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鬼攻后,我又穿回来了(16)
浑身病气的青年一改虚弱之态,浩瀚的灵气顺着桃木剑涌入林嘉谭体内,涌入镇邪大阵之中。
他那强得耀目的气运,随着他的动作,也澎拜而出,将阵法的正气与镇压之力提升到了一个极致。
一种让傅凛都忍不住羡慕一下的极致。
下一刻,满地的鬼画符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摆动着、律动着,最终全部流入林嘉谭胸口。
周远江收回长剑,也不看结果,自信地瞥向林父,告知他:“邪祟已除,此符可佑他十年不惧阴邪。”
林父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你们不确认一下?”傅凛凉凉地提醒道。
光华散尽,林嘉谭依然躺在地上,痴傻的表情没有分毫差别,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可疑的亮色。
“这不可能!”一个周家人不可置信地低喃。
周远江脸上也露出惊疑之色。
傅凛无语,这几个人明显习惯了靠暴力解决问题,遇到疑难杂症就凉凉了。
也是,他们那被极致正气加持过的符咒,某种意义上而言,确实无往而不利。
管你是恶鬼还是妖怪。
只要是邪物,皆可一律驱之。
傅凛不免心生向往。
有气运加身就是爽,比如顾玄铭的欧气爆棚,比如周远江的凛然正气。
哪像他和沈渊,惨得一逼。
“谭谭、谭谭,你醒醒啊。”林夫人抱着地上的青年失声痛哭。
林父也慌了神,巴巴地望向沈渊。
沈渊不以为意地扫了地上的垃圾一眼,随口道:“是被诅咒了。”
傅凛认同地点点头。
还不是一般的诅咒。
说是诅咒,更确切地说,是一道普通的攻击咒,如雷咒、火咒、迷心咒。
下咒之鬼生前应该是一个修为不浅的天师,它以精纯的鬼之力刻画玄学符咒。
这些符咒源于道法自然,自带正意,与鬼气结合,呈现出一种亦正亦邪的诡异状态。
另一方面,这符咒由鬼气刻画,与普通符咒外在的状态截然不同,以灵气为基础的灵视难以作细节探查,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简言之,就是一个包装得漂漂亮亮的诅咒。
至于他和沈渊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这是沈渊玩剩下的过时技术啊。
他手下的鬼仆几乎都掌握着这门技术。
“诅咒?”林父脸露迷茫,于他而言,其实诅咒和邪气入体并无不同。“那沈大师,您能解决么?”
他话音一落,周远江立刻黑了脸,阴沉地眯起眼睛。
沈渊可有可无地抬了抬眼皮:“我凭什么救他?”
林父懵住了,这……他不救他儿子,来他家干嘛?
总不会真来给他庆生的吧?
林父不着痕迹地瞄向大佬。
只见向来喜怒不定的沈大佬已经懒得理会他,只顾着揽着他那小情人。
“回去么?”男人淡声问着。
这一瞬间,林父秒懂了一切,从头到尾。
他立刻替换了作战目标,亲切地冲傅凛笑笑:“小兄弟,你看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只要你能救活他,我……”
后半段话他斟酌了下,实在不知道接什么好。
沈家大佬就站在这小年轻的身后。
他还能缺什么不成?
沈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是玄学圈一霸。能要他林家什么?
然而,听到他这话,傅凛却双眼一亮,来了精神。
与此同时,一边的秦钰谦也巴巴地看着傅凛,用眼神疯狂表示他的事情还待查中,别只顾着谈恋爱。
真谈恋爱,也带他一块儿玩啊。
他这丰富的神态语言,傅凛没怎么注意到,倒是触及到沈渊敏感的神经了。
“行啊,我……”傅凛刚往前走了半步,又被人拽了回去。
“回家么。”阴风阵阵的语气响在傅凛耳边。
这话咋一听是疑问句,意思里却是实打实的陈述。
不回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我能不能稳定地搞成早上6点更新
这样方便我熬夜,也不用担心有人等我更了
第十九章
傅凛深感疑惑:“啊?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去?
沈渊今天很反常。
怎么突然反复催他去他家?
以前别说喊他回家了,没把他赶出沈宅,扫地出门,傅凛就谢天谢地了。
后来他们关系缓和了,沈渊依然极少主动过问他在外面搞了什么事情。
有时候《驱鬼》的剧□□件忙碌起来,他们十来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是常事。
沈渊忙着祸害人间,他和老顾则忙着打倒某反派,拯救苍生。
傅凛转头,细致地端详近在咫尺的男人,沈渊微微垂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下有一种别样的冷凝感。
“你是不是又瘦了?”傅凛忍不住皱眉。
刚咋一看,沈渊的气色是比往日好了不少,皮肤富有光泽,还带着温润的浅淡血色。但凑近了细看,他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骨骼分明的消瘦感。
好看是好看,但未免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傅凛握了握男人冰凉的掌心,原本只能用修长形容的手,现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若不是傅凛早已习惯沈渊异于常人的体温,他都要开始怀疑沈渊此时此刻真实的生理状态了。
沈渊自幼阴气入体,因果缠身,成日大病小病接连不断,有事没事还咳一两口血,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林黛玉再世。
最后那段时间,沈渊甚至严重到无法站立、行走。傅凛只好去买了个轮椅,有空就推着沈渊出去晒晒太阳。
他很清楚,就算没有顾玄铭那一剑。
沈渊也活不久了。
所以,后来沈渊能重获一具健康的身躯,能像正常人一样运动、出游,傅凛真的感到庆幸,并直至今日都认定,替沈渊承担“果”,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最有价值的选择。
“没瘦。”沈渊否认,他直勾勾地盯着傅凛,“不想回去?”
