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当了个假女主(102)
温祁看着即将出门的顾闲的背影,嘴比脑子先反应:“顾闲。”
顾闲微微侧身,露出完美的侧脸。
“我说如果,如果咱们这里发生的一切...”
【滴——系统警告一次。
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抚着脑袋,微微笑了:“我有点饿了。”
顾闲一个在军营里长大的人又哪里会放过温祁掩饰的表情?他本能地就觉得不对,直接调头走到温祁的身边,俯下身来:“你刚刚想说什么?”
温祁头疼欲裂,系统不允许他将这种话透露给顾闲,也不允许自己的姓名说出口。
他勉强撑起一个笑,想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下巴陡然传来疼痛,顾闲的身子将他全都罩住了,他掐着温祁的下巴:“说。”
温祁吃痛,却没叫出声,他没想过顾闲居然到现在对自己的警惕性也极其高,以至于他一个表情不对,他就要用对待犯人的方式对待自己...
“我没什么好说的。”
顾闲颇为懊恼地松开温祁的下巴,明明他已经竭力地忍着了,明明他已经发过誓不再对他使用暴力手段了,可一旦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有所隐瞒,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犯人狡黠的欺骗、父母伪装自己病重骗他回来,还有爱人的躲躲藏藏。
顾闲将自己房间的门反锁起来,没带拳套打了几下沙袋,把自己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之前让你查的柳青柠的信息,继续查下去,查查他在国外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所有从所有对他熟悉的人开始了解入手,必须把所有事查的清清楚楚。”
“是!”
顾闲拨弄着抽屉里的那把沙漠之鹰,将它瞄准了沙袋,旋即预备扣动扳机。
谁在乎沙袋破裂会造成什么后果?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反锁的门却在慢慢地被拧开。
温祁打开门,就看见顾闲用手枪对着他。
枪弹穿过枪筒,空气中出现了一股火药味,顾闲的瞳孔慢慢收缩,看清温祁站在门口后他青筋暴起,用全身的力气吼道:“闪开!”
几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可能。
温祁不过是一个身体孱弱普通人,哪里能躲得开手枪,何况,这还是沙漠之鹰...
子弹穿过沙袋,堪堪擦着温祁的耳朵射穿了房门,在他的耳朵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温祁手上端着的菜不知什么时候碎在了原地,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立即转身带起了门。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根本不是想开枪杀他的。
顾闲追了出门,原本以为温祁会背着包离开这,却没想到温祁还安然无恙地睡在床榻上。
他看向床边,就知道温祁为什么会这样了。
听到动静的柳母正说着:“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枪声?”
温祁打了个哈欠,一半耳朵枕着枕头,一半耳朵露在外面,他笑了下,既像是嗔怪又像是朦胧:“哪有什么枪声啊,谁放电视了吧。”
这个心理素质,实在是...太让人诧异了,刚才进他屋的人和现在在房间里的人就像是两个人。
温祁打了个哈欠:“妈,你也去休息吧,我都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状似抱怨,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顾闲的心中又开始怀疑起了温祁。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现在是不是该抱着头痛哭,还会在这怕母亲担心么?
柳母啧了一声:“小顾,你有没有听到枪声?会不会是外面有人...”
“妈——”
身后的温祁又开口,柳母朝着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关上了门。
门没有将抱怨阻隔,只听到柳母喋喋不休开口:“儿大不由娘,现在还知道嫌我烦了?”
屋内的空气却凝结着。
顾闲:“枕巾全脏了,起来包扎一下。”
温祁看着系统提示的“-5-5”好感度,他冷笑着勾了下唇角。
顾闲,这是开始怀疑他了?
温祁翻出医药盒,用酒精给已经血迹干涸了的耳朵消毒,没有吭一声,甚至连人类最本能的“嘶嘶”抽气声也没发出,就好像没了痛觉。
顾闲顿了下,或许他早就该想到的,就是受再多苦的人,也不会屏蔽痛觉。
温祁面色苍白,抬头看向顾闲,包扎好的耳朵都如同一件艺术品,一丝不苟。
顾闲居高临下地看着温祁,语气比之前生硬地多:“我们谈谈。”
温祁讽刺地笑着:“别谈了,你在怀疑我。”
他起身,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我没法忍受我的爱人不相信我,你也没办法让我藏有秘密,这样猜测下去你总有一天会杀了我。”
顾闲本能就想说他不会!
