。”
1202大惊:“宿主大人!”
南星恼羞成怒,心下又急又怕,“来人!弓箭手准备!此人妖言惑众,论罪当诛!”
“唔!”
神慕倒在地上,单薄的白衣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他看着惊疑不定的南星,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南星,你可知,弑神,乃是死罪!”
南星此时已经被神慕的古怪举动给逼地气红了眼,居然亲自用弓箭对准了神慕的心脏,“我不信什么牛鬼蛇神。我只知道,你今日,必死!”
长箭狠狠地没入自己的身体,剧痛传来的一瞬间,神慕的眼睛也失去了焦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神慕倒在自己的面前,霍祁只感觉心神剧痛,无数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接连而过。
脑中一片混沌,唯一清晰的便是那个人的眉眼,他勾唇浅笑的模样,他怕疼却逞强的模样,他一心一意为自己的模样,最终转换给两人一身西装站在婚礼上,神慕虔诚而珍重地为自己立下誓言:
“我,神慕。从此刻起,原共享荣华,共尝贫苦。生,则永世相随。死,则与子同眠。此事,愿吾魂为祭,生生世世,不改初心。”
所有的甜蜜和痛苦最终却定格在神慕死在邢台浑身鲜血的模样。
亲眼看着自己大婚,却只向自己讨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