傅凛理所当然地点头:“事情还没解决。”
钱还没赚到,他的日常开销还没着落呢。
虽然刚入了两万块,但两万顶个什么用。
他现在没有稳定的住房,没有换洗衣物,没有代步工具,连手机都是五六年前的旧款,硬件系统明显跟不上时代,随时准备罢工报废。
这都要钱啊。
“我正工作赚钱呢。”傅凛严肃地向沈渊表示,他正在干正经事。
“赚钱?”沈渊的唇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压根不信傅凛的说辞,“非要赚他的钱?”
男人的耐心告罄了,眸子里全是隐秘的幽火。
傅凛扬了扬眉宇,也很没脾气,他哪是想赚秦钰谦的钱?
这不是多年不开张,客源凋零么?
他正想反嘲沈渊一两句,沈渊却先他一步,揽着他往前一跨。
傅凛只觉得眼前一花,视野里的景致瞬间模糊了形迹。
下一刻,灯火通明的宴会厅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群嘈杂的窃窃私语声也归于平静。
傅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牢牢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不适地推了推身前的人,再越过身材高大的男人,环顾四周。
两人正身处于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
黑暗的环境并不能影响傅凛的视觉,他随意扫了两眼,就知道这是沈家大宅中沈渊的房间。
沈渊直接把他带回来了。
……那秦钰谦咋办?
傅凛无奈。
罢了,一会儿再说吧,先跟沈渊沟通、沟通。
高大消瘦的男人将傅凛压在墙壁上:“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男人眼底全是重重叠叠的浓重阴影,低沉的声音似在嘲讽,又隐隐透着火气。
傅凛听到他这话,很震惊。
沈渊为啥要给他钱?
还是以这种强硬又诡异的态度。
“哈?”傅凛奇道,“阿渊你……你最近嗑了霸总毒吗?想给我承包一个鱼塘么?”
沈渊:“……”
“那我要干些什么吗?”傅凛扬扬头,笑呵呵地接戏,“还是躺着收钱就行?”
沈渊想了想:“陪我。”
“陪你啥……哦,三陪吗?陪吃、陪聊、陪·睡?”傅凛非常适应这种戏精的对话模式,直接骚了起来,“哥们,一晚上给我多少钱?200怎样?”
“……”沈渊眉尖跳了跳。
“大佬。”某个直肠子的小戏精甚至开始主动推销自己,“你不如直接包·养我吧,我给你打个折扣,如何?我跟你讲,我一般都不让人买断的……呃?”
傅凛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茫然地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脸。沈渊微俯身躯,凑得极近,近到两人的呼吸交融于一起,不分彼此,近到他再前进分毫,两人的唇瓣便将碰触。
沈渊按着傅凛的力道逐渐加大,脸上显出犹豫与挣扎之色。
吻上去啊。
撕掉他的衣服。
亲他、舔他、咬他。
把他压在身下,
艹得哭出声。
沈渊的呼吸声越发浓重,眼神浑浊而黑暗。
再在他裤子里塞两百块钱。
让他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
沈渊闭了闭眼,指尖轻微的颤抖。
再进一步,这个人就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这人是他用命救回来的。
本就该如此。
不是么?
沈渊重新睁开眼睛。
秀气的青年瞪圆了眼睛,但神色间不见多少慌张,嘴角的笑痕也未散去。
沈渊忽然窒了窒。
如果他真……做了那样的事情。
傅凛会愤怒吗?
会恨他吗?恨不得杀了他?
会吧,一个直男被上,怎能不恨?
他们的关系也会就此毁于一旦。
什么也不剩下。
连朋友都做不了,就算每日相见,也只剩下无言的沉默,冰冷的对视。
沈渊说不出话,神经上泛起麻麻的疼痛。仅仅只是幻想一下,他心里就像是被挖掉了一块,空落落的。
沈渊在那边疯狂脑补,又是爱情动作大片,又是虐恋情深悲情大戏,表情百变而纠结。
傅凛则没那么多想法,他见沈渊按住他后,并没有揍他一顿的意思,便放松了下来。
在沈渊靠过来以后,傅凛鼻尖就萦绕起一股浓浓的巧克力味。
傅凛鼻翼动了动。
好像是沈渊嘴唇上传来的。
他吃了巧克力么?