可是刚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就差一点点,子弹就会从温祁的脑袋穿过去。
“所以,等我妈走了,你让我走吧。”
温祁看了眼颓坐在一边的顾闲,又循循善诱:“白絮已经回来了,你可以随时和他重新开始...我永远不会再打扰你们。”
听完这句话,顾闲的眼睛里恍若喷出了火光,温祁脸色一变,立即去握门把手。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可以走
他就像是一条被按上案板还不停挣扎的鱼一样,即便是疼痛早就已经屏蔽,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被扔在了床上,五脏六腑的翻腾感。
顾闲双目猩红,和刚刚玩枪的样子没二样。
战士在战场上,绝不能轻易丢掉自己的战友,而这个男人,他掏出一颗心递到跟前的男人,却每次都轻描淡写地要将他一个人丢下。
他活动了下手腕。
温祁脑中传来嗡嗡声,顾闲的好感度已经低到75了。
看来他是真的被自己给激怒了。
温祁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他伸出手挡在自己的嘴边,可是一抹红色的液体还是顺着指缝缓缓流出来了。
顾闲的理智被拉回来半分,他神色紧张:“你...你怎么了?”
温祁还没说出口,顾闲就打了个电话,中途因慌张还摁错了号。
终于把温祁的情况说明白了,顾闲才打开温祁的房门:“你别激动,我不打扰你。”
说罢,就将门轻轻带上,叼了根烟,慢慢地吞云吐雾。
他甚至思考了一下,如果就按温祁说的来办,会不会好一些?
他的躁郁症给身边的人都带来了太多的伤害了,一旦发起病来,保不免又会弄伤他。
像自己这样的人,就应该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才对,而且,如果他真的失手把温祁给杀掉的话,他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可偏偏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医生进了屋,他握紧了拳头,再等等,等医生出来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闲慢慢转头,手上的烟灰都忘了抖,成了一个长条的灰状物。
“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影响到了神经,我建议住院治疗,不能再保守了。”
顾闲的脑中划过无数个念想,他对温祁之前难以解释的行为都有了理解。
他递给医生一个眼色,两人一块进了书房。
“影响神经是什么意思?”
医生:“可能对痛觉的感知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顾闲心里一紧:“那也就是说,痛觉只是短时间内会消失,但是后来会重新回来?”
医生点了点头,双手交叠着,又道:“对,可能当时没有感觉,但之后会承受极大的痛苦,还有他的反应能力,也在慢慢地变弱。我最终的建议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根据现在的情况,病人体内应该还有别的并发症,不然也不会吐血...”
顾闲耷拉着眼睛,像是一条被主人丢弃的大狗,医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在顾家少爷的脸上出现了“失落”的表情。
“您本人的病...“
顾闲:“我没事。”
医生:“我把您的药带来了。”
医生特地没有在温祁的面前把药放下,而是到了书房以后才放在顾闲的面前。
顾闲的药已经停了很久了,但一听到温祁出事的时候,医生就知道,这个药短时间内应该是停不了了。
“谢谢。”
顾闲没有拒绝,
他捏了捏山根,依旧礼数周道地把人送出了门。
医生转过头,遵照职业习惯想多说几句,看到顾闲的身影,却觉得没有说的必要,顾少爷想要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家里的每一丝空气仿佛都带上了剑拔弩张的意味,顾闲冲了把凉水澡,平息自己内心的燥。
他不敢找温祁。
要不然...明天让管家把他送去医院吧,一定要让他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
几乎将所有情况都考虑完了,顾闲才开始用毛巾擦身子。
他刚准备拧开浴室的门,就听见了浴室传来了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有人!
在这个家里没谁能随随便便出入他的房间,打扫需要申请,就连温祁也没来过几次...
那外面的人会是谁呢?
难道说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潜了进来?
顾闲拿起浴缸下放置的枪,慢慢地走出了出去。
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的桌前,拿着一瓶药在仔细看。
顾闲松了口气,可心却又提起来了。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桌上的那瓶药,应该就是医生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